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

陸子墨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這是怎麼了?此時,他心裡無比的納悶,明明前幾晚睡得好好的,偏偏今晚他怎麼睡都睡不著。

他心窒息,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麼。

他突的起身,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一點,既然睡不著了,索性起來把未完成的工作做了。

於是,走到書桌旁,開啟電腦,著手處理未完成的檔案。

這一忙,一小時過去了。

他這會,才稍稍有點睏倦,才不急不慢的合上電腦。

陸子墨剛躺半小時,睡意朦朧間,他好像聽到了一道女聲在自已耳旁輕聲細語。

“陸子墨,快來警局救我。”

陸子墨動了動眼皮,或許是太累了,這只是幻覺,沒放在心上。

於是,翻了翻身,繼續閉眼休息。

但過了一分鐘,那聲音又娓娓道來。

“陸子墨。”

“陸子墨,快來警局救我。”

熟悉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呼喚他。

不是幻覺,是真實的聲音。

這聲音他熟悉。

是,是,是……

“陸子墨,快來警局,快來。”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下他徹徹底底聽清了,確實有人在呼喚他,而且還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

陸子墨趕緊拉開床頭燈,爬起來,前來仔細檢視周圍,半夜被人在耳旁叫名字,這詭異的一幕,說不怕是假的,但好歹他膽子大,他細細觀察了周圍,除了他一人喘氣外,別無其他。

那剛才那女子的聲音,怎麼聽著那麼熟悉呢?

難道是蕭晚晚半夜又偷偷闖入他家,睡隔壁了?

這是有可能的,畢竟兩人當初初見,她就是這麼操作的。

膽大的女人啊!

陸子墨心想著,隨後開啟門走去以前蕭晚晚住過的次臥。可開啟後,房間一片空寂,什麼都沒有。

“那女人沒來這啊,那她聲音從哪裡來?”

心中的疑惑剛落,他又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

“陸子墨,快來朝陽路警局救我,快點,這裡蚊子很多,我身上都起包了。”蕭晚晚的聲音有些焦急。

本來她想好好待在警局裡,等查出結果再回來,可沒想,局裡的蚊子就是黑心商販,賣完你的血還要給你傳染病。

這苦,她受不了。

雖說她要想離開警局,那是件輕輕鬆鬆的事,但是她現在不能這麼沒骨氣的離開,她還沒離開娛樂圈,還沒賺到錢做製藥研究所,還沒報仇,所以她必須堂堂正正的離開這。

就如那女警說的一樣,她確實為了自保傷人了,對方還是有些背景的,倘若自已打人這事要是上了社會新聞,那她今後還怎麼在這混,所以她必須找人把她保出去。

找人?找誰?找那個已經改嫁的媽媽?還是找那個繼哥?不行,都不行,她不能讓他們知道此時自已還孤零零的待在警局裡。

思慮良久,她還是找陸子墨幫忙比較穩妥。

陸子墨面無表情的環視各個角落,心中欣喜萬分,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隔空傳話還是夢裡託話,但開心的是這女人終於低下她那高貴的頭顱來求他了。

想想初次見面的時候,再想想在賭場的時候,她是怎麼對他的,他心中感慨不已,人啊,留份薄面,日後好相見。

既然她都隔空傳話求他自已了,那他就幫她一次吧。

深夜,向天向助理睡得正香,正做著加薪又即將迎娶老婆的美夢,瞬間被手機鈴聲給嚇驚醒了。

向助理爬起來,朦朧朧拿起手機,到底誰這麼晚火急火燎的打電話啊,擾人清夢。

清咳了一聲:“喂,誰啊?”

“我,……”一聽到是陸子墨的聲音,他瞬間驚醒。

“老闆……”他嚇死了。

……

接完電話,他在床頭愣了幾秒,隨即變得精神抖擻。

老闆從未半夜給自已下過命令,可今夜卻……

一切為了之前在賭場見過面的蕭小姐。

蕭小姐,不簡單啊!

