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令狐沖風清揚

呂秋蟬吐槽幾句，起身帶著送上門來的先天高手林晚晚去到書房之中見程靈素。

醫館雖佔地極大，但這幾月銀子如潑水一般使出去，亭閣樓臺間的奇石怪木等景觀倒也構築到應接不暇。

林晚晚之前所在的日月神教也算斂財有方，卻斷不似眼前莊園這般奢靡，由衷讚歎：

“真是大戶人家。”

呂秋蟬嗯哼應了幾句，回到：

“日月魔教不是一心造反的嗎？怎麼也得到起事之後有些成果才講究這些身外之物的享受吧？”

領著左顧右盼的林晚晚入到書房之中，和程靈素大概說了經過，準新娘自無不可，反倒和呂秋蟬說道：

“那這位林妹妹就先留在相公身邊吧。我這邊許多事情一直都是若蘭在做，要是把林家妹子留在我身邊，那小妮子說不定又要炸毛。”

“也好。先跟在我身邊，等過些時日對醫館熟悉了，讓晚晚去女童學堂做個校長也可以的，或者等平安小兄弟回漓渚鎮後代為管理館中雜役也可以。”

說話間，做完午時功課的苗若蘭自門外進來，她這些時日日程排的緊湊，既要修習九陰真經，又要到點摸到書房來找程靈素大獻殷勤，時間緊迫之下便視若無睹旁若無人的和程靈素膩歪在一起。

林晚晚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忖，呂館主果然是練過葵花寶典的，如此夫綱不振，竟讓著嬌俏美嬌娘當面偷家，當真令人扼腕嘆息。若非侍女身份所限，真想抓把瓜子坐在一旁好生觀賞這出倫理家庭八卦好戲。

又仔細看過正嬉鬧的兩女，雖內息淺薄修為不深，但功法氣象卻隱隱有破天之意，竟均是不遜於葵花寶典的蓋世奇功。假以時日，先天境不好說，那畢竟還需有神藥、奇緣、根骨相佐，但想來一流高手打底是沒跑的。

至於一側那位紫衣盲女，應該是位杏林高手，正在和程藥王探討醫道之術吧？

出門前，阿紫輕輕拽了拽呂秋蟬的衣角，“哪來的？年紀不大修為不錯，就是探查的真氣有些不講禮貌。”

“額，自學成才的先天高手。不能說是門口撿的，只能說是自已送上門來的。依我看，要麼是心思確實純淨無暇，要麼是老奸巨猾到渾然天成。”

呂秋蟬將林晚晚交給陳平安，讓他先帶著新同事熟悉醫館佈局，瞭解後續需要接手的工作內容。

林晚晚出的牢籠窠臼，自然不放過任何大吹特吹的機會，只幾句話語，聽言語中間的那意思，日月神教離了她林晚晚，東方不敗喝水都趕不上口熱的。

看目光呆滯面露求救神色的陳平安，呂秋蟬笑著搖搖頭，去到甯中則院中，待她周天行運收息靜心，方才說道：

“適才館裡來了位新人，自稱是黑木崖日月神教總壇侍女。她說你家令狐沖又跑到江湖上搞事了，這把是和魔頭向問天一起，把另一個魔頭任我行從西湖湖底的牢獄中救了出來。關於此事，不知寧姐可得到什麼訊息？”

甯中則搖搖頭，“自我在醫館安頓之後，和華山派每月往來書信不斷。幾數月前，令狐沖得了醫館的法子，體內真息翻騰已大為好轉，他似乎也有悔過之意，除了人呆滯沉默了些，也算在用心教授新入門弟子華山派的劍法。”

呂秋蟬想了想，除去所有可能，哪怕最不可能的也是事實真相吶，便問道：

“風清揚風前輩呢？”

“他留下口信說去往華山後山閉關，已有些時日不曾出現。既無外敵侵擾，華山眾弟子包括我兒靈珊掌門倒也不方便主動去尋他。”

