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六十四）跟王藝涵在一起的第三天

回到宿舍，老丁還沒有回來，我cao了，這天氣惡劣，但是他們依然迎難而上，不在困難前低頭。

我又想起王藝涵，心裡酸酸的。

“蘿蔔你這是怎麼了，有傘不打？”強子說。

“唉，女人吶！”自來水大喊一聲，估計也就自來水懂了。

“至於麼蘿蔔。”大春說。

是啊，我至於嗎？

“******把傘一甩，擦擦頭，又撿起傘來，給阿呆送傘去。

阿呆宿舍就在我們宿舍隔壁。

我進門的時候，看到阿呆在擦頭髮。

看到我進去，阿呆咬牙切齒的，說：“大哥啊，你可害慘我了，軍姐不跟我一把傘。”

我把傘扔給阿呆，說：“對不起。”

阿呆愣愣的，他們宿舍也都愣了。

我轉身離開。

在老賴吹哨子的前一秒，老丁興沖沖的衝進了宿舍，頭髮半溼著，大喊了一聲：“臥槽。”

“爽不爽？”大春問他。

“還行，就是太冷了。”老丁說。

我們都笑，強子說：“你倆真是乾柴遇上了烈火。”

“今天一場天雨給澆滅了。”我躺在床上說。

“哎，”老丁擦擦頭，說，“蘿蔔你回來了啊？”

“早回來了。”自來水說。

“你倆？”老丁試探著問。

“我倆？”我笑笑，說，“太tm的累了，我洗了個澡回來了。”

老丁不問了，脫了鞋，吻了吻襪子，說：“得洗腳了。”

強子二話不說，給老丁倒了一盆熱水。

老丁美滋滋的把腳放到了水裡，說：“舒服。”

“老丁，”大春說，“你上次洗腳，是哪一天？”

老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不記得了。”

mlgb！

洗完腳，老丁連洗腳水都不倒，翻身爬上了上鋪。

老丁躺下，小聲的問我：“蘿蔔，你累不累？”

我苦笑，說：“是我錯了。”

“唉，”老丁嘆了口氣，說，“說實話，我也很後悔，我不應該跟孟若曦在一起的，但是每天見到她，又是那麼的喜歡她，唉，好難。”

我說：“你還是好好珍惜孟若曦吧，你倆也挺般配的，好好在一起，將來肯定有幸福的生活，別亂七八糟的去想，我跟王藝涵，懸，我倆性子不一樣，不太合，我還是太早了。”

“周小藝呢？”老丁問我。

我同樣搖搖頭，說：“對周小藝沒感覺啊。”

“為什麼？”老丁問我。

我想了下，說：“周小藝固然不錯，很好，很標緻的一個姑娘，但是我對周小藝的感覺就像是對妹妹的感覺一樣，我不喜歡她啊，我不喜歡她，還要跟她在一起，那是害了她。”

“呸。”老丁這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周小藝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是我，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個愛你的人，冷了他會提醒你多穿衣服，熱了他會給你買水為你扇風，你胃疼了他會給你找藥，你難過了他會給你擁抱。最好的是你不用再去熬夜說晚安，因為他會按時讓你睡覺，也不用在跟隨誰的腳步，因為你累了他會抱緊你，你可以宅在家裡他會養你，你可以和他發脾氣，畢竟他不會離開你，因為他愛你怎會捨得離開半步。

而我，不值得喜歡。

“嗡嗡。”手機震動。

我看了看四周，沒有老師，看了看樓下，也沒有老師，拿出手機，一看是qq上週小藝給我發過來的訊息。

“你跟王藝涵在一起了？”

“嗯。”我給她回覆。

然後便沒了訊息。

我等了一會，準備給周小藝發一個“對不起”，但是前思後想還是在手機上把這句話刪除了，彼此給彼此一個空間吧。

“晚安。”我給周小藝發了過去。

“晚安。”我給王藝涵發了過去。

都是安靜的沒有一點動靜。

我把手機關機了，省點。

老丁問我：“不玩手機了？”

“沒什麼好玩的。”我說。

“哦。”老丁應了一聲，鑽進被窩繼續“嘎巴嘎巴”按他的手機去了。

“老丁。”我拍了拍老丁的被子。

老丁鑽了出來，說：“咋了？”

“我準備攢錢買個手機。”我說。

“哦。”老丁說，“管我什麼事？”

我翻了個身，說：“說明以後咱倆吃飯，我得少付錢了。”

“嗨，”老丁說，“別操心了，你攢錢吧，我管吃。”

