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偷情的快感

楚晞還沉迷在炫飯當中，主要是這家的辣菜做的特別好吃。

再加上平時壓根沒人叫她“小楚”，所以她的神經壓根接收不到導演的呼喚。

還是林清咳嗽了一聲，才讓楚晞從飯碗裡抬起頭。

“導演你叫我？”

導演輕咳一聲：“那個、小楚啊，我和司總現在在聊拍攝進度，那個、你說兩句吧，目前你的拍攝進度是最快的。”

楚晞眨巴兩下眼睛，目光緩緩從導演身上移到了司衡身上。

嗯，又到了考驗她演技的時候了。

楚晞用紙巾擦了擦略顯油膩的嘴唇，開始像做述職報告那樣一板一眼地彙報拍攝進度：“司總好，目前我的拍攝進度已經接近尾聲，預計再有兩個星期就能殺青了。”

司衡看著一本正經的楚晞：“嗯，我知道了，小楚。”

楚晞：……

為什麼在這種背景下，她聽司衡叫自已小楚，有種隱秘的類似偷情的快感？

她一定是壞掉了。

一定是吃辣菜吃的，吃壞腦子了。

楚晞趕緊喝了兩口水壓壓驚。

而這時候的司衡，則在考慮另一件事。

他本想直接把女主換掉，畢竟剛才那個女人看楚晞的眼神太過陰狠，劇組人來人往，如果她真想做點什麼，其實很容易。

但是楚晞的拍攝進度已經接近尾聲了。

還有兩個星期楚晞就殺青了。

他不想讓楚晞加班。

於是，聚餐第二天被迫趕到劇組的周舒差點破口大罵：你了不起，你清高！就為了提防個花瓶演員，讓我二十四小時跟組！

周舒大晚上接到林清電話，讓自已第二天來劇組跟班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自已聽錯了。

或者是還在做夢。

然而，事實就是這麼冷酷無情。

她，一個想趁著影帝空閒期擺爛的經紀人，在休假期，在早上七點起床，一個人風塵僕僕開車到了郊外劇組。

剛停好車的周舒，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頓時眉開眼笑。

有獎金啊，那你不早說。

不過很快，周舒意識到了不對勁。

為什麼林清對楚晞的事情這麼上心？

上次楚晞說和二爺關係不好，難不成是和林清……？

林清進度有點慢啊，楚晞這明顯還沒開竅呢。

不過作為經紀人，她希望楚晞能晚點開竅。

今天早起的不光是周舒，還有起床買早飯的楚晞。

因為昨晚約好的晚飯泡湯了，所以楚晞特地起了個大早到附近買了早飯，想著約不了晚飯，約個早飯也不錯。

然而，當她給司衡發訊息的時候，才得知對方這時候已經在機場準備登機了。

楚晞懷裡抱著早餐，心裡微微有些失落。

要走為什麼不提前和她說呢？

害的她浪費錢多買了一份早餐。

楚晞在劇組也沒有別的朋友，便想著把早餐拿給上次那個九十度鞠躬的姑娘。

不巧地是，楚晞找到那姑娘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那姑娘被人欺負。

有幾個人把那姑娘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似乎在逼迫那姑娘幫她們中午去搬什麼器材。

楚晞冷不丁地出現：“你們說什麼呢？”

那幾個人看到楚晞，很快就散了。

其中一個人臨走前還衝著那姑娘說道：“別忘了啊！”

楚晞看著雙眼還餘有幾分驚惶的小姑娘，彎腰把早飯遞給她：“多買了一份，送你了。”

楚晞不想多管別人的閒事，送完早餐就想轉身離開。

然而，那姑娘不知道怎麼回事，接了楚晞的早餐就開始哭。

剛開始小聲啜泣，後來越哭越大聲，楚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尤其旁邊偶爾路過的人還用異樣的眼光看過來，楚晞頭皮發麻。

楚晞和她打商量：“有什麼事你好好說，別哭了行嗎？”

沒想到那姑娘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楚晞，第一句話就是：“我叫汪真真。”

楚晞：“……汪真真，你別哭了行嗎？”

你再哭下去人家該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汪真真擦了擦眼淚，慢慢止住了哭聲，開啟了楚晞給的早飯開始吃。

楚晞鬆了口氣，剛想走，汪真真又開口了：“沒人給我送過早飯。”

楚晞：“……不用謝。”

她只是買多了。

汪真真低著頭吃早飯，聲音裡有哭腔，但是沒有眼淚往下落。

“為什麼我罵過你，你還對我這麼好？”

楚晞：“我早飯買多了，而且我在劇組裡不認識什麼人。”

大家來來去去都是工作，收工就回酒店休息，聊天最多的就是化妝師造型師執行導演，但是也僅限於工作上，認真算起來，上次兩次發飯時候的私聊，居然是楚晞難得的不聊工作的時候。

汪真真“哦”了一聲。

楚晞的解釋對她影響不大。

楚晞今早沒戲，純粹就是想和司衡一起吃早飯所以才早起，沒想到早飯沒約上，反倒碰到了這種烏龍事。

她還附帶當了一回情緒垃圾桶。

“她們是我的以前的同班同學，我家裡條件不好，每個學期都要申請助學金和勵志獎學金才能有生活費，學費也是貸款的。”

“她們知道我沒背景，所以總讓我幫她們做事，以前搬書搬道具搬器材都是我，她們為了在老師面前混眼熟，經常提出幫老師打雜，但最後那些工作都落到我身上。”

楚晞聽到這忍不住了：“你就沒想過反抗？”

似乎是想到反抗對於長期生活在壓迫裡的人來說太難了，於是她換了個說法：“或者不再幫她們做事？”

汪真真又想哭了：“如果我不幫她們做事，她們就會丟我的枕頭和被子到洗漱臺上面，用水淋溼，她們會把我的書本摔到地上，還踩上幾腳，我揹包裡的東西也會被倒出來，散落一地。”

楚晞順手從剛遞出去的早飯裡面捏了個小籠包吃：“所以呢？每次被欺負你就又會幫她們做事？”

汪真真：“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這麼做。”

楚晞兩口吃完一個小籠包：“不對，你其實有辦法，只要你豁得出去，你就有辦法。”

“你可以發瘋，她們淋溼你的枕頭和衣服，你就把摁著她們的頭到水龍頭底下衝，別這麼看著我，你的力氣那麼大，做到這一點完全不是問題。”

“她們翻亂你的包，你就把她們的書桌砸了，用凳子砸，這樣桌子和凳子就可以一起砸壞。”

“她們把你的書本踩了，你就把踩她們的床。她們人多，你可以有掃把拖把，你身邊你的一切東西都可以是你的工具。”

“只要你豁得出去，就沒人能制衡你。你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你害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