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也想要太多的。也是幾個惡人找上門，正好被他們看到，把他們嚇跑了。好多年都沒來過。這最近聽說我們家那一塊要拆遷。這又找上門來。”
“惡人就得惡人治，他們貪婪，但是比貪婪，誰也不想惹上晦氣。他們更在意自己的性命。”
“那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了。我時不時回去打掃一下。我成年後，想搬回去，媽媽和哥哥堅決不同意。這才擱置了下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要拆遷。看我還沒他們訊息靈通。我成長的這些年，有幾年安生，還全拜託那些惡人的威脅。最近我爸媽案子不是偵破了。他們覺得沒事了，這又找上門來。”
“等房子拆遷款下來，我想全部給媽媽和哥哥，就當這麼多年的補償了。我的工資和獎金，媽媽都沒動，媽媽說給我留著當嫁妝。馬爸爸一家不容易，媽媽還給我留了一份。給我哥的房子，買在郊區了。那麼遠。我哥要不是碰到甜甜，估計物件都不好找。因為我一個人，拖累了這麼多人。我不是災星，不是麻煩是什麼？我奶說的對，可能我就是多餘，我不在，他們就可以拿到全部的。”
“琦琦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肖堃一把拉過琦琦按在懷裡。
“想哭就哭吧。”
“我沒事，別把你護具弄壞了。”
“你啊，真是個倔丫頭。壞了就重灌。”
“有事也不跟我們說。你有親人，這要讓你媽和你哥知道，得多自責。”
“我都長大了。這些事我能解決。當年馬爸爸為難了一次。這次我要自己解決，還是沒解決好。還讓你出面。”
“我扮惡人，誰也看不出來。對付他們，就得更惡的人出現。”
“謝謝了。但是剩下的事，我想自己解決。我最近在找房子，我爸媽那些東西沒法安置。”
“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還是我自己來吧。我怕人家房東有想法。”
“想的真多。你爸媽是英雄，忌諱什麼。我家自己的房子。行吧？”
“你家的房子？”
“我們家有兩套房子。本來想等我出院，我媽安排我住呢。”
“那你是不是跟伯伯和伯母說一聲。”
“有啥說的，我爸媽什麼事沒見過。你知道我們家為啥搬走嗎？當年我爸得罪人太多。房子門口每天都有人塗大字，要不就是血。我爸媽為了給我個好的環境，後來我爺奶去世，給他們留了點錢。加上自己積蓄。換了新房子。”
“這房子，誰會住？賣也賣不出去，你不嫌棄就好了。”
“我不嫌，房租多少。我打給你。”
“不急，你先看看再說，不行我在幫你找別的地。”
“不用換了，你說的地就挺好。我抽時間跟伯母說一聲。”
“你咋那麼見外。”
“這不是見外，應該的。”
其實房子沒肖堃說的那麼差。只有那麼一次，周圍鄰居也都是肖伯伯的老同事，有個啥事，大家一塊都解決了，那次事，還沒出小區，那人就被得住了。
大家都說那小子沒長眼，在警察住的地方搞事情。之所以搬走。肖伯也是不想給鄰居添麻煩。
他們家現在住的房子，也全仰仗，那幾年得罪人肖伯掙得獎金。還有媽媽辛苦的工作，兒子不在身邊，就把所有精力投在工作上，還有爺爺奶奶給留了點錢。這才換了大房子，等著全家團圓那一刻。誰知一等這麼多年。
“嗯。不過，我已經在找房子了。分頭準備。我也想過調到外地去生活。遠離這裡重新開始。”
“你還說我，到時家裡人不急瘋了。你以為你媽和你哥，會接受你的好意。他們一開始也不是為了錢。你拿錢不顯得見外了。”
“那我別的也沒有。只有這點東西了。”
“你原來不是說要孝順阿姨，這怎麼又要跑了。”
“前提是我不給他們添麻煩。就我們這家親戚。我怕他們以後給媽和哥找事。”
“你啊啥事也是想的多。還不跟家裡人商量。這樣吧，最近海軍忙著，有啥事你就找我，我住院也是閒著。”
