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中也不療傷,拖著滿身鮮血和缺了的兩指帶著滿身煞氣和眾多人一路來到金仙城外。
星戟感受到眾多高手來襲當即給閉關的羲敖傳信然後開啟護城大陣。
“你三人來此何意?”星戟躲在陣內大喊。
李建中一馬當先,“大決戰的時機到了!”
星戟一臉問號,謹慎得看著李建中,等待著下文。
“通知羲敖城主,飛仙城流江,火炎兩個五境修士俱亡,我等當趁其實力大損人心惶惶之際,一舉功成!”
星戟不敢置信,他雖然知道飛仙城必然會對李建中採取動作,但絕對沒想到有兩人會來且全軍覆沒。
“此話當真?”星戟越過李建中看向其他人。
眾人還沒回答,羲敖就出現了,撤去護城大陣,對此事表示肯定。
“當真,我能感受到他傷口上六境的氣息。”
此話一出,眾人色變。金仙城眾人瞪大雙眼,不敢相信李建中立此奇功,而且能在六境的阻擊下成功逃脫。
李建中則是謹慎的看了一眼羲敖,怪不得他能帶著星戟這個蠢貨將金仙城儲存下來,光是這份感知力,就已經不是凡俗之輩了。
羲敖也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建中和後面的兩個五境,
“李道友一戰辛苦,戰功卓著。金仙城藏藥閣可任選兩物,藏寶閣任選一物,另賜副城主之位。”
譁!
所有人,包括三個武境都眼紅了!任選三物,雖然這片世界確實不大,但誰知道有沒有當初金仙遺留的神藥和神兵?
另外,李建中竟然以外來者身份被賜予副城主之位!要知道當初死了的五境連虛銜都沒有。
羲敖這一招挺狠的,比星戟這麼明顯的不待見高明瞭不知道多少倍。
如今另外兩個五境對於李建中的信任感降低了很多,特別是李建中面臨生死危機時兩人都沒有出手而是直接逃跑了。
推已及人,他們覺得李建中對他們必然也心懷芥蒂,如今羲敖以厚利相邀,正好順水推舟不是?
星戟欲言又止,但最終也不敢當眾反駁羲敖決定,只能恨恨地看著李建中,希望這下子識趣一點。
李建中直接無視所有,在場眾人唯有羲敖值得他在意而已,這,就是實力!
與他剛進遺蹟之時已經完全不同了,彼時他戰戰兢兢,唯恐惹到不該惹的以致身死道消,甚至一度被逼充當險地人肉探測器。
李建中雙手抱拳俯身一拜,“謝城主。不知我何時可入藏藥閣覓藥?在下身受重傷,不可拖延。”
羲敖當即甩出三枚令牌,一枚正是城主令,象徵城主之位的同時也有權開啟或或關閉護城大陣;兩枚則分別是藏寶閣及藏藥閣令牌,開門之用
“此時可自去尋藥療傷,挑選寶物,事後歸還即可。”
李建中抓著令牌一閃而逝,尋藥去了。
羲敖眼神閃爍一下,轉身大手一揮。
“金仙城眾人聽令。出征!”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便裹帶著所有人朝著飛仙城而去。
而包括外來的兩個五境,儘管心中百般不願,但無人敢反抗。
星戟悄悄給羲敖傳音“城主,將小子一個人留在金仙城,合適嗎?”
羲敖無所謂地回了一句“無妨。”
星戟不再多言,多年以來的相處讓他對羲敖有著絕對的信任,羲敖的決定從來沒有錯過。
而此時的飛仙城才得到訊息不久,危機之下眾人摒棄前嫌,兩個六境以及三個五境修士再次聚首,商議接下來的方針。
“怎麼辦?”
