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扯了扯被子,矇住頭,假裝沒聽懂。

被子罩在頭上,形成了一個狹小而密閉的空間,玫瑰花的味道更濃郁了,她覺得自已好像置身一片花海。

只感覺腰間一緊,一雙粗糙的手隔著被子探進來。

“你幹嘛,趕緊把小蛋糕吃了,刷個牙睡覺。”她裹著被子滾到了床裡側。

“我想吃玫瑰花味的小蛋糕。”

她扯開被子,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大晚上了,我去哪給你找玫瑰花味的小蛋糕。”

“不用麻煩你,我自已來。”

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拿開,胸口傳來一陣蝕骨的涼意,逐漸被溫熱的體溫融化……

“乖寶。”再簡單不過的一個稱呼,在男人的舌尖轉了好幾個圈才吐出來,說不出的曖昧和蠱惑。

“嗯?”沈明月咬著唇,聲音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眼睛死死地閉著,沒勇氣面對如此荒唐的畫面。

“你好香,你好甜。”

沈明月聽不下去了,顫著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語氣帶著哭腔:“求你了,別說了……”她都快羞死了。

男人語氣輕柔,動作卻霸道,拿開她遮掩著的雙手:“我就是喜歡你害羞的樣子。”

指尖擦過她紅得滴血的耳垂,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好了,我不說了。”

他也沒空說話,接下來該吃小蛋糕了,還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

沈明月是被鳥鳴聲吵醒的,身邊的男人已經離開了,身下的床單也換了。

藍莓小蛋糕的包裝盒,靜靜地躺在垃圾桶裡,彷彿見證了昨晚的“饕餮盛宴。”

一身蠻力的男人像是失控的老饕一樣,各種橫衝直撞。

她站起來,對著穿衣鏡換衣服。

雖然是自已的身體,沈明月還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胸腰臀上深淺不一的痕跡,光是肩膀上兩塊淤青,就足以令人面紅耳赤。

那是被自已的膝蓋蹭出來的,她認識程烈之前,從來沒想過膝蓋能碰到肩膀。

人體還真是奇妙,竟然能像是三折遮陽傘一樣摺疊起來。

她癟癟嘴,小聲抱怨了一句:“禽獸。”

梳完頭髮,熟練地拉開化妝桌最下面一層的抽屜,拿出來一個醫藥箱,都是一些消腫的藥膏。

程烈常年在工地上幹力氣活,手下沒有半點分寸,她磕了碰了都是家常便飯。

她之前也念叨過程烈幾次,可“性致”上來,別說程烈了,就連她也經常意亂神迷。

有一說一,程烈能失控成那樣,她可謂“功不可沒”。

她騷話也沒少說,之前在女監沒少聽葷話,她冷不丁地就會蹦出來一句。

那騷話對程烈來說,簡直就是興奮劑。

內心深處,沈明月也喜歡可程烈被慾望控制的樣子,所以就一發不可收拾。

她記性好,也好學,也會舉一反三,一句騷話,都能演變好幾種形式。

任何一種形式,都足以讓程烈如痴如狂。

“哥哥,晚上你要是口渴了,不用去找水,也可以掰開我的……”

……

沈明月羞澀地抿了抿唇,昨天接吻的時候,嘴唇被咬破了,還泛著疼。

收拾好之後,下了樓,抱著白白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就到中午了。

她剛準備去廚房弄點吃的,就聽到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音。

程烈手裡提著一個水桶進來了。

“這是剛從河裡撈上來的魚,我給你做一魚三吃。”

處理活魚的畫面太血腥,沈明月不敢看,在旁邊侍弄花草,時不時往程烈的方向瞟一眼。

把魚收拾完,程烈在薔薇花樹下挖了幾個坑,用水瓢把魚內臟舀進土坑,蓋上土。

“這是?”

“這是給花施肥,吸收了營養,才能長得粗,長得壯。”

程烈早就進了房間,沈明月還在琢磨他最後一句話。

甚至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早上起來怎麼沒看到張淑雲。”其實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她在飯店找了一份收銀的工作,管吃管住,一大早就搬出去了。”

“哦,這麼快。”沈明月語氣還有點失落。

“嗯。”程烈給她夾了一筷子酸菜魚,張淑雲能這麼快找到工作,還是託他的福呢,家裡一個大瓦數的電燈泡,太礙眼了。

他跟沈明月想做點什麼事情都不方便。

吃完飯,沈明月用紙巾摸了摸嘴巴,就打算去沙發上貓著。

現在她身子是越發懶散了,吃飽了,就想找個地方眯著。

“你去把碗洗了吧。”沈明月微微錯愕,自從兩個人在一起,她都沒洗過碗了。

她愣了愣,還是點點頭。

程烈端著一個湯盆,也進了廚房。

把盆放在灶臺上並沒有離開,而是從身後抱住她的腰。

下頜在她頸窩的位置磨蹭,聲音帶著逗弄:“媳婦,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說了什麼嗎?”

沈明月身子一僵,胡亂地應了一聲,昨天晚上她說的那些話,任何一句單拎出來,羞恥感都是爆棚的程度。

“我不記得了,你也忘了吧。”這話細聽之下還帶著恐嚇的味道。

在程烈看來,現在的她像是炸毛的小奶貓,非但不可怕,反而軟萌可欺:“你再想想?或者是我把你抱到樓上好好想想?”

“不用上樓,我好好想想。”沈明月才不想舊夢重演,她瞪大眼睛看男人,彷彿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男人把她困在廚房,明明才吃過飯,他還拿著鍋鏟裝模作樣。

那騷話想必是跟廚房有關係。

她在自已的詞彙庫裡迅速過篩一遍,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哥哥,以後你做飯,我搗蛋。”

最後兩個字也太大尺度了,光天化日的,她真的做不出來。

就算是晚上她也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