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死難言

還真是一舉兩得啊！

自從上大學以來，從來不知道圖書館的大門朝哪開的楊鴻，此刻破天荒的蹲在圖書館的角落，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專業書籍，一邊無限感慨。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軟硬體同時升級啊。

經過一夜淬體驚魂的楊鴻，這才剛剛體會到修仙帶的第一波福利。

漲的五十塊錢工資不算啊！楊鴻還沒空去給小妮子上課來著。

原本有點近視的楊鴻此刻視野清晰彷彿從720p秒切到了藍光。

圖書館最遠端，那哥們豎起來的電腦螢幕的右下方小企鵝的跳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至少得有五十米吧？

旁邊那妹子小聲嘀咕著抱怨為什麼非要工科生學近代史，不太乾淨的碎碎念也在楊鴻的關注，清晰的飄進了楊鴻的耳朵裡。

這就是所謂的耳聰目明吧？

更誇張的是眼前晦澀難懂的微積分，此刻也變得略微有跡可循。

小青說他不會高數看來是謙虛呢。

軟硬體一起升級的感覺真的不要太爽啊！

不知道自已現在相當於多大記憶體的電腦，但至少CPU、顯示卡、音響是通通上了一個檔次啊。

嘖嘖！就光憑這些，自已以後就餓不死了呀！

想到這裡楊鴻不禁一愣。

也未必，按照自已今天早上的飯量，月薪兩萬以下未必能夠自已伙食費。

何況自已眼下這點本事，到底適合做什麼工作？

仔細想想還真沒什麼頭緒。

“小青，我不會一直這麼能吃吧？”

楊鴻一臉愁苦，心裡沒底。

正在宗門裡忙碌的小青沒好氣的回答道：

“不會，這只是你身體消耗過大，你又沒有正式開始吸收天地靈氣，只能透過瘋狂進食來彌補虧空。不用太擔心。”

說著小青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即壞笑道：

“提醒你一下哈，最近你食量暴漲期間，排洩的時候最好避著點人，普通食物裡雜質太多，你的身體現在又決不允許藏汙納垢，所以......你那啥的時候會比較驚人！”

楊鴻聞言蹲在角落裡呆呆的抬頭，茫然問道：

“你是說排洩場面比較驚人？還是排洩的量比較驚人？”

“為什麼不能是一舉兩得呢？”

“你管這個叫一舉兩得是吧？”

楊鴻憤怒的一把將手中的書拍到旁邊的地板上。

“同學，高數確實比較難，但是還是要愛護公物啊！”

旁邊被嚇了一跳的同學，看了一眼地板上的書名，半是警告半是安慰的道。

小青倒是突然不想跟楊鴻胡扯了。

“說到食物，我倒是幫你想到了一點賺錢的法子！”

楊鴻瞬間收起那副智障的樣子，來了精神。

“哦？展開說說！你們那邊有什麼頗具競爭力的特產小吃麼？”

小青滿臉黑線。

“有道是有，但我說的不是這個，丹廬的伙房裡還有不少留存下來的靈米、靈菜、水果和靈獸的肉。”

“之前我好像看到你們那邊要舉辦什麼農產品展銷會來著？咱們這也算是農產品吧？”

楊鴻皺著眉思索著：

“算不算的先放一邊，你那些東西放了多少年了？不會壞了吧？！我們這食品安全抓的還是比較緊的！”

“都放在儲物空間裡怎麼可能壞掉？你這麼多年小說白看啦？”

小青彷彿在跟智障對話。

“說到儲物空間，你啥時候給我整個空間戒指玩玩？”

楊鴻又思維跳脫的帶偏了話題。

“再小的儲物戒指都需要靈力操控，你丫的還是個凡人呢，玩個屁！”

“何況那些現成的儲物戒也都是受禁制限制的，除非我破除了那些地方的禁制，否則只能在宗門讓你過過癮，無法帶到你們那邊。”

一口回絕的小青又覺得有點於心不忍。

“回頭我研究研究給你弄個意識控制的，你先玩著。”

“意識控制和靈力控制有區別麼？”

“靈力控制的是會認主的，除非比你強大很多的修士，其他人拿去也用不了。意識控制的，只要別人摸著門道，拿走一樣用。”

小青略顯不耐。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你先想想怎麼做生意吧！那個展銷會你有什麼想法？”

話題回到這邊世界熟悉的事物上來，楊鴻驀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覺得自已的智商又佔領高地了，邪魅一笑道：

“嘿，這你就不如我了吧，有現成的關係不用白不用嘛！”

......