說完老丁就鑽進被窩了，跟老丁一起吃飯的日子裡，老丁雖然有時候嘴上說“不花錢就吃飯”，但是老丁從來沒有哪一天對我說“你別吃了”，我跟老丁依舊會慢吞吞的走到餐廳，買上一份不知道出處的雞肉，老丁掏出卡，“滴”，我倆的三餐就伴隨著“滴”的一聲有了著落。

我真的決定買手機了。

真的。

初步估算了一下，一部手機大約得500塊錢，砍砍價的話，400塊錢應該可以，兩個星期攢100塊錢，要8個星期才能攢400塊錢，也就是56天。

想了想把我嚇了一跳，這買部手機得倆月。

再過倆月就放假了。

還是慢慢來吧。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夢到了王藝涵。

睜開眼，便再睡不著了，我看了看他們，聽著老丁和自來水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我輕輕的說：“我錯了。”

我這一錯，將是無法回頭的，如果分手，不光會失去王藝涵，周小藝也不會再理我了。

呵呵，人家已經不再理我了。

馬小哲啊馬小哲，你自認聰明一世，怎卻糊塗一時呢？

我笑笑，掏出煙點上，開啟一點窗戶，挨著窗戶慢慢的吸著煙。

我閉上眼，想著每一個跟我在一起的姑娘。

我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滋味，似笑非笑，似哭卻無淚。

我輕輕的吐出一口煙，默默地說了一聲“對不起，我喜歡過的姑娘們。”

又想想自己這一年，磨掉了所有的脾氣，再也沒有跟誰說動手就動過手，我摸摸胳膊上的傷疤，我不想自己身上再多一點商了。

亂七八糟的自己想了很多，想了很多姑娘，感覺自己的這個年紀，不應該跟任何人在一起，跟任何人說“愛你”。

王藝涵，我會好好愛你，但是如果我的愛付出的沉重又無力，那我還是離開吧。

抽完了煙，我扔出窗外，躺在床上再次睡去，無夢，一直到早上老賴的哨聲在耳邊響起。

五點整。

老賴玩命的吹著哨子，玩命的喊著：“起床了，遲到了！吱~吱！吱！”

“啊！”自來水不滿的大喊一聲。

強子輕輕的笑笑，默默的疊著被。

我什麼都不管，依舊閉著眼睡著我的覺。

“走了啊，兄弟們。”強子說了一聲就上課去了。

很佩服強子的毅力，我們一個宿舍的一年裡，強子從來沒遲到過，一直起得那麼早。

而我跟老丁也很有毅力，我們高中三年，從來沒早去過。

感覺過了一瞬間，老丁的手機茲拉茲拉的開始響了，老丁一蹬被子，翻身大喊：

“cao，蘿蔔，起床了！”

我閉著眼起來，閉著眼下床，閉著眼穿好鞋。

跟老丁一路狂奔到教室，大餅站在門口，我們到了他看了一下表，沒說什麼，我們剛踏進教室，鈴聲就響了，大餅把門一關。

我明白，再來人就是遲到了。

我看了看教室，還有個別位置空著，看來還有比我跟老丁更懶的。

看了看王一涵，王藝涵笑了笑作為回應。

我也乾笑笑。

大餅在，我不敢造次，只好認真的讀書，只是這知識就是力量，讀的越多，這個力量就上頭，越來越沉。

趙潔及時的踢了我一腳，我驚醒。

實在是不行了，那種感覺，刀架了脖子上我都能睡著。

“啪啪啪。”大餅敲桌子。

班裡安靜下來。

“簡單說幾件事啊，”大餅說，“最近學校裡搞物件的挺多，咱們班我還沒發現，最好別出現，影響學習，要是被我抓到了，家長就來坐下來見見親家，可以的話回家結婚好了。”

“嗯。”我困得點點頭應道。

大餅看了我一眼，說：“第二個事，晚上好好休息，不許玩手機，帶手機的別讓我發現了，我發現了之後，給你摔得不叫手機。”

“哈哈哈......”耳邊突然傳來小聲，整個班都一驚，我瞬間也清醒了。

大家都往我們這邊看，我腳指頭一動，就知道是阿呆的聲音。

“有什麼好笑的嗎？”大餅很嚴肅的問。

“沒，沒有。”阿呆個慫逼。

“讀書吧。”大餅說。

很快雞姐夫吹了哨子，全年級的學生一邊罵著雞姐夫，一邊不情願的下去跑操。

帶隊的時候，我跑到阿呆那邊，問阿呆：“阿呆你剛剛笑什麼？”

