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城高等靈能學院校醫室

“你們是不知道啊,當時的情形是多麼的危急,一波波的箭矢像下雨一樣往馬車裡鑽啊,當時我就在想,寧可我受傷,也不能讓同學們受一點點傷。”

“一根箭矢直接射中了我的肩膀,稍微再偏點我的小命就沒了。說實話剛開始還真不疼,只是有麻木的感覺,不過我也立馬反應了過來,迅速的凝結出土牆,將馬車內部包裹了起來。這叫什麼?這叫......”

黃石正在繪聲繪色的給其他同學們吹噓著自已的厲害,一打眼看見門口進來的那道倩影,立馬停了下來,正了正身子,溫和的說道:

“倩兒,你來了。”

這讓身旁的同學,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剛剛手舞足蹈吹噓自已的是另一個人,這種錯愕感不禁讓幾名都同學茫然的互視一眼。

“來就來,還帶什麼花啊?嘿嘿,你人來看望我,我就很高興了,嘿嘿。”黃石看見趙倩兒捧著花,高興嘴都合不攏了。

“你個大男人要什麼花,這是等下給琳娜小姐的。”趙倩兒絲毫沒有客氣,並且還白了他一眼。

“咳咳,男人確實不適合。”

“哈哈”旁邊的林閻哈哈的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你個故作憂鬱的臭屁鬼。”黃石惱羞成怒的罵道。

“哦,這個故事太好笑了,打擾到你休息了嗎?那我小聲一點的笑。”林閻不甚在意,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還揚了揚手中的書籍。

陳化望著眼前的溫馨場景,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不待黃石繼續發飆。

連忙起身對黃石說道:“我去看望下琳娜小姐,你好好養傷,傷好了我們出去吃頓好的。”

說罷轉身離去,臨走時還頗為貼心的叫走了其他同學,只留趙倩兒跟他在房間內。

黃石感激的遞給了陳化一個眼神,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輕輕拍了兩下,好兄弟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琳娜小姐的狀況比想象中的要嚴重,說是傷到了內臟,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畢竟是兩個同位階的敵人,她能夠傷到一個已經是很厲害了,這其中顧萱起了很大的輔助作用。

她的雷屬效能夠麻痺敵人,在交戰中,一動不動就意味著活靶子,哪怕是短暫的幾秒也是致命的。正是靠著這個特性,琳娜小姐才抓住機會給了火峰致命一擊,讓其喪失戰鬥力。

回到學院後,陳化就這次任務與後續的突發事件做了一次總結。

雖然實力的差距有時候能夠碾壓敵人,但是相差不是特別懸殊的時候,團隊合作與屬性的剋制也是極其關鍵的。

如果在平時,一個火山就能全滅了他們這些新人,更別說還有那二十多個小弟。

對敵時先發制人尤為重要,當然也不要輕視任何敵人,佔了優勢也不能大意,也許就是敵人故意設下的圈套或誘餌。

簡單來說,就是要學會用腦。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陳化也成功的晉升到了低階二等馭靈者,相較於之前只能發射風旋,他又領悟了風刃。

當然又這花費了他10學分,他在這次任務前只有8學分,兩個月的正常課堂表現是4學分,新生每人都有10學分,他找風靈輔導老師吳老師輔導了三次。

好在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給了他10學分,刨去象徵性補償給其他夥伴的4學分,還有剩下6學分。另外突襲事件的發生學校也給了獎勵,又是4學分入賬,總共就是18學分,刨去學習風刃的課程,陳化算來算去,發現自已又回到了出發前的原點。

至於火山臨走前的補償,那算是琳娜小姐的戰利品,當時看著那滿滿一小袋的金幣,陳化眼睛都直了。

做土匪這麼賺錢的嘛?後來透過上面的調查得知,火山與火峰兄弟出自帝國東北區域的南部,那裡有一座名為茅蘭山的地帶,二人是那片區域的山大王,不知怎麼跑到了春雨城郊區來了。

上面的人說會繼續追查二人的蹤跡,相信不久後就會有訊息了。

春雨城南部的一座廢棄房屋,屋內兩名長相酷似的壯漢正席地而坐,二人臉上都有一條火紅色紋彩,正是火山火峰兄弟二人。

此時,火峰的臉色仍然有些發白,但氣色明顯好過之前。他望著前方閉目養神的兄長,開口說道:“哥,我們真要回去嗎?那個東西離開了嗎?”

“哎,我們這次怕是闖禍了,先前的幾個學生,應該是城內出來歷練的。官方必然會派人追查我們,此處不宜久留,只能寄希望於那個東西已經離開,回到我們自已的地盤就不怕那些官方的狼崽子們了。”火山聞言,緩緩睜開眼睛輕嘆一聲,無奈的說道。

“要是它還沒離開呢?”火山頗有些擔憂。

“那麼我們就在附近避避風頭,它對於那裡沒有我們熟悉,我們躲著它點就行了。”

“繼續留在這裡,我們挺不過兩天就會被發現。”

“天黑我們再出發,先往城東繞一圈,從城東方向離開,我懷疑他們已經在城南去往茅蘭山的方向堵著咱們了。”

火峰向來相信自已哥哥的判斷,點點頭說了一聲“好”便繼續修養身體,接下來的逃亡之路想必不會輕鬆,他需要快速的恢復身體。

聖靈歷1325年6月20日 春雨城高等靈能學院 天氣 晴

靈能的世界真是無時無刻充斥著危險!

阿爹,這就是你不想讓我踏入這一步的原因嗎?

今天學院給車伕的家人送去了撫卹金,他的遺體我也讓亡靈劉小姐運到了學校,後續的一切安排學校都會承擔。

阿爹,也許做一名普通人有時候也不能倖免於難,反而會在遇見危險時更加無助。

車伕也只是個普通人,他只是像平常一樣工作而已,就因為捲入一起攔路搶劫事件,便丟掉了性命,甚至他都來不及去掙扎,去抗爭。

這種命運掌控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很不好!

這讓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同樣的無助與絕望!

只有不斷的強大自已,才能擺脫這種命運。可是,父親,這個過程真的很痛苦,我這幾天夜晚都難以入眠。

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天的場景,他們靜靜的倒在血泊中,等待著自已生命的流逝。還有些在地上痛苦哀嚎,手指跟胳膊掉落在地上。而這些,都是我親手造成的。

雖然我知道他們都是窮兇極惡之輩,事後老師也給我做了心理輔導,可我還是會感到不適。

只有在看到同學們劫後餘生的笑容時,我才覺得自已並沒有做錯,相應的愧疚感也減弱了幾分。

難道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