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清低沉的聲音響起。

蘇芷溪瞬間清醒。

轉身,背後的拉鍊被男人嘩啦一下剝開。

禮服掉下去,堆在白皙的腳踝。

蘇芷溪差點就要驚撥出聲,意識到是在試衣間裡,許夢桑在外面。

雙手抱住胸前的雪白春光。

驚慌說道:“陸總,許小姐在外面。”

陸宴清眼底並無半分波瀾,漆黑的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窘迫的臉上。

他沒同意她的離職,並且已經明確告訴她,沒結束。

可剛才來的路上,他又收到一封離職郵件。

這個女人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蘇芷溪沒帶手機,沒看到謝澤禮的簡訊。

“離職郵件發的早,老闆滾得早,哥養你。”

蘇芷溪不知情的神色,在陸宴清這裡是一種挑釁。

眯起危險的眼眸。

手指順著她光滑白嫩的手臂,一寸寸遊走,像在撫摸一件精美的瓷器。

不知是店裡冷氣太足,還是陸宴清的壓迫感讓她不寒而慄。

蘇芷溪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陸宴清的手停下來,最後落在她豔豔欲滴的唇瓣上,指腹用力捻了一下。

附身下去。

炙熱的呼吸逼下來,蘇芷溪從他眼裡看到濃濃的情慾和佔有慾。

側過頭,躲開了那個吻。

“陸總,許小姐在外面。”

再次提醒他自重,也拒絕的明顯。

說完抓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抬眸,陸宴清已經離開。

蘇芷溪身體一軟,靠著鏡子,掌心全是汗。

拿到手機,終於知道他剛才的怒火源自哪裡。

蘇芷溪傭人一樣忙前忙後服侍許夢桑。

陸宴清看向未婚妻的眼底帶著繾綣的笑意,和剛才在試衣間裡判若兩人。

蘇芷溪對兩人的如膠似漆已經顧不得難受,她現在頭快疼炸了。

陸宴清擺明不讓她離職,他在哪,工作就在哪。

許夢桑最後沒有選任何一條裙子。

理由是陸宴清說太俗了。

配不上她。

蘇芷溪慶幸,這意味著她可以回去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跟在他們身後。

不料剛出店門。

許夢桑對著空蕩蕩的手,忽然驚呼,“哎呀,我戒指好像不見了。”

戒指不見了?

蘇芷溪和店員立刻四下尋找。

許夢桑急的快哭了,挽著陸宴清的手,“晏清,那個戒指是你送給我的,怎麼辦?”

陸宴清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她彆著急。

蘇芷溪找遍了所有試衣間,那枚戒指是陸宴清去英國拍賣回來的一款皇室珠寶。

價值千萬的孤品粉鑽。

今天一來,就看見戴在了許夢桑的手上。

就是知道太過貴重。

蘇芷溪第一時間摘下來還了回去。

怎麼會不見了?

蘇芷溪詢問道:“許小姐,您有沒有摘下來放到其他地方?”

“沒有。”許夢桑紅了眼眶,“給蘇秘書戴過後,就再沒摘下。”

這話說的很容易讓人誤會,意思在場的,就她一個人碰過戒指。

蘇芷溪額頭出了一層細汗。

陸宴清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緩緩敲出一隻香菸點燃。

藍色的煙霧在眼前繚繞,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半晌,猩紅在指尖捻滅。

聲音清冽:“蘇秘書。”

“陸總。”

陸宴清換個姿勢,手搭在膝蓋上,“那枚戒指,許小姐說除了你沒人碰過了。”

蘇芷溪愣了一下:“……陸總,您的意思是我拿了戒指?”

陸宴清沒說話,他的眼神宛如深海深淵,沒有一絲溫度。

許夢桑見狀連忙說道:“晏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只是給蘇秘書戴了一下,但戒指絕對不會是蘇秘書拿的。”

蘇芷溪並不感謝許夢桑幫她說話。

對上陸宴清的冰冷的視線,被他眼底的懷疑刺的心口生疼。

許夢桑:“蘇秘書,你誤會晏清了。”

蘇芷溪:“沒關係許小姐,那就麻煩陸總好好看清楚,我有沒有拿。”

說完,蘇芷溪將包倒過來,裡面的東西全部抖出來。

許夢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忽然,一枚鴿子蛋大小的戒指掉落在陸宴清腳邊。

許夢桑愣了一下,“蘇秘書,這……”

蘇芷溪後知後覺,看到戒指那一刻,不敢置信,但又似乎明白過來。

陸宴清彎腰,撿起戒指。

牽起許夢桑的手,動作輕柔的套進她的指根。

蘇芷溪望著陸宴清冷峻的側臉線條,紅唇翕張,渾身的血液翻滾。

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她想要解釋,可又覺得無須解釋。

太過拙劣,陸宴清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店裡落針可聞。

蘇芷溪站在那裡,屏住呼吸,臉色白的幾乎透明,快要站不穩,她等著陸宴清開口。

可陸宴清看都沒看她一眼,滿心滿眼都只有許夢桑。

蘇芷溪最終還是心寒解釋:“陸總,不是我。”

陸宴清抬步,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快要將她淹沒。

蘇芷溪忽然有想要落淚的衝動,淚水打轉,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陸宴清擦肩,臉色一沉。

吩咐趕來的周允:“周助理,報警。”

蘇芷溪覺得胸口被人插一刀,也不過就這樣疼了吧。

周允看著搖搖欲墜的人,問道:“蘇秘書,你沒事吧?”

蘇芷溪呵笑一聲,死死咬住唇角。

手抖的厲害,可還是把包裡的東西一一撿回去

“沒事周助理,報警吧。”她需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謝澤禮急忙趕到警局。

一進門就罵道:“陸宴清,王八蛋。”

大廳裡,陸宴清正在和警察核對調取的影片監控。

監控顯示,許夢桑不小心把戒指放錯了包。

是個誤會。

蘇芷溪坐在旁邊,那一截薄薄的背影,看得人心疼。

謝澤禮過去,將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肩膀上。

憤憤的掃了一眼陸宴清,說道:“蘇芷溪,還打算繼續喜歡那個狗男人嗎?”

蘇芷溪睫毛輕顫,她體力透支,整個人隨時搖搖欲墜。

能到警察局全靠硬撐著。

“走吧,我累了。”

蘇芷溪簽字準備離開,還沒寫完,眼前突然一黑,暈了過去。

謝澤禮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可晚了一步,被人搶先一步。

旁邊,蘇芷溪穩穩掉入陸宴清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