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只,羊!”
蘇青平成功將自已哄睡,至於旁人便管不了多少了。
屏風外的伊風白並沒有被哄得睡著,知道她沒了聲音應該是睡著了,輕手輕腳起來,矮榻的寬度實在有點強人所難,睡得極其板正,很不舒服。
來到了更廣闊的天地便再不想回去了。
站到床邊只靜靜看她,似要找出什麼破綻,有時候他也還真是唾棄自已,永不放棄明明是一個美好品德,在她的事情上就成了死纏爛打,也常常佩服自已的毅力,是怎樣放下身段放下臉面只為了讓她多看自已一眼。
腦中思緒百轉。不知不覺便也過了一夜。
……
宋悅只覺身體快要散架每一寸面板都火辣辣的痠疼得厲害。
眼珠滾動,昨晚場景在腦中浮現,猛地睜開雙眼,看見華麗的圍帳和陌生的場景,知道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寢殿空無一人,連殿外丫鬟走動的聲音都不曾有,宋悅有些拿捏不準現在的時辰。
只躺在床上做著決定,其實沒什麼好猶豫的,只是回想著這裡內侍換班的時間。
終是不能賴在床上,慢悠悠爬起床,真是難搞,看著身上紅紅紫紫的痕跡有些瘮人,不過最難受的還不是這些痕跡下面板,而是胃,喝酒傷身,何況自已都記不得昨晚自已喝了多少。
想到什麼,也不敢耽擱,麻利爬起來,看著床上的一片狼藉,也管不了這麼多,放下床簾,尋找著自已的衣服,不過很遺憾,沒有找到,總不能光著。
在蘇晚莫衣櫃裡翻出一件看起來尺寸最小,還不算惹眼的月白色長袍,還有些老舊,袖口都有些不同的白色,想必是很久之前的衣服了,穿出去不會引人懷疑。
不知道外面是什麼光景,只敢將窗開條小奉勘察著外面的情況和判斷時辰。
還好還好,這個點,蘇晚莫還在忙。
回想著內侍換班的時間,可能還要再等一會 便在屋裡尋找著自已的衣服,不知道被放到哪裡去了,又往床邊走去。
看著床上的旖旎亂像,昨晚的種種走馬觀花般在腦中回放,不受控的翻找起被單,直到看見一抹鮮豔的紅,如現在臉上的顏色般格外顯眼。
心裡想著該如何處理,宿醉後的腦袋疼得厲害,時不時打斷思緒。
忽的屏息凝視,門外傳來聲音讓她放下手中一切,扒開門縫往外看去。
還好還好不是蘇晚莫,按理說蘇晚莫回來的時間很晚,但保不準有什麼意外,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人贓並獲、捉姦在床,只要離開了這裡怎麼都好說。
見換班的人走遠,整理一下自已,想好理由,便大搖大擺從這裡出去,腿有些軟,何況還是做賊心虛,好在她經常出現在這內侍沒過多盤問便放行離開。
還好還好,還好蘇晚莫沒過多強調,不然自已怕是自投羅網,脫離了視線,強烈的腿軟讓她不得不扶著石頭停下歇歇。
可這皇宮她是不敢多待的,憑著一鼓作氣倒也安全離開。
那酒後勁實在是大,怕是這幾天都不能吃些刺激胃的食物了。
很快回到家中,偷摸從後門進了家門鮮少有人回來打擾自已,關上門便軟軟地倒頭睡去。
直到午飯時間被人叫醒,喝些養胃的粥,為自已開服藥讓人煎了拿來。
等待見,睏倦的眼皮一搭一搭,渾身無力的癱在矮几,或許是吃飯時表現的太過疲累,金枝熬了些飯後甜食帶來。
“悅悅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宋悅勉強坐起身,點點頭:“有點難受,躺躺就好了。”
聲音啞的厲害,金枝從不過問這位有主意的小姑子的事,便將糖水放下,摸不著頭腦的找宋卯愉打聽。
熬的藥終於端來,可是有些過於燙了,有多久自已沒喝那苦苦的藥了?想想就難受,好在金枝送了糖水過來。
藥放在一旁,宋悅躺在矮榻不久便昏昏入睡。
一聲響動吵醒她,睜眼便去摸藥的溫度,冷了更苦,好在還沒冷完全,看著黑乎乎的藥,捏著鼻子就要仰頭灌下,臨到嘴邊卻被攔下。
“這是什麼藥?”
被這個熟悉的聲音嚇到,整碗要傾斜倒了個乾淨。
這聲音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昨晚聽了一個晚上。
也管不了掉在地上的藥碗,起身便與他拉開距離,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強撐著問:“你怎麼來了?”
蘇晚莫目光柔和下來:“來看看你……”
找不到什麼話說,尷尬了好一瞬:“我會負責的。”
宋悅不願坐下,總覺氣勢矮了一頭:“不需要你負責。”
饒是蘇晚莫早有準備還是被她的話驚到:“不需要?”
“對,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不需要你負責。”
蘇晚莫目光低沉,步步緊逼:“我說過,你不能後悔。”
宋悅害怕他這個樣子,強忍住想要往後退的身體,強勢的站在原地保持氣場:“我沒後悔。”
蘇晚莫目光閃亮一瞬,如沐春風般一掃剛剛陰沉:“好,我……”
宋悅打斷他,怕他說出更多:“我不後悔,但我也不需要你負責,我能為我自已負責。”
蘇晚莫覺得她是後悔了,想起昨晚明明是她……
“宋悅,睡了人就想跑,你把我當什麼了?”
人已經到了宋悅跟前,兩人離得極近,昨晚的記憶浮現,宋悅只覺腿更軟了,終是沒繃住往後踉蹌了兩步,卻很快被他撈回懷裡,腿徹底軟了下來軟趴趴的掛在他身上,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做什麼,只等自已恢復,再等一下下就好了。
可蘇晚莫可不給她這個機會,將她抱到矮榻坐下,坐在……他腿上。
宋悅很不自在,想要從他腿上下去,可被抱得很緊,忽然就覺得他這麼大的人了,還挺幼稚,就是那種心理上的幼稚,都是成年人了,誰不能為自已的行為負責,偏他還是一副執拗的模樣。
可她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正常人。
蘇晚莫將頭埋在他的頸間:“悅悅,留下來好不好?”
本來宋悅沒多少力氣,也不想理他,可見他這樣也軟了語氣,但話語依舊堅定:“陛下,我不想留在皇宮,也不需要你負責。”
蘇晚莫很低落,本來以為發生關係了便能將她留住,也對,自已愛上的不就是這樣的她嗎?更別說昨晚到底是不是她自願的了。
“那你……”
宋悅恢復些力氣從他身上下來:“答應陛下的事,臣還會照做。”
語氣裡是一貫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