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射箭，鮮筍

叮。

“負重突破上限40，視力+1。”

季扶光站在石墩子前小手叉腰，滿意地笑了。

季嬌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弟弟的“巨力”，她忍不住捏了捏季扶光肉乎乎軟綿綿的胳膊，“扶光，你力氣怎的這麼大？”

季扶光不想搭理愛捏人的二姐，轉身往邊上走，“我還要射箭！”

沈氏特意為他量身製作了一套小弓弩，還有配套的小箭矢，練武場的僕人聽到少爺要射箭，立馬取來弓與箭，一臉諂媚逢迎，

“少爺，您的弓和箭來了！”

季扶光伸手接過，小弓入手很有份量，弓不過季扶光臂長，小巧玲瓏，卻是沈氏令人精心製作的。

弓臂主體以上好柘木製作，又用切成薄片的牛角貼在弓臂內側，外側則貼上牛筋，用絲線緊緊纏繞住，平日有專門的僕人每隔十日給弓身上漆防止溼氣侵蝕。

便是竹筒裡的箭矢，從箭頭到箭羽，都是處處用心，這一套弓箭看得季嬌豔羨不已，“這個瞧著真好玩，我也要玩！”

季嬌話音未落，季扶光已張弓引箭，箭矢“嗖——”的一聲傳來破空的響聲，射入五十步開外箭靶正中心位置。

“扶光，讓二姐也試試！”季嬌在邊上看得心癢癢，躍躍欲試地道。

季扶光也不是小氣的，她將手裡的弓遞給季嬌。

季嬌接過弓掂了掂，嘀咕了一句，“這小東西還挺沉手！”

然後她便學著季扶光剛剛的模樣，將箭矢搭好，射——

結果，箭矢還沒射出去，便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季扶光見狀出聲道，“二姐，你拉弓的時候力道不對……”

季嬌也不氣餒，她按照季扶光說的再次搭弓引箭，這一次，箭嗖的一下便射了出去。

季嬌興奮地跳起來，得瑟道，“怎麼樣，我射的還不錯吧？”

季扶光聞言指了指對面的箭靶，“是挺不錯的，就是這箭靶位置不對。”

季嬌一聽連忙看向箭靶，只見那箭靶上除了剛剛季扶光射出的箭，哪裡有她剛剛射出的箭。

季嬌咦了一聲，噔噔噔跑過去找她的箭，結果在箭靶三步開外的草叢裡尋到了。

“不行，我還要再來一次！”季嬌不信邪，她今天跟箭槓上了。

第三次的時候，季嬌總算沒有脫靶，她這才笑吟吟將手裡的箭遞還給季扶光，“射箭還挺有意思，改天我也要讓娘給我做一套弓箭來耍。”

季扶光：……

季扶光射光箭筒內的箭，因著視力提升，她感覺到她的視野更加清晰，即便是百米開外也秋毫必見。

僕人一溜煙跑去拔箭，她不由得興致盎然地吩咐道，“把箭靶抬到百步距離。”

百步？！練武場的僕人聽了都暗自咋舌，便是箭術不錯的成人也就射這般遠了。

雖然他們都不相信少爺能射這麼遠，可身為僕人，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聽主子的話。

更何況少爺日後可是未來的主子爺，他的話沒人敢不聽，更不會敷衍，季扶光一發話，他們立刻行動起來。

“這弓有些輕了。”季扶光拍了拍弓，再次引箭射靶。

箭靶抬到了百步之外，可季扶光的準頭依然很準，箭箭都中靶心位置。

跟著兩人前來的僕婦丫鬟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看，心裡暗道少爺不愧是武曲星君下凡。

射完箭日頭已升到半空，季扶光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消食完了，“二姐，我們回去吧！”

季嬌也射了幾箭，依舊興致盎然，“等會兒，我還要射！”

“我今早上聽娘說今天午膳有鮮筍，也不知是鮮筍燉排骨湯呢，還是……”季扶光揹著手，搖頭晃腦賣著關子。

季嬌一聽有鮮筍吃，再一聽弟弟的話，口中不自覺開始分泌唾液，手裡的弓箭一丟，“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

說完她主動上前牽住季扶光的手離開了練武場。

“你們回來了？娘剛說派人去叫你們呢。”看到兩人回來，季翹放下手上打的絡子笑吟吟道。

沈氏見姐弟倆微微有些汗溼，吩咐丫鬟打水給他們淨面擦手，一面又吩咐人擺飯。

季嬌湊到季翹身側拿起打好的絡子，“這絡子可真漂亮。”

季扶光也走過來看，絡子的配色十分鮮豔，確實挺不錯。

“阿嬌喜歡就拿去玩。”季翹溫柔地摸了摸季嬌的小揪揪，又看向弟弟，“大姐再給扶光也打一個配衣衫。”

“夫人，午膳擺好了。”有丫鬟走進來小聲回稟。

沈氏帶著姐弟三人一道去用午膳，桌子上果然有一道鮮筍排骨湯，湯汁乳白鮮筍細嫩滑溜。

“這筍是早上莊子裡送來的，最是鮮嫩可口，扶光你也多食些。”沈氏用公筷給季扶光夾了一筷子筍。

三個女兒，唯有小女兒她最是愧疚，剛剛出生的時候小貓兒似的，平日裡沈氏不自覺便會偏疼些，恨不得季扶光多吃一些，再長胖一點。

季翹笑而不語地看著這一幕，季嬌是個心大的，一門心思吃鮮筍，季扶光夾起筍順從地吃了。

用過午膳，丫鬟們將桌上的殘羹冷炙撤下去，又上了茶點。

沈氏漱了漱口，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按了按嘴角，這才開口道，“午後錦繡閣的人要來，你們莫要忘了。”

季翹三人點頭應下，母子四人又說了會話，便各自回房午睡了。

午後錦繡閣的掌櫃親自上門來給沈氏請安，她帶來了上京城最時興的布料供將軍府的夫人小姐和少爺挑選。

季扶光隨意挑了一匹鴨蛋青的，沈氏在邊上又給她挑了三匹其他顏色的，量好尺寸後便安安靜靜地坐在了一旁。

季翹也挑好了，她偏愛鵝黃嫩綠的顏色，季嬌則愛紅色，她挑的妃色、海棠紅、桃紅，都是紅的，她尤愛大紅色。

沈氏也不說什麼，這些顏色女兒膚色白都撐得起來。

“今兒你們大舅媽派人過來說了，過幾日我們一道去白馬寺踏青。”沈氏等季嬌挑好了，這才笑吟吟說道。

沈氏乃武安侯府嫡女，她口中季扶光他們的大舅媽正是武安侯夫人竇氏。

季扶光突地記起，季翹今年虛歲十歲，書裡她正是在一次與武安侯府一道的踏青中，認識的宋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