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辭北記得,他還是凡人時忘卻了前塵,為了避免他擁護的明王拿宋長安做把柄,他就假意定了一樁婚,利用申妙然給宋長安擋災。

為此,他還做了一檔子麻煩的他這輩子都不想做的事,哄大小姐脾氣的申妙然開心,雖然是交給屬下全權經手,可他還是噁心了好一陣。

宋長安也是為此同他大吵大鬧到最後甚至絕交。

天機在此時的顧辭北腦中一現,顧辭北忽然如醍醐灌頂般想起了。

宋長安當時為什麼那麼生氣啊!

況且趙子瀾即便是為了宋長安不被明王拿以威脅,當時也沒有打算和宋長安徹底絕交,但宋長安卻是真真急了眼,真真要和他絕交的。這是為什麼!

此時,顧辭北跟前被摁著的申妙然像瘋了一樣,哪怕是纖纖手指抓著地抓的鮮血直流,也想往顧辭北那爬,她大吵大鬧道:“你放開我!放開!他是我未婚夫婿快放開我。”

這一叫喊惹得周圍無數觀望的人對其指指點點。

原地的幾個人有些尷尬,九霜姑娘說的小黑暫時是沒空問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叫道:“這不是趙子瀾嗎?”

“對呀!”

“聽說趙子瀾將軍死後,在已輕生的宋某士府邸,變成了金仙來問罪來著!”

“那現在咱們看到的是……”一頭髮花白的身形略胖的中年男子推斷道,忽然他睜大了眼睛,“金仙,這就是趙子瀾金仙。”

大周的京中百姓大多都認得趙子瀾,因為他曾為大周立下屢屢戰功,但很少有百姓認識宋長安,因為他一直都很低調,直到奪嫡的最後一刻,他才顯示自已的真實身份。

人群中一陣唏噓。

顧辭北難得想問題想得頭大,這會聽百姓們議論,也沒管他們到底說什麼,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只是覺得他們越發聲音大了,便輕鬆捏了一個法術,周遭不相干的百姓便散了,各自做自個兒的事。

只有申妙然的婆子丫頭這會兒尋來了,也不認得趙子瀾了只道:“這是怎麼了?我家小姐怎麼被人摁在地上。”

從此,凡間再沒人記得趙子瀾了吧。

就連被摁著的申妙然忽然呆滯的跪在原地,目光呆滯,表情木然,甚至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

顧辭北:“夜七把人放了。”他耐著性子為申妙然做了最後一件事。

夜七奉命行事:“是,主上。”說著,夜七毫不憐香惜玉的把人丟開。

這就引得申妙然彪悍的婆子丫頭不樂意了,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申妙然是這帝都禮部侍郎之女,這帝都敢隨意得罪的沒幾人。

尤其是那婆子和丫鬟扶著自家小姐起來,看著自家小姐血淋淋的手,心頭當即起了一股惱怒。

所以申妙然的彪悍丫頭當即就和顧辭北吵了起來:“大膽,你是哪家的,敢如此欺負我們家小姐。”她放下攙扶,由著那婆子一人照顧申妙然,自個兒走到自家小姐前頭,擋在自家小姐前頭插著腰,為自家小姐出氣。

顧辭北眼眸寒光一閃,看向那丫鬟,語氣不善道:“再不滾,我就殺了你們。”

“你!”丫鬟氣的漲紅了臉,可沒見她怕,她指著顧辭北氣的發抖。

君臨看不下去了:“顧辭北這事是你不對,你應該妥善處置。怎麼還要將人趕盡殺絕?”

顧辭北:“那你要我怎麼做?這已經是前塵的事了,還有當時我之所以會與她牽扯,還不是……”為了你。

君臨:“不是什麼?”口氣略微不悅。

顧辭北抿唇不語。

恰巧這時候那丫鬟又喝喝罵罵的就要揚手朝向顧辭北,顧辭北不耐的揚手一揮,丫鬟、婆子、申妙然瞬間消失不見。

周圍的凡人宛如視而不見般來來往往,是顧辭北刻意施了法術。

君臨:“當初你對那申家小姐又是送東西又是噓寒問暖的,怎麼現在就變了?還是說……”還是說顧辭北是個背信棄義之人?

顧辭北卻彷彿聽到了君臨的腹誹心聲:“怎麼,你想說我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可顧辭北也不想拉下臉來和他解釋,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於是他轉了話鋒卻將矛盾激化,“我顧辭北要做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這天上地下有誰能奈我何?”頓了頓,“所以,你就知足吧,在我還有心情罩著你的時候,最好老實些,別到最後把我的耐心搞沒了,這天界就靠你旁邊那位,若想要護住你,還是很危險,若你我成為敵人,就更危險了。”

君臨聞言,驚訝顧辭北今日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甚至簡直就是間接說君臨太弱了 一點面子也不給,當即,君臨就氣狠了。

瀚誕君:“顧辭北,你說話注意點,我警告你!”連平日裡說話和煦的瀚誕君此時語速也快了不少。

君臨:“夠了,你們別爭了,是我是廢物行了吧,不然,怎會勞駕你們二位甚至九霜姑娘的行俠仗義的保護!”說話,君臨氣得甩了一下袖子,氣呼呼的先走一步丟下一句,“我去買山楂和糖了,你們跟不跟來都隨意。”

說完他就走了。

九霜一聽山楂趕緊道:“公子,我跟您一起去。”一邊說,一邊跟著君臨身後走,君臨走路可以說是大步流星,九霜要小跑著跟著才行。

此時,一群人已經把勞什子小黑忘到九霄雲外了,且留在原地的幾人氣氛詭異。

瀚誕君冷聲不悅道:“戰神神通廣大,可我們這裡也不是缺你不可,顧辭北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已留在君臨身邊不走的。還請說話放尊重些!”

顧辭北的視線緊鎖在前面的身影那,他也有些後悔,可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然後道:“我愛說什麼說什麼,左右君臨都不會在意,無論我做了什麼,為他做了什麼。”

瀚誕君聽出了他話語的不對勁,甚至覺得顧辭北說話有些委屈,然後他眼睛隨即一眯:“那你為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