半夜了,還敢讓老闆為她的事叨擾他。

看來老闆這是栽了。

向天穿上衣服,風風火火的跑出去,此時已顧不得困不困,累不累。

老闆吩咐的事必須完美解決它。

深夜道路車輛稀少,向助理雄赳赳氣昂昂的開著車,往警局方向開去。

到地方後,他已迫不及待的跑下來去迎接蕭晚晚。

所裡的頭頭也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看到向助理下來,頭頭立馬狗腿的跑上去,笑臉相迎:“向助理,這大半夜的還讓你親自跑一趟,真是麻煩你了。”

“蕭小姐呢,她在哪?”向天冷言冷語,語氣冷語冰人。

頭頭聽著語氣,看來是惹到他了,瞬間額頭冒出幾滴冷汗,繼續諂媚:“人已經在大廳裡等著了,真是抱歉,這麼晚了還讓你親自過來接,是我們手下人辦案不利,沒見識,誤會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與他們一般見識。”

向天嗤笑一聲,蔑視的看了他一眼,這狗腿子仗勢欺人啊!

“所長,你可別向我道歉,我承擔不起,裡面那位可不是我要保的,是陸先生要保的。”

“你們啊!……。”

“怎麼辦案的?”

向天說完,徑直的走進去,獨留所長一人在風中凌亂。

一陣冷風吹來,雖已不是冬天,但此刻冷風就像刀子般呼呼刮過來,吹在臉上好像刀割一般。

他好像攤上大事了。

他嚇得一陣哆嗦。

攤上大事了,他坐上這個位置不容易啊,他可不想屁股還沒坐熱,就收拾包裹滾蛋走人。

不,他絕對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人,絕對不能。

手下的人怎麼就那麼沒眼力見呢?

這可害死他了。

向天走進大廳,既焦急又激動。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家老闆在賭場的時候這麼嚴厲的管著她了。

不管,那就像今天這樣在警局蹲著了。

他左看右看,終於在眾多人群中看到了穿著休閒裝的女子,雖裝扮平平,但就憑那張臉已足以在眾人面前惹眼。

向天走上去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蕭晚晚。

“蕭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我這次是來接你的。”

“嗯。”

“讓你等久了。”

“不礙事。”

蕭晚晚看著只見過一面的向天,從凳子上起身,嘴撥出一口氣,語氣冰涼:“來了就好,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嗯,可以,大少吩咐我先送你回去,剩下的事我來處理就行。”

“嗯。”

蕭晚晚點點頭,終於要離開這破地方了,這裡的蚊子不是一般的毒。

蚊子毒,人嘛,呵呵,她隨即轉身看向今日審訊自已的一男一女。

這會,這兩人已沒有了白天的那股傲慢和狠勁,看來他們也是看人來對付啊。

這陌生又現實的社會。

所長站在她面前,不停地幫助兩人點頭哈腰說好話:“蕭小姐,真是對不住您了,我的下屬有眼不識泰山,把您關在這裡,讓您受罪了,您放心,我一定會重重懲罰他們,給您出出氣。”

所長看了他下屬一眼,突然大聲呵斥:“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滾過來道歉。”

於是身後那兩人趕忙上前,低頭哈腰:“蕭小姐,今天的事真是對不住了。”

他們是沒想到,這女子在算命攤算命,竟然是這麼大來頭的身份,怪不得今日在審訊的時候很是囂張,即使有證人來幫她,她也不願意走,原來是要留著給他們當頭一棒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沒事,你們不用跟我道歉,畢竟配合民警辦案是公民的義務,我今天確實打人傷人了,我呢,態度也不好,所以關在這,反省反省也是好事。”

“多謝理解。”

“沒事,不用記在心上。”

哼,好話誰不會說,就你們這態度,今後你們也是要遭罪的。

罷了,不介入他人因果,不介入他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