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巡說得輕描淡寫,但許黎已經看到人民幣如潮水般湧來。

“隨時準備著,一切聽從指揮!”許黎聲音激昂,充滿幹勁。

飯後,傅巡和許黎一同坐上前往工作室。車廂很安靜,許黎偷摸打量著傅巡,男人神情專注地看向窗外,似乎在思考什麼。

先前被賺錢的氣氛影響著,許黎整個人處於十分激動的狀態,突如其來的寂靜讓她無所適從。

許黎清了清嗓子,試圖開口打破這個沉默的氣氛,但實在想不出話題。

沒等許黎想出來,傅巡收起看窗外的目光,轉而歪頭看向許黎,率先開口:

“有問題想問我?”

男人嗓音低啞,語氣帶點漫不經心。

許黎愣了一下,如實回答,“就是覺得車內有點安靜,想叫司機開點音樂聽聽。”

傅巡微一頷首,“想聽什麼?”

“什麼都行?”許黎眸底飛快地閃過一絲亮光:“好運來,就是很喜慶的那首!”

許黎笑眯眯地哼唱著,嘗試勾起傅巡的記憶:“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來帶來了喜和愛……”

許黎今天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搭配淡藍色的百褶裙。大大咧咧地靠在後座,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慵懶的氣質。

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流暢的側顏弧度,頭髮被隨意紮起,露出白晳細長的天鵝頸。

“許黎,你似乎變了很多。”傅巡忍了又忍,終是問了出來。

被猝不及防地叫了一下名字,許黎身體下意識坐下。

這還是傅巡第一次直呼她姓名,不曾想是懷疑她身份的。

倒不覺得害怕,畢竟穿書這事即使她主動說出來,別人都不會相信。

許黎輕笑了下,然後轉過身子直視著傅巡,眼中帶著幾分玩味:

“人都是會變的嘛,就像你以前是個冰塊,現在不也願意主動和我搭話了。”

傅巡眉頭緊皺,好像對她這個答案不滿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低沉而有力:

“我指的是,你的性格、你的行為方式,甚至你的穿著打扮,都似乎與以前截然不同。”

果然忽悠不過去。

許黎往傅巡身邊靠去,身體微微側傾附在他的耳畔,低聲說道:“是的,我重生了。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上一輩我唯唯諾諾……”

說到這裡,許黎停頓了一下,身子靠回,聲音忽而變得振奮起來:

這輩子我要重拳出擊,我要把上輩子屬於我的一切都給拿回來!”

傅巡:“……”

就在說話的期間,許黎和傅巡已經抵達了工作室。車門緩緩開啟,許黎率先邁出,把傅巡戲弄了一番後,她心情變得更好了。

工作室在十八樓,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有兩百多平方。寬敞的空間內,裡面的設計獨特而精緻,每一處都流露出濃厚的藝術氣息。牆壁上掛著幾幅現代抽象畫作,為整個工作室增添了幾分靈動與活力。

許黎心裡暗自咂舌,原主抱的這個大腿真的是壕無人性,想不通她為什麼要為魏揚那個渣渣而選擇自殺,想到這裡,許黎決定下次見到他,再狠狠地罵他一頓。

在許黎走神的片刻裡,旁邊辦公室的門被擰開,一個穿著幹練的職業裝,腳踩七厘米高跟鞋的女人往她走來。

劉雨朝傅巡點頭示意,並向許黎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許小姐你好,我姓劉,是你的經紀人。”

“會議室在那邊。”劉雨指了指斜側一個全玻璃窗設計的辦公室,“我們現在過去吧。”

“那你去開會,我還有工作處理先走了。”

傅巡的目光在許黎身上稍作停留,便轉身離開。

劉雨詳細介紹了工作室的情況以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偶爾詢問她中意哪個品牌,但是許黎對這個世界還不太瞭解,腦袋暈乎乎的,聽得也是雲裡霧裡,“如果可以,我想要錢多,並且口碑好線上的。”

劉雨瞭然,迅速開啟一個國際美妝大牌的資訊,“這個品牌符合,但是他們要求拍完廣告後直播帶貨,並且給出了銷量數額。”劉雨頓了頓,儘量把話說得含蓄一點,“你現在的熱度雖然還行,但很多網友都是路人粉,不太可能會為你消費。”

許黎原本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劉雨這麼認真給她分析了利弊,不由的對她有幾分好感,語氣也親切了幾分,“這個就過掉吧,還有哪些?”

“有一支越野摩托車廣告,錢多但危險性高。”

“就它了。”

“許小姐,這個危險性真的很強,品牌方要求必須是親身實戰,不能用替身。”劉雨原本只是出於專業性給她過一遍,誰想許黎真的要拍,不由直起身子,站了起來,把電腦搜尋到的越野摩托賽車的影片放出來:

“如果沒有經驗的話,我建議你放棄。”

許黎痴迷盯著影片看,用極快的語速回答:“我有經驗,就它了。什麼時候拍?”

劉雨實在勸不動許黎,“我要確認你是真的有經驗。”

看到劉雨這麼堅持,許黎鬆口,“好,微信發我賽車的場地,明天見。”

踏著夕陽的餘暉,許黎哼著歌,蹦蹦跳跳地走進家門,剛好在玄幻處,看到正在整理檔案的傅巡。

許黎頓時來了一個壞主意,小心翼翼朝傅巡身後繞去,隨即猛地拍了拍傅巡肩膀。

見傅巡神色淡定,許黎挫敗感滿滿,“你沒被嚇到?”

傅巡揚起手指示意她看右前方的鏡子。

許黎:“……”

“你心情似乎很不錯。”傅巡在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

“答對!明天跟劉雨約去賽車,非常非常期待。”

“你去賽車?”剛好在樓梯口下來的傅浩宇朝許黎鄙夷地上下打量兩眼,“車賽你吧。”

“你再懟我,我就把你當車賽。”

“你!”傅浩宇怒極反笑,“菜雞從來只能用言語來激怒對方,實際就是廢物一個,你敢跟我比一場嗎?”

許黎莫名被戳中笑點,眉眼間帶著狡黠,“要是你輸了,我要你做我一個月的跟班,怎麼樣?”

傅浩宇咬了咬牙同意了,“那你輸了怎麼辦?”

許黎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同上,任你處置咯。”

沒等傅浩宇作答,傅巡掀起眼簾略帶不滿地撇了一眼他,“這些極限運動,我不是跟你說過要成年才能做嗎?當我的話是耳邊風?”

傅浩宇鬥志昂揚的心情瞬間被澆滅,光顧著跟許黎鬥嘴,忘記他哥還在現場了。

剛想反駁,卻對上傅巡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他身體一僵,那些反駁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傅巡不贊成傅浩宇去賽車,這是一項危險的運動,隨時可能會受傷。

見傅巡不同意,傅浩宇抿了抿唇,小聲嘟囔,“你不讓我賽車,那我跟許黎的賭約怎麼辦?”

“你在一旁看她技術水平,心裡不就有了大概嗎?”

傅巡淡淡開口,說完後邁著長腿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