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兩人糾纏如同花枝的藤蔓緊緊地纏在一起,花枝的尖頭開出鮮豔欲滴的花朵,清晨的露珠緩緩的滴落......

“江安瀾,你好香啊……”戚燁那妖孽一般的臉埋在他肩頭,輕輕地,細細地如同鴻毛似的聲音,經過他的耳畔穿透耳膜在身體裡遊走,最終落在了他的心上。

粗糲的呼吸聲,如同魔媚一般將他拉入深淵。

“瀾哥,瀾哥!”忽然像是地震,有人拍著板子大聲呼喊。

江安瀾如同野獸一般,咻的一下睜開了琥珀般的眸子。

有一瞬間的失神,知道自已做了什麼夢之後,猛地拍了一下床面,罵了一句“艹”。他準備掀開薄被下床洗漱。

很好......

他怔了怔,有那麼一剎那的不知所措。

“我就說瀾哥哥沒事兒,你們瞎逼逼什麼玩意兒。”朱陽不耐煩地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不是,瀾哥以前不是七點準時醒,七點半準時出門上自習?我也是擔心嘛。”王垂抓了抓頭髮也回到自已的床鋪下面,繼續自已的遊戲。

“幾點了?”江安瀾有些陰鬱的問道。

“九點半。”孫思回答。“瀾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江安瀾有些煩悶但沒有生氣。兄弟關心自已,總不能懟人家。

說著江安瀾為了避免尷尬,脫了上衣,抓了一把下方晾著的浴巾,圍在腰上,這才下了床,準備去浴室。

“等等,瀾哥,你身上怎麼這麼香?”孫思忽然嗅了嗅鼻子,忍不住湊了過去。

江安瀾頓了頓,這個“香”字,簡直是他的夢魘!

“香尼瑪幣,再胡說八道,老子恁你在地上擦地。”江安瀾焦躁的罵了一句。

“不是,瀾哥,這次我沒說謊。不信你讓他兩聞聞,這個程度,他們兩就算嗅覺失靈也聞得到。瀾哥,這很重要。我是認真的。”孫思臉上前所未有的認真。

朱陽和王垂同時轉過身,一臉無奈。“瀾哥,不用過來,我他嗎在這裡都聞得到。不只是校草的味道,有可能……”

“有可能是你的資訊素。”孫思嚴肅地說。

“老子先洗澡,等會兒再說。”江安瀾扔了一句話,大步流星的進了浴室。

浴室門傳來劇烈地顫抖,發出哀鳴一般的控訴。

屋內三人的神色凝重。

“要不給瀾哥普及一下知識。”

“不是瀾哥怎麼忽然就分泌資訊素了。”

“你們誰有抑制劑。”

“我看瀾哥不像是發青期,不然他沒這麼理智。”

“反正,距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先給瀾哥講個大概。”

“那不然怎麼辦。”

“話說戚燁那個比這麼厲害?”

“誰知道呢。我瀾哥這是遇到對手了?”

彼時正在洗澡的江安瀾心裡煩悶的不行。他自已也聞到了身上的香味,那是鼠尾草與紅酒的混合體,足以亂人心志。現在的關鍵問題不是戚燁,而是他怎麼忽然就分泌了資訊素。如果是這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有那些傻逼的發什麼期?

一想到這些就神他媽煩!

以至於他出來的時候,臉上那叫一個喪,像死了人似的。

“說!”江安瀾大概猜到了他們要說什麼。

“味道淡了。”孫思嗅了嗅說道。

江安瀾看到他們鬆了一口氣。“還好,瀾哥,你不是那什麼期間。怎麼洗個澡就淡了?”

孫思還在奇怪,江安瀾眸色忽明忽暗,視線下移到腰腹以下,不由得皺了皺眉。隨手拽了一瓶礦泉水猛灌了了幾口。

眼看著快要上課,孫思也就不再糾結味道淡了還是沒淡的問題。

他很快介紹了一堆Omega的相關注意問題。

江安瀾聽得有些煩躁,但還是自已總結了一下。

Omega在發情期或劇烈運動的時候會洩露自已的資訊素。一般的Omega資訊素對alpha有著致命的影響,所以需要阻隔劑。阻隔劑就是阻止資訊素洩露,而抑制劑就是抑制Omega發情。

因為Omega一旦發情,會十分脆弱,而且需要alpha的資訊素和陪伴。在沒有抑制劑的情況,alpha的資訊素也有阻隔作用。比如臨時標記,親吻……做愛做的事。

“這麼操蛋的事情到底是誰設計的!”江安瀾捏著水瓶,直接將它捏變形了。

“瀾哥,這是天定的。”孫思無奈地攤手。

“滾他媽!”江安瀾氣沖沖地將水瓶扔到了垃圾箱裡。

“所以,瀾哥你是個特例。”孫思小心翼翼地說道。

“特例你妹。說清楚,什麼意思。”江安瀾直接坐在椅子上,心裡煩的不行。

“那個……那個……”孫思支支吾吾地半天,有點膽怯。

“嘰嘰哇哇,囉囉嗦嗦,你是個娘們兒?”江安瀾有些煩躁。

王垂直接撥開孫思,插著腰,一副你打死我我也要說的氣勢,大聲說道:“就是你昨天被戚燁那逼親了,應該不會有資訊素外洩,但你不但洩了,還很嚴重!”

說到這個洩字,江安瀾又覺得一股火氣上湧。他捏著王垂的手,直接將人懟到牆上,揚起拳頭惡狠狠地說道:“洩你妹!”

“瀾哥,淡定。”孫思趕緊拉住江安瀾。

江安瀾自已也覺得過火了,懊悔的罵了一句“damn!”

“爸爸對不起你!”江安瀾說著揉了揉王垂的頭髮。

“靠。瀾哥,都啥時候了,你還開玩笑。”王垂也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也就沒怎麼計較。

“瀾哥,下課之後陪你去買抑制劑和阻隔劑。你現在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找時間你最好去檢查一下。”朱陽走過來拍了拍江安瀾的肩膀。

“行。”這是江安瀾第一次這麼平靜地說一句話。“走吧,上課。”

四人又是踢門進了教室,大家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只是今天似乎又有些不一樣。剛開門,同學們就覺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如同被清風帶來的花香,忽而又被帶走了,然而悵然若失的時候又被撩起了神秘的面紗。

“鼠尾草的香味,聞到沒有?”

“不止,好像有紅酒和迷迭香。”

“是誰的資訊素嗎?”

“我記得那三個不是這個味道吧。”

“不不不……不會是江安瀾吧。他不是被校草親了嘛。”

“不太可能。那也應該只有迷迭香才是。”

“會不會香水?”有女性質疑。

江安瀾都聽到了,裝作充耳不聞。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越發的頹喪,還有藏在眸子裡的煩躁和戾氣,簡直就快要溢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