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前夜後夜都不忙

藍鳳凰雖不知這人要做些什麼，但覺細腰被拿住卻滿心歡喜暢美異常。只見呂秋蟬右手真氣吞吐，在地上吸起兩枚石子，手腕輕抖，石子便一快一慢自手中飛出，帶著破空呼嘯聲垂直射向午夜星空之中。

又聽的輕輕一聲砰，藍鳳凰身形一輕，便被這內息瘋狂噴湧的先天境高人環住腰身直直帶向高空之中，其勢之迅捷無匹，讓這江湖上也有些薄名的二線魔教教主嬌呼一聲後，亦忍不住將臻首埋入他懷中。

呂秋蟬當下境界，雖不必認真考慮換氣之類的瑣事，但畢竟還不是神仙，總歸還有天地的基礎規則限制；無窮盡的內息全力噴發之下，懷中細枝碩果也算的累贅。

身形升至五十丈餘便再難寸進，畢竟雙腳互相點踏是借不到力的。落不尺許，腳踏適才射出的一枚石子又躍升二十丈餘，再至極盡頂點，第二枚石子又至，如法炮製後再提縱十五丈後便再無借力寸進可能，此時二人環環相擁，已來到垂直近百丈的高空之中。

藍鳳凰睜眼向下看去，雖非滿月當空，但腳下山嶽河川生息繁衍因數十堆篝火照亮的緣故，也算隱約可見。此等凌空飛昇後的視角，和那登高望遠區別甚大，竟不由隱隱產生一種天地都在我胸，也在我腳下的豪情壯志。

呂秋蟬也是第一次飛這麼高，小心謹慎的控制體內真氣迴圈往復，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懷中妙人大撒把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故此無暇說些‘看這就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之類的胡話。

水上行走的先天高人躍升速度極快，下落時卻可如蒲公英般緩慢飄搖。呂高人盡力控制落點，萬一落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喊破被人用強，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搭救，真氣運轉如意，不時在手肘腳腕等詭異部位噴射而出，不斷調整姿態，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二人才落到江邊篝火堆處。

如此奇異旅程藍鳳凰聞所未聞，親自體驗一番之後其中妙處令人回味無窮，雖不捨但仍決絕的從那人懷中掙脫開來，招呼到這平地角落江邊巨石處坐下，若有所思的開口問道：

“先天境高手居然能提縱如此之高？真是讓我這等蠢材庸手大開眼界。”

懷中溫玉頓失呂秋蟬卻也不惱，反倒暗暗長舒一口氣，正色回到：

“先天亦有高低之分。雖沒和那些相熟的做類似比賽實驗，但我想那不精修輕身功夫的尋常先天武道大宗師提縱高度應在數丈左右吧。”

“那還是差距挺大的。”

“身負家國幫派命運的武學天驕哪有功夫研究這等華而不實的法門？大多練些壁虎遊牆功、上天梯之類的奇功，能翻越城牆便可。尋常如我這般直上，人在空中無法借力，飄蕩一炷香時間，不得讓弓手暗器大家射成刺蝟？江湖中聲名顯赫的輕身功法，五行迷蹤步也好，身形百變也罷，都是靠著步法的多變來規避攻擊，和我這等博美人一笑的鑽天猴功夫有本質的區別。”

藍鳳凰莞爾一笑，接著問道：

“適才騰躍也有百丈高，這等神蹟可不是什麼鑽天猴。既然大家都是先天高手，數丈和百丈差的也太多了些，我以後如果把《九陰真經》練至大成，能和弟弟一樣如山鷹般自由翱翔嗎？”

呂秋蟬笑著回到：

“想學啊，我教你。”

接著又補充說道：

“其實都是我自已瞎蒙的。境界修為來的容易，我也沒學過什麼科班的功法，體內真氣充盈無比幾乎和不要錢一般，自然想到什麼法子便要立馬試一試。如果非得說其中區別差距，我現在總結自用的輕身功法名字本身就是很好的答案。哦，這套輕身功法的名字，一般我願稱之為：在無風洞測試條件下一種不用太多考慮空氣動力學的乘波體增程式提縱騰躍方法。”

“哈？”藍鳳凰自然聽不懂，但大受震撼，並覺得非常厲害的樣子。

“那等我先天境之後你一定要教我啊！大恩不言謝，姐姐願賣身為奴，願委身做。。。”

“打住！”唬的呂秋蟬趕緊搖手，四下寂靜無聲想來萬事已興，二人在此也算孤男寡女，萬一一時不察擦槍走火可如何是好？當下便急急應承到：

“想學自然是沒有問題，我必當傾囊相授。”

想了想又說到：

“不過這輕身功夫雖然翩然若仙，但真的打不死人。苗疆無數部落同族命運皆繫於你一身，是不是學些更功利的技法會更好些。”

藍鳳凰攏攏頭髮，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眼前緩緩流淌的赤水河河水，低聲應到：

“是啊。日後這酒坊做起來，姐姐可真就是百萬苗疆手足衣食所繫了呢。”

呂秋蟬見她情緒低沉，想來是這驚天一躍開啟了她心中飛翔的夢想，即便觸手可及，又有身不由已，便柔聲寬慰道：

“這是最差的情況，說不定也不必走到這一步。這趟出來，兄弟也結識了幾位南明公主，如果能恢復漢人河山改道君主立憲人民當家做主說不定天下大同也不是空談。等我回到醫館中，再和她們通些書信商談些細節，專案只要推進順利，你肩上也不會有那沉重的擔子，待先天之後學我這套法子，翱翔山川雲海，想怎麼飛就怎麼飛。”

見藍鳳凰又俏臉仰天出身的看著天上星月，呂秋蟬雖心下不忍，但卻也沒起讓她放下擔子再入江湖的念頭。苗疆土地貧瘠，朝廷只是假裝在統治和管理，若不做些龍頭拳頭產業，此間往後可能約有近兩百年時間，山間河邊栽種的俱是罌子粟。

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她，

“萬事開頭難，好在咱有錢。趁現在南明和大清尚未開戰，銀票還算好用，安排手下教眾多囤積些物資之類的必需品吧。”

藍鳳凰沉默接過，問道：

“這是打算要走嗎？不在這住一晚？十萬大山中詭異邪事頗多，深夜趕路極不安全。”

呂秋蟬搖頭笑道：

“住下來怕以後走不了了！好生修煉《九陰真經》，安心打理酒坊，你我總歸會有再見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