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在私密性很好的VIP病房套房,可門沒鎖,外面隨時可能有人進來,看見這一室旖旎。

蘇芷溪神經緊繃,而陸宴清不由分說的佔有她一切。

那晚在醫院,蘇芷溪一度以為自己要昏死過去。

天亮後,發現陸宴清已經離開。

房間裡一片凌亂,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摸了摸額頭,已經不燙了。

發現手機竟然關機了,開啟一看,有幾個謝澤禮的未接來電和微信。

昨天他肯定知道自己和陸宴清在一起。

想起昨晚這張床上發生的一切,蘇芷溪抓了抓頭髮,恨自己沒出息的淪陷。

指尖輕敲,準備發個訊息過去。

忽然,手機有新聞推送。

【陸氏集團掌權人陸宴清和許氏集團千金,將於下個月正式訂婚。】

新聞配圖,男人和女人的照片放在一起,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天造地設,無比般配。

蘇芷溪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陸宴清的照片上。

男人五官深邃立體,下顎線條明晰深刻,星色瞳眸,彷彿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

蘇芷溪被那雙眼睛刺傷,心臟抽疼,忍著四肢痠痛去洗。

凳子上放著一條白色素淨的連衣裙,是她的尺碼。

旁邊還有一盒緊急避孕藥。

陸宴清昨晚沒有做措施,做了那麼多次,估計怕她懷孕。

蘇芷溪盯著藥盒,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辦理出院手續時,謝澤禮打電話過來。

二十分鐘後,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轎車停在面前。

謝澤禮從車上下來。

“溪溪,你沒事吧?”昨天陸宴清把人帶走,知道他不會做什麼,但還是擔心她。

蘇芷溪勾唇,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沒事的,說了不用來接我的。”

謝澤禮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

“好多了,上車,哥帶你去吃點好吃的補一下。”

蘇芷溪也不跟他客氣,點點頭。

兩人有說有笑的上車,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車。

陸宴清坐在後排,看見蘇芷溪眉眼裡發自內心的笑容,臉色逐漸陰沉下去。

周允從後視鏡裡發現老闆臉色不好,開口說道:“陸總,要不要我去跟蘇秘書說一聲。”

他上午縮短談事時間,不就是特意過來接她出院的嗎?

陸宴清一記眼神警告,周允不敢再多說。

車上。

謝澤禮見蘇芷溪有些悶悶不樂。

問道:“怎麼了?”

蘇芷溪苦笑了一下,腦子裡還在想那個新聞。

謝澤禮似乎也猜到她在想什麼。

“蘇芷溪。”他眉宇間認真,“陸宴清他要訂婚了。”

“我知道。”

“你清楚就好,陸宴清那個渣男沒什麼好的。”

感情的事情很難評價,他尊重她的選擇,可那些都是基於陸宴清單身。

現在他要訂婚了。

豪門複雜,他不想讓她陷入其中。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開口。”

蘇芷溪勾唇,“謝澤禮,謝謝你。”

關心她的人不多,而在謝澤禮身上,她感受到兄長般的溫暖。

“咱倆就別說這個字了。”

本來說要去吃飯的,可謝澤禮突然被謝家一通電話給叫了回去。

只好把人送回去,匆忙離開。

蘇芷溪正好也藉著機會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可傍晚的時候。

周允來電,說她離開醫院的時候,少拿了藥。

蘇芷溪翻了一下單子,的確漏拿了,連忙下樓。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的路燈下。

“周助理,不好意思,還麻煩你特意幫我送過來。”蘇芷溪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笑意。

周允站在車邊,手裡卻空無一物。

她靠近後,開啟後門。

蘇芷溪往後排一看,楞住了。

低低的角度,可還是能看到男人曲起的雙腿,西褲褲腳筆直,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

修長白皙的手隨意搭在膝蓋上,骨節分明,腕關節上的腕錶散發著淡淡的金屬光澤,過分矜貴。

陸宴清怎麼會在?

“蘇秘書,上車吧。”周允提醒她。

蘇芷溪不想,可明顯感覺到車內的低氣壓。

上前,陸宴清一身黑色西裝,臉半掩蓋在陰影裡,側顏又冷又英俊。

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著迷的禁慾氣質。

蘇芷溪上車,一個白色袋子丟過來,是她忘記拿的藥。

“謝謝陸總,這點小事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

陸宴清淡淡說道:“沒有某人麻煩。”

蘇芷溪聽不懂,可看見他那張臉,就想到許夢桑,感覺有什麼堵在胸口。

不能再妄想了。

拿到藥,準備下車。

陸宴清突然開口:“藥吃了嗎?”

蘇芷溪這句聽明白了。

問的是早上那盒避孕藥。

“放心吧陸總,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聞言,陸宴清的臉色比剛才沉了幾分。

“嗯,你知道就好。”示意周允,“開車,周助理”

車子突然啟動,蘇芷溪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問道:“去哪?”

“陸宅。”

蘇芷溪的瞳孔輕顫了一下,“去陸宅幹嘛?”

陸宴清雙手交叉,食指靠在一起。

“怕老爺子會問到公司一些情況,蘇秘書比我清楚。”

蘇芷溪:“……”

他倆到底誰比誰清楚。

陸宴清拿工做說辭,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可蘇芷溪擔心的不是這個。

去陸宅,就意味著會見到陸老爺子。

蘇芷溪如坐針氈,車子快速駛離市區,外面一道道光線鑽進車內,從她精緻的臉上劃過。

半個小時後,一處佔地千畝的莊園出現在眼前,草坪和花園裡到處都是燈光,把別墅點綴的宛如城堡。

車子繞過環島緩緩停下。

蘇芷溪一隻手扶著車門,看見大理石的噴泉,有些心不在焉。

周允替陸宴清開門下車,她似從夢中驚醒,跟著下車。

男人身姿如松挺拔,蘇芷溪走在後面。

邁步上臺階的時候,停下腳步。

陸宴清察覺到身後,轉頭問道:“蘇秘書,跟緊。”

今晚明明是家宴,不知道老太爺怎麼會叫她一起?

蘇芷溪不知道陸宴清心中所想。

越往裡走,回憶像蛛網纏繞。

其實她來過這裡的。

五年前,她曾跪在臺階下,在雨中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