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有點懵。
講完之後伊利亞自己也有點懵。
被關在籠子裡示眾,身上扔滿爛菜葉子是個什麼情景?
兩人互相看看,似乎都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這位倒黴的使徒。
不過陳桐還好,畢竟是有凱麗的珠玉在前,對於使徒會遇到的奇葩事情他還算是多少有點心理準備。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救他?”伊利亞問道。
陳桐嘆了口氣。
這就跟當時遇到凱麗的情景是一樣的。
都直播回去了,能不去救嘛!
這不救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心腸歹毒?
你還不如干脆不告訴我呢!
“唉,我最見不得地球同胞受這樣的苦。”
陳桐喃喃了一句,這句話的表演成分就非常高。
可惜有凱麗的事情在前面,觀眾們已經有免疫力了,這會兒反倒是擔心陳桐會不會又去坑這位使徒。
雖然凱麗後面的報復行為也算是為陳桐挽回了一點點形象,但陳桐當時的狠辣確實已經深入人心。
“救是一定要救的。”
陳桐也不再多想,走進店鋪裡跟莉莉絲交代一聲之後就跟伊利亞走了。
倒不是不能帶上莉莉絲,只是陳慕玄還在這裡,帶上了莉莉絲卻把陳慕玄打發了明顯不合適。
索性兩個都不帶,做起事情來還能爽快一點。
兩人就近僱了輛馬車,朝城北駛去。
“慕玄,你要回客棧嘛?”莉莉絲問道。
陳桐一走,她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陳慕玄緩緩回過神來。
他呆呆的看著莉莉絲,腦海裡揮之不去的使徒兩個字。
再結合這些天的觀察,陳慕玄終於懂了。
似乎是以陳桐為首的一群使徒,正在臨淵城裡圖謀著某件事情。
可使徒又是哪的勢力呢?
為什麼剛才那個人提到的兩個名字都這麼奇怪!
陳慕玄下一秒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聯想到。
這幫人該不會是敵國潛入進來的邪修吧!難怪啊!難怪他們的身上會有那麼濃重的違和感,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大殷的子民!
這幫傢伙是奸細啊!
所以說一個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
只是可惜,陳慕玄明顯想偏了···
“怎麼啦慕玄?你要是不走,我就自己回去了。”莉莉絲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道。
奸細!
要不要動手殺了她!
可是這個奸細好蠢啊!老張也很善良,陳桐也挺有意思的···
陳慕玄眼珠子一陣亂轉,心裡飛速衡量。
最後心一橫,想到:
我婆羅州陳家是千年世家,一向無視王法藐視皇族。
即使他們是奸細,可那又關我陳慕玄什麼事。
陳慕玄使勁的晃晃腦袋,把這個危險的想法甩了出去。
這些人可都是他的朋友。
什麼是朋友?
那就是在明知道你犯錯的時候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
“啊!我也不想逛了,一起回去吧。”
這一刻,陳慕玄真的為朋友犧牲了很多···
馬車搖搖晃晃的在府衙門前停下。
陳桐跳下馬車之後第一時間看向了衙門口的空地。
一排囚籠一字擺開,周圍指指點點圍著不少百姓,場面何其壯觀。
這是關的太久了,怕他們長蘑菇所以拿出來曬曬?
陳桐忍不住惡趣味的想著,人已經向前走去。
徑直的來到一個囚籠前面,一雙眼睛同樣正警惕的盯著陳桐。
“老鄉,你是進城之後被關起來的,還是眼睛一睜就已經被關起來了?”陳桐低著頭問道。
這句話不但是試探,也是一個考驗。
假如對面的使徒是個沒腦子的,一說話就破綻百出,陳桐救是會救他,但救完之後最多給他開個房間再扔點錢就不會再管他了。
那名囚徒動了動乾裂的嘴唇,似乎是在考慮措辭。
“兄弟,我的家人都還在等我回去,幫我一次,下次我也幫你。”
因為在之前的幾次次元探索裡,只要完成了任務,神就會把任務物品傳送回去。
而使徒想要回去,就必須要在任務物品的一定範圍之內。
也就是說,如果這名使徒一直被囚禁在牢房裡,他將永遠被留在這裡。就像凱麗,如果沒人救她出來,她也會永遠被困在那艘畫舫上。
這些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當其他的使徒被傳送走之後,那種困境就只能靠他們自己去解決了。
但如果能解決,他們就不會被困住,這是一個悖論。
這名囚犯顯然明白這一點,並有著極強的求生欲。
哦!