“哈哈，”阿呆又笑了，邊笑邊說，“大餅不是說摔得不叫手機嗎，我在想，那叫什麼，哈哈哈哈。”

額，好冷。

“哦，哈哈哈。”我隨和的笑了兩聲，跑開了。

跑到王藝涵身邊，幾個女生髮出了“哇哦”的聲音。

“哎呀，你過來幹什麼。”王藝涵臉有點小紅。

“我過來跟你一起跑還不行嗎？”我說。

“影響不好，影響不好，你快去後面吧。”王藝涵說。

“好。”我點點頭，就去後面帶隊了。

“唉，女人啊。”自來水嘆氣道。

我搖搖頭，說：“唉，女人，讓我把心操稀碎啊！”

跑完步，我跟老丁幾個漫步在回教室的路上。

老丁說：“中午吃什麼啊？”

我想了想，說：“要不，吃豆腐皮去？”

“好。”老丁一口答應。

回到班裡，老丁掏出毛巾肥皂，衝我一招手。

“走啊蘿蔔，洗臉去。”

“走，”我揉揉眼睛。

一開始班裡對我們還面面相覷，但是也習慣了，我跟老丁為了多睡會，直接把洗刷用品全部搬到教室來了，在教室外面的洗手間裡洗刷，倒也方便。

正洗著，聽到熟悉的笑聲。

一轉頭，是劉娜。

“你們倆啊，咋在這裡洗刷？”劉娜問。

“哎哎哎，”我趕緊說，“別扣分啊，我們馬上回去。”

“一個人一分。”劉娜笑著說。

“別別別，”老丁趕緊說，“扣什麼分，都是熟人，改天蘿蔔請你吃飯。”

what？

什麼叫“改天蘿蔔請你吃飯”。

“好，”劉娜笑道，“那就不扣了，這頓飯我可等著啊。”

然後就走了，剩下我在那裡呆若木雞。

“這姑娘比王藝涵強百倍。”老丁說。

我沒什麼好表示的，繼續去刷我的牙。

老丁的這句話要是讓王藝涵聽到了，得氣到炸。

不扣分就行了，這要是扣了分，估計大餅得把我跟老丁痛斥一頓，然後不讓我們在這裡洗刷了。

回到教室，這才一點睏意沒有，但是我知道這是暫時的，趙潔抬頭看了看我，說：“你跟老丁真是奇葩，全班就你倆在那裡洗刷。”

“你錯了，”阿呆吐了口口水，說，“是整個年級沒有這樣做的。”

“啃你的手吧阿呆，”我說，“那是別人還沒有效仿的，到時候我跟你說，都挨不上號。”

趙潔就笑，說：“那還得趁現在沒人，先去佔個位置就是了。”

“那可不。”我說。

他們撇撇嘴，不再說什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蘿蔔，”老丁喊我，“中午吃什麼？”

“臥槽，”我好不吃驚，我說，“這早上飯都沒吃，就準備中午的了？”

老丁笑笑，說：“今早上我想好了，我們去四中門口喝糝（sa）。”

我不明白什麼是糝，真的是從小到大沒喝過，都沒聽過。

“哦哦，好的。”但是我不能裝不懂啊，就點點頭同意。

“什麼是糝？”阿呆問我。

“讓趙潔給你解釋一下，”我說，“我還忙別的呢。”

“糝湯，”趙潔說，“就是一個碗裡，有米粒，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磨成的粉，熬好了，就是湯，放上調料什麼的，就比較好喝了。”

臥槽，這是解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沒聽明白，但是沒想到阿呆點點頭，說：“哦，我明白了，就是玉米麵湯唄？”

“差不多，味道不一樣。”趙潔說。

我滴媽，這阿呆領悟的還很透徹，竟然一語道破了糝湯的本質。

反正我是沒喝過，這次跟老丁去喝一萬，感受一下亂七八糟的東西磨出來的面熬成湯是什麼感覺。

得好好學習了，沒文化真可怕。

後來我百度了一下，糝湯的解釋是這樣的：糝（sá）湯，又名“肉粥”，一種傳統名吃，流行於魯、豫、蘇、皖四省交界的很多地方，多認為是山東省臨沂市的特色，現為當地百姓的平常早餐。該類早餐做工複雜，故當地百姓都是在早餐店內買食。其湯為骨頭湯，需熬製4個多小時，配以打碎雞蛋，用大骨湯一衝，再配以薑末、香菜、香油等佐料。

看起來是複雜又誘人，讓我不禁懷念起第一口糝湯在嘴裡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