中州大學某處醫學實驗室裡，蕭言呆呆的趴在工作臺旁邊，愣愣的看著手中劉正英最新的檢測報告。

真痊癒了？

從服下藥丸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兩天而已啊，到底是什麼原因啊？

總不能真的是因為那枚藥丸吧？

想到這裡，蕭言不由的痛苦的揉亂了自已的帥氣的髮型！

真想拿那顆藥丸回母校去仔細檢測一番！

相信自已的老師一定能給出一個靠譜的答案。

但是現在，不但沒有藥丸，連老爺痊癒的事實都需要嚴格保密！

這報告裡還說什麼來著？

老爺子的各項身體機能似乎回到了七十歲左右。

握草，要是蕭言記得沒錯，似乎聽說老爺子七十歲還能單手壓ak來著？

一個癌症晚期、病入膏肓、苟延殘喘的老人，兩天之後就能跟戰亂地區的悍匪一樣了？

這中間要是沒有什麼神奇的事情發生，蕭言願意把這實驗室裡所有的實驗材料全都吃了。

蕭言倒不是不願意為老爺子的痊癒而高興，關鍵是再離譜的事也要講道理吧！

這幾天發生在老爺子身上的事，一遍又一遍的碾壓著蕭言的三觀。

無論看起來多麼不可思議，此刻最有可能導致這一切的，還是楊鴻那顆莫名其妙的藥丸。

但是那小子好像打定主意不準備再拿出一顆來了。

難道自已說的還不夠明確麼？

自已的態度還不夠和藹麼？

只要那小子願意再給一顆藥丸，不管最終檢測結果是否有效，自已就算是打破規則也要保證他一個醫學碩士學位。

萬一那玩意真的有一定作用，自已甚至可以引薦他到國外最優秀的醫學專業深造。

就算是加入老師的課題組，成為自已的師弟，也未必不可能！

單是想想，蕭言都替楊鴻感到激動不已。

結果那小子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轉專業的邀請！

不識抬舉！

想到這裡，蕭言忍不住冷哼一聲。

又聯想到這兩天在中醫專業旁聽時，學到的那些知識。

如果那也能稱之為知識的話。

什麼望聞問切，什麼陰陽五行。

修仙呢還是治病呢？

透過把脈和經驗來主觀的判斷病人病情，怎麼可能比得了精確而高效的現代化醫療器械？

怪不得中醫沒落了呢。

話說回來，即便真是那顆藥丸起了作用，也未必就能跟中醫扯上什麼關係。

那小子要真是什麼中醫傳人，又何必屁顛屁顛去學什麼計算機呢？

怎麼一想到那小子就頭疼呢？

蕭言不禁有些氣惱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手機。

昨天和楊鴻交換了聯絡方式，到現在那小子連一條問候的資訊都沒有。

難道還要自已拉下臉去找他套近乎？

沒一點禮貌！

下一刻，手機像是感應到什麼似得，突然震動了起來。

把還在出神的蕭言嚇了一跳。

螢幕上赫然顯示著來電人：楊鴻。

“聯絡別人先嚐試發資訊，確認別人有空再打電話，這點禮數都不懂麼？”

在學校專門給配備的寬敞的辦公室裡，蕭言皺著眉頭教訓著眼前有些拘謹的坐在會客沙發上的楊鴻。

本來對老師辦公室有點恐懼症的楊鴻，見蕭言還是這副裝逼的樣子，反而放鬆了下來。

起身給自已接了一杯熱水，又恣意的坐回沙發，翹起二郎腿。

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的蕭言一陣厭惡，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們國外也講究禮數啊？”

楊鴻對於這個裝逼犯有豐富的鬥爭經驗。

“那國外不用給客人倒水的麼？”

蕭言厚著眉頭面色嚴肅，並不接話，反而開口問道：

“什麼事直接說，是不是想清楚了想要轉到醫學院？除了之前跟你說的那些條件外，我還可以幫你跟學校申請免除學費外加生活費補助。”

楊鴻看著蕭言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彷彿這些優惠是他施捨給自已的一樣，特喵的明明花的是學校的錢好不好？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懂不懂啊？

留學歸來的高材生還沒老子一個高中畢業生覺悟高呢，什麼玩意嘛。

本來免除學費、生活費補助嘛，對自已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現在為了爭口氣老子也不能答應你！

話說生活費到底能補助多少？

楊鴻強忍著才沒問出口。

“學計算機挺好的，我家祖傳毛髮旺盛，正好調理下內分泌。”

不等蕭言想明白學計算機和毛髮旺盛之間的關係，楊鴻繼續說道：

“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想請你們幫忙。”

蕭言敏銳的捕捉到這小子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還不算太笨嘛，至少知道自已代表的是劉家的態度。

看來這小子終於有點上道了，蕭言的嘴角終於掛上一絲意味莫名的微笑，放鬆的半躺在舒適的人體工學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的毛頭小子道：

