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見危險離開,微微鬆了口氣後,立馬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任燃身上。

他臉色陰晴不定,任燃毋庸置疑是個刺頭,荔枝警局現在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他才帶人離開警局不到半個小時,任燃居然能將這裡一鍋端了。

李偉和王花兩個成事不足的蠢貨,手槍有槍,還能讓什麼都沒有戴著手銬的任燃逃脫,他們自已還被放倒了。

最可的是,任燃逃脫了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大搖大擺的坐在接待大廳,等著他們回來。

任燃到底想幹嘛?

梁峰思來想去,最後只得到一個答案。

這傢伙是為了葉煌雪。

哪有男人不好色,任燃這個年輕人見識了葉煌雪的美貌被勾了魂也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梁峰可不能任由事情朝著那方面發展。

畢竟,葉煌雪可是關乎他的前途,關乎他能不能安全的離開這裡。

軍隊不知所蹤的情況下,光靠警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哪怕上級領導明確說了要不惜一切代價解決活屍。

從網路上了解到的卻是,很多地方已經壓不住了,那些偏遠的山區更是多了不少山大王……

只要軍隊沒有出現,隨著時間的推移,混亂是遲早……不,混亂已經發生了。

至於國外,本來就亂的很,很多國家都沒有禁槍,一旦發生動亂,那真是群魔亂舞。

梁峰覺得自已應該儘早打算才是。

首先,不能讓任燃把葉煌雪拐跑了,那樣他就少了一條最大的退路。

畢竟,如果葉煌雪家人派人來接她,肯定是走空路,最少有一架武裝直升機……

想到這裡,梁峰摸出了自已的手槍。

怎料,槍才剛剛摸出,還沒抬起來就被任燃察覺。

任燃也不客氣,迅速開槍,一槍打在了梁峰的手上。

砰——!

隨著一聲槍響,梁峰的槍剎那間被打飛出去。

“梁局長,有些事情,可一,不能可二啊。”任燃淡淡開口。

梁峰傻眼了,驚愕的望向了任燃,不可置信的開口:

“你真的沒有學過槍?!”

任燃呵呵道:

“學過啊,怎麼沒學過。不過我學的是帶木棍的紅纓槍。至於這種手槍,才摸了不到兩天。”

這時,葉煌雪也眉頭緊鎖的看著梁峰,質問道:

“梁峰,你過分了。任燃好歹也是幫過警局的,你為什麼老是要拿槍指著他?”

梁峰:“我與罪惡不共戴…”

話還沒說完,冷冰冰的槍口就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任燃站在他面前,說道:

“還戴嗎?”

梁峰喉頭滾動,他哪裡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立馬回道:

“不戴了,不戴了。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

“哦,是嗎。正好,我也喜歡開玩笑……”

見到任燃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動了動,梁峰心驚膽戰,連忙喊道:“別,千萬別,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啊!萬一擦槍走火,殺了我,你也得償命……”

“照你這麼說,那我更要試試了。”任燃不為所動,作勢要扣動扳機。

葉煌雪見此情形,感覺頭都大了,急忙制止道:

“任燃,不能殺人。”

任燃正欲回懟她多管閒事,下一刻卻神色一變。

他感受到了一股惡寒。

毫不猶豫的,任燃身前出現了一塊銀色的鏡片。

定格。

周圍的一切瞬間陷入了定格狀態裡,唯有任燃可以自由活動感知一切。

任燃這才看到,剛剛消失了沒多久的大黑狗,此刻竟然來到了葉煌雪的身邊。

張著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到葉煌雪的喉嚨。

“熟悉的場景,不過這次,受害人卻不是我了。”

任燃說了一句。

沒想到這條大黑狗還挺聰明的,知道大門進不來,就找其他的入口。

結果還真讓它找到了。

只是,為什麼它的目標會是葉煌雪呢?

任燃沒有細想,只是覺得這狗擺在自已眼前很噁心。

同時他也知道,這種活屍化的狗不可能只殺一個人,這裡的活人全是它的攻擊目標。

包括自已。

所以,它已有取死之道。

任燃把抵在梁峰額頭的槍口挪開,朝向了大黑狗的腦袋。

輕輕釦動扳機。

子彈在空中旋轉,劃出一道筆直優美的線。

在子彈進入黑狗頭顱瞬間,任燃將葉煌雪拉了過來,解除了定格狀態。

砰——!

葉煌雪又聽到了一聲槍響,而且離自已很近。

她懵了,以為是任燃在警告自已,但是霎時間,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

咦,我怎麼在朝任燃那邊撞過去?

還不待葉煌雪反應過來。

嘭——!

一道像是撞擊的聲音響起。

葉煌雪轉頭看過去,瞳孔瞬間縮小。

那隻黑狗?!!

只見黑色的大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接待大廳,一頭撞在玻璃大門上。

黑色的血液在玻璃門上飛濺開來,黑狗不知怎的撞上大門後近乎貼在了上面,又掉在地上,沒了動靜。

葉煌雪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去,正好看見任燃收槍。

“這……這是……你殺的?”

葉煌雪艱難說道,話都有些結巴了。

“不…不…不然,是你……你殺的?”任燃同樣結巴的說道,說完自已都忍不住笑了。

葉煌雪猛翻白眼,知道他這是在嘲笑自已。

用雙手往臉上拍了拍,感覺好了不少的葉煌雪繼續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

任燃:“不知道,可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吧。”

葉煌雪再次無語:-_-||

然後緊緊抿著紅唇,儘管知道任燃是在嘲笑自已,她也沒有像以往那般回懟回去。

因為她在腦海覆盤了一下,任燃莫名拉了自已一把,再結合大黑狗突然一頭撞在玻璃門上。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任燃拉那一下,開的那一槍,自已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想起那些被大黑狗殺死撕咬的同事,葉煌雪感覺自已的頭皮都要麻了。

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死了之後還要被啃咬屍體,落的個死無完屍的下場……

一念至此,葉煌雪眼眸死死注視著任燃,異樣的情緒在心中逐漸蔓延。

“別看了,我知道自已很帥。想感謝的話,那些點實際行動,比方說叫我聲‘燃哥’什麼的……”

任燃一甩頭,劉海跟著甩到了一邊,露出被遮擋住的劍眉。

葉煌雪頓時好感直下,白了他一眼道:“我突然發現你這人……”

“我怎麼了?”

“很臭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