陳桐點點頭,這回答中規中矩,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不過比起那種誇下海口說回去之後就會給多少錢多少好處的人,陳桐更願意救眼前的這種囚徒。
至少他們有自知之明,也分得清現實。
於是陳桐扭頭問向一旁看押的衙役:
“老兄,請問我這個老鄉是犯了什麼事情被關起來的?”
衙役看了陳桐一眼,哼了一聲把頭翹的老高,看上去都懶得搭話。
陳桐只好從腰間的錢袋子裡掏出一顆玉珠,拋了過去。
衙役抬頭的時候很傲嬌,但低頭的時候也很諂媚。
“這位公子,這傢伙犯的可是重罪。當街搶劫並重傷兩人,被判了徒刑七年!”
沒殺人?那就是小事。
陳桐點點頭,又問那名囚犯:
“你叫什麼名字?”
囚犯足足愣了兩秒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問一旁的衙役:
“我叫什麼名字?快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
“你傻了嗎!你叫孫道全!”衙役不耐煩的說道。
聰明啊!
陳桐再度點頭認可,最起碼這個使徒不會是個累贅。
“行了,明天或者後天,會有人來撈你的,到時候你去城東找我們。”
說完話陳桐扭頭就走,伊利亞一直站在邊上看著,眼見事情解決了,也跟著一塊兒離開。
古力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慾望。
與此同時。
阿普嘲諷完凱麗,心情舒暢極了。
在他看來,凱麗就是個瘋女人。
也可能是在畫舫上瘋掉了。
跟陳桐作對,虧她真敢想。
退一萬步來講,陳桐是不是救了你的命!
要你做點事怎麼了,又不是沒給好處。
在處理完凱麗的事情之後阿普就回到了朝天街的同福客棧裡。
他很累,已經兩天沒閤眼了,他很想念自己房間裡的木板床。
記得最早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都還是六個人擠在一個大床房裡。
結果轉眼間手頭就寬裕了,現在一人住一個單間。
再堅持幾天,說不定大家就都可以回家了!
想到這裡,阿普有些期待,等回去的時候他應該就是華夏人了吧。
聽說華夏的綠卡很難拿···
自己好歹也是個使徒,這不比諾貝爾獎得主有前途的多!
怎麼也該給自己頒個永久居留證吧,聽說好像是叫身份證來著···
正這麼想著,一股使徒的感應出現在阿普的腦海裡。
等了一會兒,只見科特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客棧的大堂裡。
兩人有幾天沒見了,互相打了個招呼。
“阿普,這兩天你幹什麼去了?”科特問道。
“不能說。”阿普老實的回答。
“是幫陳桐做事嗎?”科特繼續問道。
阿普想了想,反正回去之後有全程錄影看,過分隱瞞也不好,於是點了點頭。
科特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我們都是勞碌命啊,早上的時候我也被陳桐叫去做事了。”
阿普都沒打算問,科特就倒豆子一樣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桃花?”
阿普若有所思的想著這個名字,終於在混沌的腦海裡找到了她對應的身份。
“陳桐已經想到辦法了?但是…怎麼又是對付女人!”
阿普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但是睏倦的他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出門了。
他要去找人。
郭東雖然跑路,但他的幾個朋友依然被捏在阿普的手裡。
如果沒記錯的話,其中有兩個也是在孫家做事的。
一個是廚子,一個是雜役房的管事。
阿普決定去找他們瞭解一下桃花的情況。
什麼是隊友?
就是在你忙不過來的時候為你查漏補缺,提供協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