“說來聽聽，我們也未必能幫上什麼大忙。”

楊鴻看著蕭言的態度，就知道這傢伙還真以為這就拿捏了自已呢。

笑話！老子雖然涉世未深，但好歹沒少讀小說看電視劇吧，這種人情世故方面的事，能讓你個半輩子都悶頭學習的傢伙給碾壓了？

“送老爺子的那顆藥丸起效了吧？”

本來還覺得手拿把掐的蕭言，被楊鴻一句話問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草！這小子居然對那枚藥丸的效果頗有把握？

乍一震驚之後，智商夠用的蕭言又趕緊冷靜下來。

不過自已這邊這麼大動作，又是調動工作，又是邀請楊鴻轉專業來著，這小子可能也只是猜測。

一直緊盯著蕭言表情的楊鴻，自然也發現了蕭言臉色的急劇變換，稍稍的放下心來。

至少那藥丸確實起作用了，蕭言到中州大學大概也是為此而來。

那自已這番挾恩圖報看來有戲啊。

“你倒是聰明，想要交換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快速整理好思路的蕭言，強迫自已露出自信的微笑，假裝淡然的開口道。

見蕭言這副樣子，反倒讓楊鴻不好下嘴了。

這逼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自已也沒法判斷藥效如何啊。

稍微鎮痛和治癒癌症，那價錢能一樣麼？

“嘿嘿，那啥，我家親戚有點農產品想要出手，這不是咱們這要舉辦農產品展銷會麼？您這邊有沒有什麼關係能給搞個展位？不用太好，犄角旮旯就行！”

心裡沒底的楊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總不好多嘴問人家老爺子病情如何了吧？

萬一把人家問毛了豈不是浪費了這點情誼？

蕭言看著尬笑著終於說到正題的楊鴻，心中瞬間瞭然。

原來這小子也沒底啊！

他要真是確定那藥丸能治癒癌症，這點要求何至於如此吞吞吐吐！

其實在人情世故方面，兩人還真半斤八兩，倆臭棋簍子臭到一塊去了。

楊鴻固然是探聽到藥丸確實有用，蕭言卻也看出來這小子同樣不知道藥丸能夠治癒癌症。

“嗯......這事不太好辦啊！”

蕭言努力的學著自已印象中的老油條，一邊搓著下巴，一邊皺著眉頭，同時還呲牙咧嘴，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只能說給你努努力吧，至於成不成的嘛，我儘快給你個信就是了。”

楊鴻聞言頓時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感覺有點不對勁。

丫丫個呸的，一個民間舉辦的小型展銷會，主題還是農產品！

能難得到在中原幾乎隻手遮天的劉家？

於是趕緊撇撇嘴道：

“不是吧大佬，這麼點小忙有這麼棘手麼？您不會是想訛我頓飯吧？提前說好啊，頂多去趟沙縣啊，而且超過三十我就請不起了！”

蕭言無奈的看著眼前憊懶的小子，苦笑一聲說道：

“幫你也不是不行，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你先說來聽聽。”

這次輪到楊鴻警惕了起來。

“你給老爺子吃的那顆藥丸......是屬於中藥的範疇麼？”

楊鴻聽到這個問題，頓時鬆了一口氣，他要真仔細的追問藥丸的來歷，自已還真不好編呢。

那玩意到底屬不屬於中藥呢？

楊鴻自已也不敢確定，倒是聽小青講過，那個世界的基礎醫學和中醫頗為相像。

小青自已也對地球上的中醫藥挺感興趣，甚至對其中一些理論推崇備至。

那應該也算是中藥吧？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啥。”

雖然心裡有點打鼓，楊鴻嘴上卻是斬釘截鐵。

見對方回答的這麼肯定，輪到蕭言有些發愣了。

還真是中藥啊！這怎麼可能呢？那麼落後的理論體系，怎麼可能誤打誤撞中研究出能夠治療癌症的藥物呢？

“倒是沒想到，百無一用的中醫居然還能給我點驚喜。”

蕭言強裝鎮定的搖頭失笑道。

楊鴻一聽這話頓時有點不樂意。

“什麼叫百無一用啊！老祖宗用了幾千年，要真沒用，怎麼保持各個朝代人口穩居世界前列？”

“切，就算曾經輝煌過，現在這個科研環境，華佗重生都得先學怎麼敬酒！”

倆人明顯已經說話1不過腦子了。

“屁！總好過讓癱瘓的霍金去看光著身子的侏儒解微積分吧？”

“別老拿霍金說事行不？人都死了多少年了？就欺負死人不會說話是吧？？？”

蕭言急了。

卻又被楊鴻一語扎心。

“......他活著也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