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架無人機立刻執行了起來,將巨人團團圍住。

它們分別代表著地球上的各方勢力,他們迫切的需要得到神的答覆。

如果陳桐的提議得到認可,那今天無疑是人類歷史的新篇章。

儘管人類的上一章也是剛剛才翻開,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人類會把今天的日子定義為劃時代的一天。

為什麼?

因為星際殖民的概念在人類的思維裡已經運轉了一百多年,幾乎每一個人類都非常向往這個目標。

結果!他們先被一個天外來的巨人給殖民了!

而現在,比這個目標更偉大的目標出現了,那就是次元殖民!

人類的意志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就一邊倒的傾向於陳桐的這個提議。

可是神會同意嗎?

地球上無數的研究院和分析室都沉默著。

特別是華夏,以鄭書君為首的一批研究員也在靜靜的等待結果。

“古有二桃殺三士,今有陳桐提建言。”鄭書君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研究室裡,一眾人員紛紛側目,不明白這位首席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可短短几秒鐘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

接著就是汗毛炸裂!

陽謀!

陳桐這是明晃晃的陽謀啊!

他當著全球人的面丟擲了這個建議,等於是直接把神給架在了火上烤。

如果神同意了他的建議,那麼人類將獲得無與倫比的巨大發展。

而如果神不同意的話,人類對神剛剛形成的服從和信仰也立刻就會產生裂痕,從此神就不再是神了,而只是一個高等的生命體,一個殖民者。

真正巧妙的是,陳桐的出發點是沒錯的,他的初衷是為了更好的完成目標,為神服務。

從邏輯上來看,說他是最忠心於神的使徒都不過分。

可是他真正的用意,神察覺的到嗎?

察覺不到!

在神看來,祂的使徒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意見,一切都是那麼的合理,至多是這個使徒有點激進。

這與智慧的高低完全無關,這是思維方式的問題,也是文化底蘊的問題。

別說是神了,就連地球上其他國家的人都不一定看得懂陳桐的操作。

只有最正宗的華夏人才會明白,陳桐是在做什麼!

華夏人是不迷信於神靈這一套的,骨子裡就有一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信念。

而陳桐現在做的事,無疑就是在削弱神對人類的影響力。

老教授顫抖著扶了扶眼鏡,感嘆道:“陳桐,真乃國士也!”

其餘的話,多一句他都不敢說出口。

所有猜到了陳桐真正用意的人也都選擇了閉口不言。

因為神是全知的,地球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祂的觀察。

要是問神的降臨,在地球上是正面影響多還是負面影響多,那是未知數。

但要是問人性,誰他媽心甘情願被一個外族奴役呢。

想通這一點的研究員們回首這才發現。

原來陳桐是從被選出來的那一刻就開始一直在打破神的權威,在引導人類的自主意識。

別說他的人品怎麼樣,光是這種行為,確實配得上一句國士無雙,甚至可以稱之為全人類的英雄。

只是可惜,這份褒獎,就像是陳桐的其他很多想法一樣,永遠都無法宣之於口,只能被深埋在人們的心底。

“之前商定的,陳桐迴歸之後給他的待遇是什麼?”老教授突然問道。

有研究員迅速的回覆:“是正部級,沒有任何實權,但是享受正部級的待遇和津貼,也包括他的直系親屬。”

“重新打報告,我建議把他的待遇提高的副國級。”

“我反對!”

所有的研究員還在為老教授的提議驚訝時,鄭書君第一個站了出來。

“一切的待遇對陳桐來說都沒有意義了,這樣的人是不會在乎的。”

老教授跟鄭書君互相對視起來,最終在無言的氣氛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像陳桐這樣的人,是不能在明面上給他過多支援的,這樣有可能會引來神的猜疑。

“重新打報告,把他的待遇從正部級調整到縣處級吧···”

沉默間,老教授摘下眼鏡發出了命令。

在陳桐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場潑天的富貴,就這麼沒了!

那邊,陳桐還趴在欄杆上吹著湖畔涼爽的風。

“阿普,你考慮清楚了嗎?”陳桐突然轉了個話題,對仍在震驚的阿普說道。

阿普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明明上一秒還在說著次元錨定的大事,怎麼一轉眼陳桐又開始問他的個人立場問題了。

“陳桐,你就多餘問。”

“哈哈哈也是呢!”

兩人相視一笑,從今往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人就是生死相托的同伴了。

“對了,錢湊的怎麼樣了?”陳桐笑嘻嘻的摟過阿普的肩膀問道。

“說起這個就來氣!”阿普撇了撇嘴。

昨晚他大殺四方了一整夜啊,也才贏回來二十多萬玉錢,再加上陳桐給他的本錢也才三十來萬。

看情況別說是提前完成任務,就是超時了都不太可能湊出一百萬來。

當然,這也跟他把重心放在了郭東幾人身上有關係。

“那幫傢伙對著女人就揮金如土,對著骰盅牌九就小心翼翼,雞賊的要死。”

“哈哈哈,那是你沒去對地方!”

陳桐哈哈笑著,揮手就招來甲板上的一個小廝詢問:

“趙宇文在不在船上?”

小廝連忙回答:“報告爺,今日趙老闆離開之後沒有再上船。”

“那陸世忠在不在?”

“回爺的話,陸老闆也不在船上。”

“那誰在?”陳桐問道。

小廝想了想,回道:“趙老闆的侄子趙磐軒在四樓甲字房,一同的還有李少爺、周少爺、秦少爺···”

“停停停!前頭帶路!”

小廝趕緊點頭哈腰提起燈籠就朝樓梯口走去。

陳桐回頭跟阿普仰了仰下巴,彷彿是在說:

瞧瞧,這特麼才是肥羊。

阿普一副無語的表情,誰是肥羊他能不清楚嗎?關鍵是時間太短,他還接觸不到那個層級的人。

兩人跟著小廝一路走上了四樓。

剛拐過一條走廊,就聽見呼呼喝喝有人在耍酒瘋似的高歌。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另一個人緊接著跟道:“奔流到海不復回!”

“呦!還都是你的小迷弟。”阿普呵呵兩聲。

陳桐這兩天作的詩傳播很廣,臨淵城裡不管是酒樓茶館青樓妓院都有人在唸誦,就連賭坊裡都有人在學,阿普早就聽的耳朵都起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