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陪父親喝酒
我死後,豪門夫君後悔了 昭昭十八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姥爺那邊傳來書信,估計是已經知道我們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明裡暗裡的說,想要我們回去陪陪他。
還說什麼壽辰將至,我們回去也能夠熱鬧些。
姜熹看到這信以後有些稀罕:“谷主平時一個人喜歡獨來獨往,如今我們才出來兩個月就催著回去。”
“他往年可是從來不喜歡熱鬧,生辰都是一個人悄悄過了。”
父親聽到這話之後,同我們開口,說是要隨我們二人一起去聖毒谷。
自從我母親出事以後,他便再也沒有回去過,其實當年的事情,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給老爺子賠罪的。
我母親出了谷,便是跟在他身邊,為了他脫離聖毒谷,最後卻難產而死。
父親試探性的詢問姜熹:“我過去給老爺子賀壽,可行?”
姜熹聽到這話之後頓了頓開口:“宋大人想要回去當然是可以,只是谷主的脾氣”
他話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我們心中都已經明白。
父親臉上卻露出些喜意來:“這一點我自然明白,老爺子想朝我發脾氣,我承受了便是。”
姜熹聽到這話以後點頭:“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這兩日將行囊收拾好便回去。”
晚上,看到父親一個人去了母親當年住的院子,便跟在了他身後。
父親見我跟在他身後也不吃驚,只是開口:“隨我一起來看看你母親。”
我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拿過這處院子了,我在府中的行蹤,父親心裡面都清楚的很,我每次來了這處院子之後,父親想起母親的舊事,都會傷心難過許久。
我不願父親傷心,所以這些年,來的愈發少了。
父親從身後拿出了酒來:“陪父親喝一杯。”
我搖了搖頭:“父親,我的酒量你不是不清楚。”
今夜跟著父親過來,本就是想說些體己話,若是將這酒喝下去了,只怕不一會兒我就覺得什麼都分不清了。
父親沉默著將酒壺收回:“我與你母親酒量都極好,怎麼生出來你這個一杯倒?”
我只是坐在父親旁邊,替他倒酒。
月光透過窗子灑在我二人身上,我們誰也沒有將燭火點燃,空氣中蔓延著安逸味道。
“阿元,你知道許多你母親的事,那你知道我當年跟你母親是怎麼認識的嗎?”
我搖了搖頭,若不是去了聖毒谷,我都不會知道我母親的那些事情,畢竟在我的記憶之中,父親母親和陛下他們三個人,就是青梅竹馬一般的存在。
父親自顧自的笑了一下,一杯酒入肚。
“當年我為了護住陛下,被打成重傷,是陰差陽錯之下闖入了黃沙陣,你母親出現,將我悄悄帶回谷中,又將我的傷治好,又將我偷偷送出。”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父親又接著開口:“你母親那時候年紀輕的很,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我當時便也猜出來,她便是谷主的女兒。”
“我知道他們谷中之人是不會外出,所以當時被治好之後離開,我就沒想到會在與她見面了。”
“卻沒有想到不過一年之後,我就在京州瞧見了她一襲紅衣颯爽的很,想必是剛來不久,也沒有帶多少盤纏,遇見了想要的東西,望而卻步。”
我接過父親的話開口:“所以父親一擲千金,討得了母親的芳心?”
父親聽到我這話笑了一下,“你母親的歡心,哪裡是這麼容易得到的?”
“我當時自己身上都牽扯許多事情,她若是與我熟識,在當時只會更多麻煩。只是默默留意住你母親。”
“是你母親太過優秀,先皇病入膏肓之時,是你母親入宮,一手醫術將先皇治好。”
“先皇后很是喜愛,覺得她機敏醫術又高,想要將她收做乾女兒,是你母親覺得,不能揹著你姥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即拒絕。”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母親當年還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先皇后和先帝也不惱,只覺得你母親是個十分有性子的人,更加喜愛了起來。”
“你母親那個時候還有許多東西不會,可是經過先皇后簡單的教養,一段時間後便樣樣出色,那些從小在京州的貴女,都沒有一個像你母親這樣。”
聽到父親的形容,我有幾分神往,母親當年,實在風華絕代。
“一時之間,京州的那些貴公子哥都要把求娶的門檻給踏破了,只是當時有我和陛下在身邊,都被我二人不動聲色的回絕了回去,那些公子們當時可是傷透了心。”
父親說到這話的時候,神情中勾了幾分得意。
“後來不管是什麼事情,我們三個人都在一處,我與陛下之間公平競爭,你母親喜歡誰,便跟誰在一起。”
我開口:“母親最後還是選擇了您,說明父親必有過人之處。”
父親一笑:“其實你母親當時在我二人之間也為難的很,只是陛下終究是要成為天下的君王,要是嫁給他的話,身邊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子。”
“可若是嫁給我的話便不一樣了,往後所有的日子,我身邊只會有她一個人。”
“只得一妻,絕不納妾。”
我看到父親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已經微微溼潤。
“我本想著與你母親齊眉白首,相愛一輩子,即便她沒有像我這般愛她也沒有關係,日後每日多喜歡我一點便是。”
父親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抬頭看著我:“你可知道為何生你的時候會難產?”
我搖了搖頭,難產這種事情我不怎麼了解。
父親猛的將一壺酒灌下肚:“當時我在前線,是皇后,傳了我重傷的訊息,你母親當時正在分娩,急火攻心。”
我聽到這話之後,怒意瞬間升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我心中迸發。
“陛下可知道這件事情?”
父親搖頭:“陛下不知道,你母親臨死之時拉著我的手,說是讓我不要怪罪皇后,也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陛下,破壞帝后之間的關係。”
“她說她知道一個女人的為難,也知道皇后這般對付她的理由,況且陛下正被外邦來擾的事情煩心,實在不應該再讓他將精力花到這方面上。”
我的拳頭已經微微握起,母親在這些事情上面未免溫柔過頭。
傷害她的人必須付出血的代價才對。
“所以父親後來都沒有去找過皇后的麻煩?”
父親抿唇:“皇后若是出事,是大事,皇后這輩子都想讓他的兒子當上太子,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斷了她這方面的念想。”
我心中明白過來,難怪當年秦夜安在冷宮之中,這還是能夠與我相識。
原來這一切,早就在父親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