一個問題,讓與會眾人沉默許久。原本他們就略處於劣勢,現在更是折損兩人,再怎麼商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沒有作用。
“據線人所說,李建中一戰重傷,雖然他依舊錶現得很強勢,但不過外強中乾,憑藉餘威而已。如今更是入金仙城藥閣覓藥療傷,所以短時間內不必考慮。”一個武境打破沉默。
“即便如此,羲敖一個人便要兩個六境兩個五境才可牽制,而對方尚餘三個五境。”另一人說出當前的困境。
“愧濱和直祿兩人本都是外來者,不過是因為往日有隙才投了金仙城。殊不知狡兔死走狗烹。若兩人執迷不悟,我等死了,他倆還能獨善其身不成?須知我等終究是外來者,且殺戮不少。”最後一個武境也開口。
“此言有理,若槐濱和直祿二人能回心轉意共謀大事,只需關鍵時刻偷襲一波,屆時……”
“那麼如何聯絡並取信二人呢?又如何說服二人?”
“自然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同為外界銀河宇宙之人,豈能眼睜睜看著同胞被無情屠戮?飛鳥盡良弓藏也罷,觀星戟為人,必然要狡兔死走狗烹啊!不管是大義還是自身利益,此二人都該與我等聯合才是。”
“理是如此,那麼如何誰去說服二人?”
“四境不妥,二人多半覺得我等輕慢與他”
“六境也不行,二人必有所顧及,不敢應邀”
“那隻能五境了”
麾下還剩兩個五境修士的六境直接拍板“種阿,你去。”
“是!”種阿起身抱拳應下。
眾人又商議一陣,然後聯絡線人邀約二人。
趕路的途中,金仙城眾人頗為振奮。兩城對峙時日已久,每個人都朝不保夕,隨時都可能發生戰鬥從而殞命。
但現在即將畢其功於一役,從此眾人便可安享太平,潛心修煉。若能等到遺蹟開啟 眾人也可從容離去,畢竟親朋好友皆在外界 。
而本土修士更為滿懷鬥志,自外界之人降臨後,本就不多的元神修士死傷慘重,金丹及以下更是數不勝數,或死或傷或為奴,若非城主一騎絕塵,修為蓋世,怕是這方世界早已淪陷。但如今,都將過去。
這種情況下,眾人三兩成群,議論紛紛。而這時,一個四境修士很自然地湊到槐濱和直祿身邊,悄悄傳音。
“兩位大人,如今金仙城勢大,飛仙城覆滅在即,不知兩位大人今後有何打算?”
愧濱和直祿二人本就心中有鬼,對視一眼,還以為這人也有和他們一樣對未來的擔憂,倒是高看了一眼。
四境修士見兩人不言,繼續傳音“老話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我等便是金仙城之良弓走狗耶!若飛仙城覆滅,我等安在哉?”
這話說到了兩人的心坎上,他們如今正有此憂,愁著呢!
雖然羲敖尚未表露什麼,但星戟早就看不慣外來者了,數次有了卸磨殺驢的想法,只是之前仍然需要他們而已。
若是透飛仙城的話,兩人與他們本就有隙,長久對峙下來,舊恨又添新仇。冒然反水,二姓家奴,到處都討不到好處啊!
所以他們一直在商討該怎麼做,最好兩方再次保持均勢,如今兩人的作用便大了,也就沒有性命之憂。
愧濱開口“依你之見,形勢至此,該當如何?”
四境修士不卑不亢“二位大人何不棄暗投明?我等本就外來,與本體修士天生不合。且副城主星戟卸磨殺驢之心都懶得掩飾,我等為何要為這種人拼命?即便贏了,日後還能有好果子吃?”
“誰是明?李建中還是飛仙城?”兩人進一步追問。
這話說完三人都是一愣。之前所有人都在金仙城和飛仙城之間徘徊,從來沒有考慮過李建中,畢竟他只有一人,且一直給人的感覺是和金仙城在一起。
李建中孤身一人,聽說還是個散修,總得需要下屬吧?雖然之前眾人棄他而去,但五境面對六境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而且李建中可以擊殺六境,完全具備成為第三方勢力的條件,只不過最弱而已。但,若是金仙城和飛仙城兩敗俱傷呢?
