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先說好,我可以下去,但你不能再打我,我這傷還沒好全呢。”
嶽千山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點頭答應了嶽小安。嶽小安隨即從房簷之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地面之上。
嶽千山見嶽小安落在自已面前,反手抄起藤條抽打在了嶽小安的後背上,嶽小安吃痛,飛速退開嶽千山五米開外。
“好你個嶽千山,堂堂大老爺們不講信用!”
嶽小安悶聲吃了個大虧,氣不打一處來,自已老爹對自已還真是無所不用。
嶽千山冷笑一聲,“臭小子,這叫兵不厭詐。好好長長記性,要不然以後免不了要吃大虧的。”隨手將藤條扔至一邊,揮手拂去衣袍之上的灰塵。
“哼!”
嶽小安雖心有不爽,但也只能冷哼一聲作罷。誰讓嶽千山是自已的老爹呢。
“對了,知鶴那孩子昨日來問我你的傷勢如何。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已去跟她說吧。”
嶽千山一把拉過嶽小安,仔細的檢查著他的身體,嶽小安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老頭子一把年紀了,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已了。
“我不去,我才不想見到她。”
嶽小安扶著嶽千山走到一處亭子中,給嶽千山倒了一杯水,嶽千山抬眸盯著嶽小安,好似要從嶽小安的眼神之中看出些什麼。
“為何不去?知鶴和你可是有著婚約在身,待到明年開春,你們便要結為夫妻,為何不願相見?”
嶽千山不解,沈家乃是帝都之中數一數二的世族大家,沈知鶴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美女,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個人容貌,皆是最上乘之選,嶽小安這是怎麼了?小時候兩人可是熟絡的很,長大反倒生分了起來。
嶽小安雖沒親眼見到沈知鶴當初是怎麼救走自已的,可是傳言之中蠻城所有先鋒軍都被斬殺在天門關外,嶽小安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沈知鶴一襲紅衣,猶如人間修羅一般屠戮整個軍隊的場景。
“半步八境。”想到這裡,嶽小安的背後就一陣發涼,自已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三境,若是真成為了夫妻,自已不就只能任沈知鶴那瘋婆娘宰割。
“怎麼了?小安?”嶽千山看著有些失神的嶽小安。
嶽小安回過神來,“啊?沒事。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罷了。”嶽小安不敢繼續往下想了,自已的大好青春,可不能就這麼埋沒在婚姻的棺材之中。
“爹,我的身體還是有些不適。拜訪沈姑娘可能是拜訪不了了,還麻煩爹代我跑一趟。”
嶽小安突然捂著肚子,裝出一副身體不適的樣子。全身的氣力都用在了臉上,猙獰的表情讓嶽千山猛的一驚。
“這麼嚴重,我馬上讓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嶽小安神色一呆。
“不用!爹,我回房躺會就好,相信我!你先回去吧,我自已休息會就好了。”
嶽小安推著嶽千山一路至小院的門口,眼看就要被推出門了,嶽千山大喊著。
“小安,你躲是沒用的,你和知鶴的婚事已成定局,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砰!”
小院的大門應聲關上。嶽千山一臉無奈的搖著頭,“這孩子!”
門內的嶽小安透過門縫看著已經逐漸走遠的嶽千山,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
“之前在師父那的時候,沈知鶴也不過是七境中期左右,這短短數個月的時間,她竟然已經達到了半步八境。嘶!師父說的果然沒錯,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修行妖怪。”
嶽小安越想越覺得恐怖,自已跟著師父苦苦修行了三年,現在也不過是三境,而沈知鶴跟自已是一同入門的,三年的時間卻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八境,與沈知鶴相比,自已好像就是一個廢柴一般。
想到這,嶽小安伸出右手,兩道若有若無的靈氣浮現於掌中。一黑一白兩道靈氣在掌中盤旋著,若是有人在此,便能發現,這兩道靈氣交纏著,變成了一個太極的模樣。
“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太極之力麼?”
嶽小安靜靜的感受著太極之力執行於四肢百骸當中,當初吸收了那名老者所修練的特殊靈力,意外激發了自已體內沉睡已久的太極之力,現在自已的體內已經被太極之力充斥著,與他人所修煉所得的靈力有所不同,嶽小安體內這太極之力並非嶽小安自身修煉所成之靈力。好似天生便攜帶著,只不過需要一個契機啟用,而那老者的靈力侵入體內,正好驚醒了沉睡的太極之力。
“啪嗒啪嗒!”
嶽小安的骨骼在經過太極之力的洗禮下爆發出一陣陣的炸響,全身都有一種煥然一新的舒適感。
“靈力煉體?”
嶽小安面露驚訝之色,這種情況自已只在師父的口中聽過,有些強大的靈力有著洗髓、強化四肢的功效,而自已這太極之力竟然也有著這種能力。
“倒還真要感謝一下那小老頭,沒把自已殺了反倒還幫了我一把。”
嶽小安閉上雙眸,盤膝原地坐下。靜靜的等待著太極之力改造著自已的身體。周身被太極之力所籠罩著,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
在嶽小安別院的一處隱蔽的角落之中,兩名白衣青年男子正注視著嶽小安。
“歸神狀態。小師弟竟然連這個都已經參悟了。”
其中那名年齡較小的青年發出驚呼,顯然是被嶽小安此時的狀態給震驚了。
“師父說小師弟的悟性極高,看來確實沒錯,我們坐忘峰十三個弟子當中,也只有大師兄和二師兄能夠進入歸神的狀態吧!”
說到這,那名青年男子不由得咂咂嘴,天賦這種東西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可能自已要傾盡一生才能領悟的東西,天賦強悍之人僅僅只需短短几日。
那名看著要年長的男子無聲笑了笑,示意另外一名青年男子小聲說話。
“小師弟已然無恙,那我們便可以回去覆命了。走吧!”
談話間,二人便已消失了蹤跡,只有那邊上的柳樹枝末還在微微抖動著,不知是被風吹的或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