司衡聽著這些話,臉色越來越冷。

旁邊的助理也回過味來了。

吵架的兩個人裡,其中一個不就是之前見了兩次吐了二爺一身還安然無恙的女人嗎……

他可能、似乎、貌似、大概知道為什麼二爺會來醫院了。

楚晞掏了掏耳朵,神色有些不耐煩。

“你們這群人到底哪裡的自信覺得,我就非得攀上你們楚家這棵歪脖子樹啊?”

“楚家的家產放在華國福布斯排行榜上能排進前五十嗎?開兩間破公司,住個別墅就真當自已高不可攀了?拜託,少給自已臉上貼金!哪來那麼大臉覺得自已那麼了不起啊,我真服了。”

“還有,拜託你搞搞清楚,不是我要來你們家的,是你那兩個便宜爸媽費了大力氣找到我,然後帶我回楚家。你說我死賴著,我賴著了?我上次不是就走了,是楚斯文腦子有坑又把我給拽回來了。”

“你以為是我不走?我回來之後,光圍牆上的攝像頭連起來都能繞地球一圈了,還加了報警器,我怎麼走?拿你祭天,法力無邊,然後我飛走?”

“我看不光是楚斯文腦子有坑,你腦子裡的坑比他只多不少!”

一番話楚晞說的心情都舒暢了。

好久沒人這麼上趕著來找罵了,爽!

對面的楚冉冉被楚晞這番話氣的臉色蒼白,手掌也捂住了心臟的位置,呼吸急促。

楚晞嗤笑:“別整這出,裝的你就最好收回去,我不吃這套。如果是真的你就早點說,醫生就在隔壁,或許我心情好還能幫你叫個醫生。”

楚冉冉自已深呼吸好幾下,也緩過來了。

“既然你想走,那我便幫你一把。”

“你始終都是格格不入的那個,既然格格不入,那就從我們的生活裡徹底消失!”

一邊說著,楚冉冉一邊上前,直接把楚晞推下樓梯。

楚晞壓根沒對楚冉冉這個病秧子防備,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往後仰倒下去了。

身體失重感襲來的那一刻,楚晞在心裡罵娘。

瑪德,書裡沒有這段啊!楚冉冉一直走的白蓮花路線,只會挑唆挑撥,什麼時候開始走黑化路線了?

司衡則是聽出了楚冉冉話裡那股狠意,於是推著輪椅著急想要上前,助理大跨步跟著過來,看到楚晞摔下來的場景,差點被嚇得魂不附體。

二爺可就在下面,別砸到了二爺!

能貼身跟在司衡身邊的助理自然不可能只會處理公事,他的身手和能力一樣優秀。

助理反應極快,主動湊上前接住了楚晞。

但是楚晞畢竟是個成年女性,又是從上面直接掉下來,重量壓得助理往旁邊偏了。

電光火石之間,楚晞自已使了勁,藉著這股力往牆上撞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楚晞只有一個念頭:果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楚晞磕到了牆上,這一下直接見了血。

司衡看著楚晞頭上滲出的血,臉色冷的能掉冰碴。

助理也嚇到了,他第一時間回過頭看向司衡:“二爺,這——”

司衡聲音冷極:“叫醫生!這還需要我教你嗎!”

在助理抱著人往樓梯口跑的時候,司衡目光看向了一旁站著的楚冉冉。

“記得找個人留下楚小姐,順便報警。”

司衡坐在輪椅上,抬起頭看著楚冉冉,明明比她低了半層樓,但氣勢上卻彷彿俯視著警告一般。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楚冉冉在司衡和助理出現的時候的時候是驚慌的,但是短短過去了這麼一小會,楚冉冉腦子已經恢復了清明,迅速鎮定下來。

她辯解道:“我沒有推她!我只是想給她一個耳光,她為了躲開我,自已摔下去了。這和我沒關係!”

司衡:“真相如何,警察自會調查。”

楚冉冉不是楚晞,她從小生活在楚家,哪怕不主動關注商界新聞,也知道面前這個坐著輪椅的男人是誰。

她不認為楚晞和司衡認識,畢竟兩個人一個天上月,一個地上泥,把楚晞和司衡兩個名字擺在一起都侮辱了司衡,但她擔心司衡多管閒事,去警察面前做證人。

楚冉冉心底擔憂,但很快就自已說服了自已。

司衡日理萬機,應該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情,說報警只不過也是擔心自已是有意害人而已,應該不會去做證人親自跟蹤這件事。

而自已只要在警察過來的時候,一口咬定她剛才說給司衡的說法就可以了。

只要自已不承認,就不會有事。

楚冉冉對著司衡笑了笑:“司先生說得對,警察肯定會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的。”

“您現在行動不方便,需不需要我幫您?”

如果這時候能趁機博得司先生的好感,警察到時候又還自已一個清白,司先生知道誤會了自已,這樣一來,多多接觸不就是順理成章的嗎……

司衡厭惡地皺起眉頭:“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對我獻殷勤。”

一句話說的楚冉冉臉色通紅。

正在這時,樓梯間進來了幾個保鏢,迅速把司衡接了出去,其他的人,則看著楚冉冉,防止她跑路。

保鏢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接到助理的電話說要來樓梯間接二爺。

“二爺,現在要回公司嗎?”

司衡:“不,帶我去林清那。”

林清是助理的名字。

保鏢會意,確認清楚助理的位置之後,帶著司衡趕到了治療室。

像楚晞這樣非正常辦住院手術進來的病人,一般要先帶到治療室處理傷口,之後再看情況轉移到病房裡。

楚晞這時候還處於昏迷狀態,臉色蒼白地躺在治療室的病床上,額頭上的傷口醫生已經做了消毒處理,現在正在上藥包紮。

司衡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之前和他開玩笑,還當面吐槽他的女人,現在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

司衡握著輪椅扶手的指尖驟然緊了緊。

“情況如何?”

醫生一邊熟練地包紮一邊說:“還好,出血量不是很多,昏迷應該只是磕得太狠了,靜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醒過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