三人對視一眼,彼此明白了心意,各自開始為之聯絡。
而此時,在前方領路的羲敖有意無意的往後轉了一下頭,正好看見這一幕。
李建中毫無阻攔地進入了藏藥閣,閣中琳琅滿目的各種藥草數不勝數。
然而李建中定睛一看,沒有多少能入眼的。百年的不少,千年的也有,萬年的一個都沒看到。對於李建中如今的境界來說,若非品種特別珍貴,不然基本要三千年以上的靈藥才起效用。
於是李建中開始翻箱倒櫃,他不信裡面沒有好東西,不然如何服眾?
不得不說,藏藥閣就是大,以李建中的境界都要翻一個時辰,最後被他翻出來一個可以開圖鑑的靈性藥草,以他如今的見識都不知道具體怎麼樣,多少年,藥草才能有一定靈性,這就不得不證明以前他的好運氣了。
荔枝草,又名雪見草,全草入藥,民間廣泛用於跌打損傷,無名腫毒,流感,咽喉腫痛,小兒驚風,吐血,鼻衄,乳癰,淋巴腺炎,哮喘,腹水腫脹,腎炎水腫,療瘡癤腫,痔瘡腫痛,子宮脫出,尿道炎,高血壓,一切疼痛及胃癌等症。
李建中也懶得分析藥性,他又不煉丹,於是直接往眉心印記一按,整株至少萬年以上的荔枝草就化作了本源生命之力,然後由於平衡的作用,一半沒轉化寂滅之力,這也讓他的底氣更足。
李建中又分別找了一株三千年的龍形花和一株三千年的天漿葉用以恢復肉身,治療內外傷勢。
等他再次睜眼,已經一個月後。當李建中鬆鬆筋骨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出不去了!
這讓李建中臉色大變,根本就沒預料到這一點!他本以為進來之後會被為難,然而雖然星戟頗不情願,但羲敖很是大度啊。
加上他本來對羲敖的印象也不錯,所以沒多想。但如今…………
李建中沒有暴怒地瘋狂砸門,而是仔細思考其中的隱藏邏輯。如果他是羲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時候,李建中突然感受到藏藥閣的封印在被人從外界攻擊。
那麼是誰呢?絕對不是羲敖,因為他既然能佈置封印,自然也就有解開之道。
難道是飛仙城?但也不太可能啊!以如今的實力對比,就算飛仙城沒有覆滅,也不過苟延殘喘而已。除非……有人反水!
事實也的確如此,金仙城和飛仙城眾人各懷鬼胎。羲敖很確定兩個外來的五境會反水,但他們能贏的希望就是趁機重傷自已,所以羲敖便將主要精力放在了自已身上。
飛仙城眾人得到情報,雖然因為趕路所以無法會面,但仙人很肯定的告訴他們愧濱和直祿關鍵時刻必會出手。
而槐濱和直祿兩人則是要尋找時機,讓兩方兩敗俱傷,擁立李建中出山,蕩平所有敵人,他們兩人便可憑此功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所以這場戰鬥打得頗為奇怪,只有星戟一人不明所以,全力出手。
羲敖和兩個六境對上,明明應該佔據上風的他卻與另外兩人戰成了平手,導致三個五境對決三個五境。
別看愧濱和直祿兩人跟對手打得熱火朝天,甚至互有受傷,但都是皮外傷。
只有星戟與種阿打出了真火,兩人實力不相伯仲故而難分難解,時而打到天上,時而落入森林,無處不是兩人的戰場,偏偏所有人都能完美避開!
