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扶了扶鬢邊的流蘇,然後才對眾人道,“大家都回去吧。”

南淮意隨南貴妃一起去了綺羅宮。

剛一走近正殿,南貴妃便一副軟軟的身子躺在在了貴妃椅上,然後嬌嬌的對知暖道,“你去請邱太醫過來,本宮覺得身子疲乏的很,讓他過來給本宮扎個針。”

知暖立刻屈膝應下。

她離開後,南貴妃指了指一旁的楠木椅,“你也坐吧。”

隨即,南淮意點頭應下,坐下。

然後,江晚便一直小心翼翼的給南貴妃按摩著,南貴妃舒服的閉上眼,

嘴角噙著笑。

邱太醫來了後,南淮意又道,“姐姐本來就不舒服,殿中不可有太多人,反而讓姐姐更加悶得慌,你們都出去吧,這裡留著江晚一人伺候就是了。”

但是南淮意的話她們自然是不會聽的,於是三個宮女兩個太監都看向南貴妃。

南貴妃一眼看出南淮意的意圖,於是秀眉擰起,道,“南常在說的話就是本宮說的話,你們還不趕緊出去!”

眾人這才紛紛出去。

南淮意給了時錦一個眼神,時錦也帶著雲笙出去了。

但是時錦出去不是因為南淮意不信任她,而是讓她站門口守著不許人靠近的。

等眾人都出去了,南貴妃才說道,“好了,你問吧。”

邱太醫是父親安排給姐姐的太醫,他只衷心於姐姐,若是她私底下宣太醫不僅會驚動主位的宣嬪和皇后,一樣也得不到邱太醫的真心話。

與其如此,她還不如直接讓南貴妃宣。

這就是南淮意今日的目的。

南淮意看向邱太醫,眸子深沉,語氣冰冷,問道,“邱太醫,麝香若是被貓吃了,貓的主人會因為經常接觸到貓而被傷害嗎?”

邱太醫一愣。

南貴妃的眼神驟變,“本宮記得,宣嬪有一個寵物貓,你還叫本宮注意那隻貓的。”

南淮意點頭,眼底浮現出驚恐和害怕,還是一副柔弱的樣子,“姐姐我也是今日才想明白這一點,若是有人故意餵食白貓麝香,那經常抱著白貓的宣嬪會不會因此吸入麝香呢?”

說著,她走到南貴妃的面前,祈求般的看著她,“姐姐,宣嬪是一宮主位都會被這樣算計,妹妹害怕……真的是害怕極了。”

南貴妃頓時轉頭看向邱太醫。

她也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邱太醫立刻道,“卻有這樣的可能,而且若貓咪是直接混著喵糧吃了,它的口中短時間內還有麝香的成分,貓咪很粘人,肯定會舔舐自己的主人,這麝香自然也是會透過舌頭傳到主人的身上去的。”

南貴妃立刻就明白了。

南淮意害怕的抓著南貴妃的雙面繡廣袖,耷拉著嘴角,眼眶裡堆滿了眼淚,“姐姐,真的是這樣的,宣嬪娘娘的孩子……原來是這樣沒有的。”

看在南貴妃的眼底,她就是太害怕了而已。

而且,進宮這麼久,她還是第一天喊了自己這麼多次的姐姐。

看來,這個小小的白貓局把她嚇得不輕。

南貴妃握了握南淮意的手,輕聲安慰,“別怕,本宮會保護你的,這件事,本宮一定要告訴皇后!”

說完,她站起來,對南淮意道,“你早些回去休息,本宮這就去找皇后。”

南淮意點頭,“嗯,好,妹妹這就回去。”

她跟著南貴妃一起出了綺羅宮,然後二人分道揚鑣各自離開。

離開綺羅宮的南淮意臉上的害怕和驚恐頓時就消失不見了。

她把眼角的眼淚擦乾淨,輕嘆一聲,扶著時錦的手往回走。

“主子,為什麼你要告訴貴妃?”

南淮意雖然沒有表現的很害怕的樣子,但還是弱弱的說道,“貴妃是我的姐姐,我心如浮萍不安,自然是要找貴妃姐姐尋求保護的。”

時錦一聽,便明白主子沒有說實話,因為雲笙還在身邊的緣故。

於是她也順著答應,“也是,有貴妃娘娘在,肯定會保護主子萬全的。”

她們今日選擇了一條平時不常走的路,只因那條路更陰涼一些。

走著走著,突然南淮意聽到一聲尖叫,然後就是滲人的大笑聲,那聲音森寒刺骨,陰沉可怖。

南淮意不免渾身打了個顫。

側目看向聲音來源的高牆,牆內是什麼情況她不知道,只是覺得那一聲叫聲有些熟悉。

“這兒是哪兒?”這個地方偏僻,南淮意前世也沒有來過這麼個地方,所以並不知道。

雲笙想了想,說道,“好像是關著先帝的妃嬪的地方。”

溫瑾珩的妃嬪?

有了這個方向,她便能記起來那個聲音是誰的了。

是溫瑾珩的德妃……那個總喜歡和自己叫板的女人。

前世她之所以慘死,這個德妃也在溫瑾珩的耳邊進了不少言!

她居然還沒死!

南淮意的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時錦和雲笙跟在她的身後,自然是沒發現她的這一點情緒變化。

走了幾步後,南淮意強壓著心裡的怒火,儘量平和的問雲笙,“皇上還好好的養著她們啊?”

雲笙不疑有他,說道,“是啊,皇上心善,說到底是無辜的,所以圈了個宮殿出來,給她們居住著。

但是啊,奴婢聽說是有一個妃子說沈皇后寬仁馭下,把她們當親姐妹,若是皇上殺了她們沈皇后會傷心的,皇上這才放過她們的。”

南淮意心裡鄙夷。

她做皇后的時候,那些女人表面尊敬她,背後都罵她,因為坊間一直謠傳她和溫瑾承曖昧,她們便也以此說她是個浪蕩的女人,處處貶低她。

沒想到最終為了活命也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那聲音越來越遠,南淮意心裡也是想著:什麼時候有機會了,她倒是要再去見見那些女人。

回去的路上,雲笙不知為何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這一舉動嚇得南淮意一個激靈。

幸好附近路過一個太醫,那太醫直接拿出銀針紮在雲笙的鼻尖下,一個深深的孔出現在雲笙的鼻尖下不久,雲笙才悠悠轉醒。

“雲笙,你怎麼樣?”

雲笙緊緊皺著眉頭,眼底一片迷茫,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南淮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