令狐沖算的上是前些年月中風頭強勁的風流少俠，醫館眾人在酒酣之後閒聊時自是聽過從小看他長大的甯中則說過他不少事情。呂秋蟬捋過一遍，不確定的說道：

“令狐沖第一次被你們罰到後山思過崖的時候遇到了風清揚，有沒有一種可能，在那個時候，他用邪魔秘法奪舍了風清揚？令狐沖的軀殼崩壞在即，他也不願在華山待著，便移魂到風清揚身上，繼續去往江湖中逍遙快活？”

“這。。這。。”

甯中則想起自思過崖一事後，令狐沖確實表現的心不在焉形容呆滯，諸多事情不符常理。

他本極為孝順，明知師傅素有執掌五嶽劍派之雄心，可卻對在後山發現的那些魔教長老盡破五嶽劍派的劍招的招式緘口不言，如此行徑，和叛教也別無二致。

“此事雖然聽起來無稽，但也絕非不可能。你家令狐劍俠喜好結交黑道魔教人士，只要邪魔外道敢出手殺人，哪怕是路過的枉死無辜，他都忘情叫好。二兩馬尿下肚之後，更是和天下有數的淫賊稱兄道弟，他這般愛交朋友，學到傳說中《天魔奪舍大法》也不算什麼難事。”

甯中則肝腸寸斷，她素來視令狐沖視若已出，如今好不容易在洛陽城逃脫了那魔教妖女的溫柔鄉，不曾想又主動一頭紮了回去。但她向來堅毅，只輕輕點了點頭。

呂秋蟬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師門不幸家門不幸，不火上澆油是本先知嚴格遵守的基本道德底線。不再評判令狐沖生活作風，只把自已猜測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我想，那日思過崖上令狐沖初遇風清揚，見這位劍宗前輩修為通天，登時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以邪法制住風清揚後將之煉成合用的軀殼，以便本體崩壞之後可存一線生機。你們那日在洛陽城外遇到過風清揚，概因令狐沖若不指揮他救場，自已也要折在其中。我還好奇，風清揚向來為人嫉惡如仇，怎得好聲好氣的放歸藍鳳凰，甚至還用葵花寶典和她換了一隻火槍？如果風清揚就是令狐沖，這便說的通了：畢竟你家衝兒也和我一般，對藍鳳凰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

“及時救難之後，他體內真氣癥結難解。役使風清揚坐鎮，又把你支出華山派，若不是他還算講究兄弟義氣，顧忌同門師兄妹情誼，等寧姐自醫館返程華山的時候，恐怕連外孫都抱上了吧？至於他為何去到江湖中浪蕩，想來是因為對我家醫館的方子他心存不滿：化功大法雖然可以逐步消解體內異種真氣，但對本身的修為也確實略微有些影響。浪跡江湖就是他的命，於是，便將目光瞄向了日月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不傳之秘，吸星大法。”

甯中則愁容又起，“這般行差走錯如何是好？趁他身陷不深，我得速速去到江湖之上尋他，讓他及早幡悟，回頭是岸。”

呂秋蟬按住甯中則雙肩讓她坐下，切勿驚慌，“這些都是我猜的，說不定是有人冒充你家令狐沖的名號呢。我記得令狐沖和萬里獨行田伯光私交甚篤，等我先找到那淫賊，問清楚令狐沖有沒有習得那些奪舍的邪法再說。”

見甯中則心思沉定下來，又柔聲寬慰道：

“寧姐你在這醫館中好生修煉。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破境先天之後你就會發現這江湖中許多事情會變得無比簡單。就算事態崩壞難以收場，小弟大不了組織七八個先天境高手把令狐沖或者說風清揚擒回華山任你發落。至於江湖中其它門派，想要個交待也行，只是要看看咱家這身先天境的真氣答不答應！”

甯中則被這霸道行徑震顫的不能自已，只呢喃回到：“呂館主宅心仁厚手眼通天，若不是程藥王朱玉在前，唉。”

嶽靈珊那種戀愛腦的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能有多少妙處？能提供多少生機點？

呂秋蟬心中腹誹，輕笑間又說了幾句閒話，這才轉身辭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