而其他的一二三四境修士的戰鬥烈度遠超他們,兩方都將此次戰鬥視為終極之戰,故而沒有人留手。
一二境迅速被絞殺,幾乎沒有倖存,只有三四境,三三兩兩,或單打獨鬥,或成群結隊,但都招招見血激烈非常。
最終,愧濱和直祿眼見著實在找不到羲敖的破綻,於是瞅準機會,五人合力將星戟秒殺。
臨死之前,星戟的眼神很是複雜,似不解,似瞭然。最後看了一眼羲敖,彷彿有什麼話想說……
這一變故同樣讓所剩不多的三四境修士愣住,連戰鬥都停止了。
但是,羲敖和六境修士則突然爆發,真正的進行決戰。
只見兩個六境修士大喊一聲“一起出手!”便率先釋放力量改變周邊環境,其餘五境修士呈扇形分列兩名六境修士之後,將自身靈氣根據陣法輸入六境修士體內,助其增長修為,抵近七境。
而愧濱和直祿的位置有意無意地落在了最後。
羲敖悲痛萬分,他與星戟相交已久,星戟性情耿直,喜怒形於色,不善掩藏。但長久以來,星戟唯羲敖是從,只要他真正決定的,星戟從未反駁過!
“三陽!”羲敖眼角飄出淚水,又迅速被火焰蒸乾,然後大吼一聲,單手向天一指,往下斬出。
天空突然碎裂,一柄巨戟從中顯露,滔天火光與羲敖本身的火焰交相輝映。
一戟之下,飛仙城眾人齊齊吐血,倒飛出去,陣不成陣。
羲敖自已也不好受,三陽戟本就是真仙法器,自已只能借用其威而已,如今與強敵對拼一記,自身也受傷不輕,經脈如同火燒火燎一般。
“成敗在此一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時候到了,諸君,攜手殺敵!”六境修士率先強撐傷勢繼續發起進攻,另外五人不得不跟進。
其他三四境修士早就已經撤遠,這裡的戰鬥不是他們能參與甚至旁觀的。
最終羲敖重傷垂死,浴血逃離,六境修士氣息微弱,元神受損,不堪再戰。只有五個武境修士因為並非主戰人,所以雖然都受傷頗重,不過好歹還有些戰鬥力。
而愧濱和直祿明顯被防備著,其餘三人將兩個六塊修士團團圍住,不讓二人靠近。
“種阿,你們這是何意?”愧濱當場破口大罵,氣憤不已。
種阿面不改色,“你二人新歸,如此對大家都好!”
直祿也氣不打一處來,“狗日的雜種。老子兩個幫你們戰勝金仙城,而今卻被如此防範!老子偏要過去,你能奈我何?”說完就朝前走去。
種阿與另外三人對視一眼,“我等警告你倆,若在上前一步,殺無赦!”三人也紛紛釋放力量,做出戰鬥姿態。
愧濱和直祿則是果斷出手,一左一右分別攻向兩個正盤膝調息的六境。
然而本應阻擋兩人的三個五境見此卻齊齊轉身,或掌或指或劈,選擇全力對兩個六境修士出手。
這一下子,兩個六境修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瞪著不可置信的雙眼,雙雙斃命,死不瞑目!
“哈哈哈,花蜇,冰逸,想不到吧!”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兩人仗著境界高,在這必須抱團取暖的情況下對我等卻如下人一般,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你二人不過僥倖先突破六境罷了!還以為自已真就高人一等了?”
三人發洩完之後與愧濱和直祿對視一眼“哈哈哈……我等五人,共享天下!”
“等我等解決了垂死掙扎的羲敖和重傷在身的李建中,這處世界便完全由我等掌控了!”
“走!”
“走!”
五個人先是將所有元神境修士擊殺,不管是外來者還是本土修士,都在屠殺之列。
儘管很沒有人咒罵,有人求饒,有人攀親故,但無一例外,通通死亡!他們可不想重蹈覆轍。
然後五人相互抱團,成功將重傷垂死的羲敖尋到並擊殺。
到死他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笑到最後的會是幾個五境?他只能怨恨的詛咒一句
“李建中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會替我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