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案件發生在晚上,大家為了不錯過最佳的蒐證時間,加班到凌晨四點。

局長重新對人員進行了安排調整,讓參與昨晚工作的人先回去休息,下午再過來上班。

這次的事情與上次不同,上次是娛情壓力大。

這次案件在社會上產生了極大影響,群眾對這樣的變態行為也是相當氣憤,希望馬上能將犯罪分子捉拿歸案。

但大家也都清楚,這次的案件複雜程度不同上次的案件。

相關部門負責人已經在相關權威平臺表態會盡快偵破案件,同時會將案件進展主動在官方平臺上進行更新。

但每年發生的事件那麼多,曾經也有相當惡劣的案件過了多年遲遲未給破案的。

成陽在早上五點才回到家,洗漱完已經是早上六點了,雖然身體已經很疲憊了,還是給冷灩做了早餐,並寫了字條:吃了早餐再去上班,近段時間早些回家。我剛下班比較累,先去睡覺下午要回所裡,最近比較忙,回家時間不定,你照顧好自已。

做完這些,成陽就回去睡覺了。

冷灩七點多收拾好出來就看到了桌上的早餐和字條,心裡暖暖的。將字條小心折好收起來,吃完早餐就直接去上班了。

在成陽補眠的時間裡,刑偵工作繼續著。

透過對案發小區的監控進行排查並未有所發現,這幾日頻繁進出小區的人員,除了小區的住戶外,就是一些訪客,物業環節人員、綠化工人。

最後在距離案件現場不遠的下水道里,發現了作案工具。

對作案工具進行進一步檢驗,上面僅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和死者們的血液。

眾人都從找到作案工具的興奮到失落。

下午,成陽到隊裡,看到的就是大家這副失落的表情。

瞭解完經過後,成陽就在思考,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顧城,他難道真的是無辜的嗎?

不經意間,成陽將心裡的話就小聲說了出口,“如果說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犯罪嫌疑人,那會不會其實他並不無辜,先去證明他有罪比先入為主的認為他沒罪,不可能有那麼多巧合更好些呢?”

可能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成陽在這說話的時候,李剛強正好經過他的旁邊,將他的話完整的聽了去。

憑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李剛強認為成陽說的也不無可能,是條辦案的新思路。

於是,將所有的證據都擺了出來,從時間線到證據線,所有的證據都完全指向顧城。

但問題也在這裡,他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成這件事情的呢?

將兩個成年人和一個小孩尸解並將其剝皮並按人體結構進行擺放掛好,同時並未發出巨大聲響的呢?

首先,這個人就得了解人體的架構。

翻看顧城的經歷,並沒有相關的學習經歷,但並不能排除他自學的可能性。

但,他一定是有幫兇的。

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法醫鑑定大概死亡時間與接到報警時間中間只有短短六個小時。

李剛強正思索著,眼前出現了一張紙。

是成陽遞過來的,寫了大致的線索,說想和師父聊下案情,看有沒有其他方向。

李剛強沒有拒絕,也想聽聽看能不能發現新思路或者疑點,點了點頭。

成陽直接拉了張凳子坐在師父旁邊,將自已用腦圖畫的思路大概給師父講了下。和他想的差不多,可見這個年輕人成長得很快。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接著,成陽翻到背面,“師父,我認為,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人也是。所以......”

成陽再說什麼,李剛強沒有再說下去,腦子裡只有成陽的那句: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人也是。

李剛強直接打斷成陽,讓他去把顧城從小到大的資料都整理過來給我。

成陽有些不明所以,聽話去做了,沒一會就給師父送了過去。

顧城花了小半會整理好。

李剛強在裡面終於是翻找到了,顧城在十六歲的時候,因為早戀被家長強硬要求分開,接受過精神治療,但很快,結束了治療回到學校正常學習生活。

翻開治療記錄,上面寫著人格分裂,有雙重人格,一個乖巧,一個暴力。

但這個還是不夠。

成陽看師父緊皺著眉頭,“師父,要不,我們去那個小區走訪一下吧。”

“這個其他同事應該有去做過了,我也看了走訪的結果,沒什麼收穫。”李剛強嘆口氣。

成陽內心有個想法,在糾結要不要跟師父提,怕是自已多想,也怕錯過關鍵資訊。

看成陽糾結的模樣,李剛強直言,“你有什麼想法直說就好,不要有顧慮,多個思路也是好事。”

“審訊的時候,顧城有提到被害人邀請他去家裡的,只是是在辦公室單獨談話,沒第三個人在場。但我看到被害人的辦公室是有監控的,透過監控證實了顧城沒有撒謊。”

“那就說明了,不只是顧城一個人知道了他要去被害人家裡的事,只要看到這個監控的人都知道了。”

“但當晚監控室值班的人都已經接受了調查,都有不在場證明。”

李剛強不太明白這位徒弟想要表達什麼。

“能看到監控的應該不止監控室的人吧,應該是所有有相關許可權的人。”

成陽能想到的,那些幹了多年老刑偵又怎麼會想不到呢?已經一早去調查了,並無收穫。

“除了那些有相關許可權的人,能看到這個監控的,還有這些人的身邊人。比如家人,像妻子、情人等。這些人只要想看,應該是能看到的。”

聽到這話,李剛強眼前一亮。

是的,除了當事人,監控室的人,有許可權的人,那和這些人有關係的人都有可能知道。

可是這樣牽涉到的人就太廣了。

“如果一個個去調查,涉及的人太多了。但如果是既知道顧城跟女死者的關係,又有相關監控許可權,還會有時間可能檢視到這個監控的人。我認為應該在人事這樣相關的部門人。”

“你繼續。”李剛強讚賞的看向成陽。

這搞得成陽有點怪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講,“人事部主管,直覺可以從她那下手。”

成陽越說越小聲,因為這只是他的猜測,並沒有相關的證據。

但很多時候,又不得不承認,這種直覺和猜測很多時候會成為解開謎團提供重要的方向

大家管這叫,敏感度。

說不清,但很多時候又是很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