“對了那你住哪？”
“我住哪不行。家裡就行。我朋友多，哪不能湊活一下。”
“你們不是要接姥姥姥爺來嗎？你們家也不大啊。”
“你去過我家？”
“嗯。上次去你們小區義診。碰到阿姨。她非得讓我去家裡坐坐。”
“原來是這樣，那你是沒注意，我們家是兩層。”
“這樣啊。”
“想啥呢？我爸好歹是廳長。”
“嗯。”
“別多想，我爸那時拿二樓當辦公室。對了爸可沒貪汙，那裡有我媽的工資和獎金。”
“我沒多想，阿姨還挺厲害。”
“我媽原來是財務總監。這幾年才退下來。你看她現在因為我身體不好，腦子也不好了。原來我們家可沒人能算過我媽。我和我爸都沒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整天讓她跟著提心吊膽。她還支援我們工作。我媽沒怎麼埋怨過我爸。就因為當時一點恩情。所以我們這種人，就應該單著，免得讓好人跟著受罪。”
“別那麼說，阿姨，有自己想法。她跟我說，除了工作危險，其她都滿意，碰上好男人，有一個好兒子。”
“母不嫌兒醜。”
“其實女人要的不多。也不是像社會上，網路上，那些要金要銀。要的是一個態度，一份信任，一份支援。你看我哥和甜甜。甜甜條件那麼好，她說覺得跟我哥在一塊心靈相通。”
“如果是你呢？”
“我沒有如果。我不具備那個條件，我自己一個人挺好。不禍害任何人，也不讓別人禍害我。”
“又胡說。假想一下。”
“那個能帶我一起瘋的人吧。關鍵時刻能堅定選擇我的那個人。就像馬爸爸一樣，毫不猶豫帶我回家。”
“但是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存在。馬爸爸也不在了。”
“滿懷希望，總有奇蹟。”
“咱們回去吧。我還有工作，給領導請了一會假，到點了。”
“嗯。”
“不對啊。這個點，你不應該在輸液嗎？你跑上來幹啥？”
“我跟護士說，有急事，先把液寄存在她們那了。”
“胡鬧。這藥效，還怎麼保證。你在醫院是治病，不是來度假了。”
“我知道錯了。”
“肖哥，我很高興你為我解圍。但是以後這些事，我總得自己去應對。無論怎麼過，狼狽也好，難堪也吧，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扛。”
“我只想幫幫你。”
“謝謝。但以後請讓我自己來，我要讓爸媽看到，我一個人可以。”
倆人一塊往病房走。
走到門口琦琦繼續去工作了。肖堃正好碰到媽媽來醫院看他。
“阿堃，你幹嘛去了？”
“媽，我出去活動了一下。屋裡太悶了。”
“那是琦琦吧。”
“正好碰到她，又被訓了，讓我回病房輸液。”
“你啊。你說你這麼大人，怎麼就跟小孩一樣。還得讓人管著。”
“媽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好好養著。”
“我又沒事。出來轉轉，給你和琦琦帶了點吃的，還有水果。”
“謝謝媽。”
母子倆說話，小護士進來幫肖哥輸液。”
“肖哥，你終於回來了。以後可不能亂跑了。”
“麻煩你們了。”
小護士，利索幫肖哥輸上液。
“這水果，你拿去給她們分了，最近老麻煩你們。”
“肖哥，我們那什麼都有，這不太好。你自己吃，都是小事，沒啥的。”
“拿著吧，以後他在跑。給我打電話，我來監督他。”
“謝謝阿姨。”
“你們太客氣了。他老給你們添麻煩。”
小護士，最後楞被塞了幾個。
“你呀，就不是個安分的。”
“媽，上次跟你說房子的事，能不能租給琦琦？”
“她同意了？”
“嗯。她爸媽那套房子要拆遷。家裡那些東西沒地放。你也知道海軍家地不大。新買的房子，是給海軍結婚用的。”
“租什麼租，讓她隨便用。用到啥時都沒事。你怎麼那麼囉嗦了。”
“我媽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