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孤鳴前腳剛回到根據地後不久,當天下午,音柱宇髄天元就跟著來了。
在他身旁還有三個衣著暴露的女忍者,據他介紹,那就是他失聯的三個老婆。
“這次多虧了你,雛鶴她們三個才能順利被救,十分感謝。”宇髄天元一來,便先對奕孤鳴表達謝意。
“應該的。”奕孤鳴客氣了一句,接著直入主題:“那麼發現惡鬼蹤跡了嗎?”
宇髄天元看向自已的三個老婆,其中一位上前跪坐,開口道:“我叫雛鶴,接下來這點就由我來向日柱大人說明吧。”
“我們潛伏在這裡這段時間,經過情報的整合,發現這裡的惡鬼極有可能就是十二鬼月之一的上弦之伍。
他的能力很特殊,可以潛藏在遊女的體內,且時常變換宿體。
本來我們已經快要遭受毒手,但對方得知了您來這邊的訊息,暫時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和那些被捉走的人們這才僥倖躲過一劫。”
“那你們有辦法找到對方現在的宿體嗎?”面對雛鶴的再三感謝,奕孤鳴不關心,他更關心的是如何找到藏匿的上弦。
“沒有。”宇髄天元回答地很乾脆。
“讓我來試試吧。”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站在一旁的疏影終於開了口。她清冷的眼眸猶如蔚藍色的海,被名為哀傷的水所填滿。
“他是我哥哥,也許......我能找到他。”
“別逞強。”奕孤鳴捏了捏她的臉蛋,“苦大仇深,一點都不好看。”
\"我沒有逞強,真的不用擔心我。\" 像個賭氣的小女孩兒一般,疏影對於奕孤鳴當著眾人面不給自已留顏面的行為感到些許惱怒,但內心深處更多的還是羞澀不堪,整張俏臉瞬間漲得通紅。
奕孤鳴擔心她嗎?是有一點,畢竟是提供心意庇護層數的重要來源,他一點都不會嫌棄心意庇護的層數增加。
他有預感,中後期的輪迴之奕,免控才是主流。
最近一段日子以來,岐夫太郎總是頻繁地看到上次遇見的那個女孩子。
她總是一個人在遊郭四處遊蕩,彷彿在尋覓著某樣東西一般,而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之中,則瀰漫著無盡的哀傷,令岐夫太郎不由自主地心頭一緊,甚至連身體也下意識地跟著抽搐了一下。
回想起上一次與她相遇時,她的眼神裡尚且充盈著滿溢而出的幸福感,但如今卻只剩下一片令人心碎的悲慼之色。莫非……她真的遭到了那個男人無情的背棄?岐夫太郎不禁如此暗自揣測道。
他好想走上前去詢問一番,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是否正是因為被那個男人拋棄,她才會如此傷心欲絕。然而,每當這個念頭湧上心頭,他便會立刻聯想到那個可怕至極、宛如非人般存在的身影仍在這附近徘徊不去,於是心中的那份遲疑和忌憚便愈發強烈了起來。
\"哥哥,你究竟在哪裡啊?求求你出來見一見我吧!!\"
此時此刻,女孩正蜷縮著身軀蹲伏在狹窄幽暗的巷弄之中,放聲痛哭流涕,那悽慘的哭聲如泣如訴,聽得岐夫太郎心如刀絞,好生心疼不已。他忍不住朝著奕孤鳴原本所在的方向張望了一眼,卻驚訝地發現那傢伙早已不知去向。
“哭也沒有用啊,難得臉生得這樣好看,哭起來都不好看了。是被男人拋棄了嗎?要我幫你好好教訓他一下嗎?”
岐夫太郎終於忍不住出來了,女孩的哭聲讓他很煩,也很心疼,那有氣無力的話語不知怎麼的,也變成了安慰。
他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女孩看樣子也才十幾歲的樣子,頂多才活了十幾年,他應該不認識對方才對。
疏影回頭看著身後的遊女,對方額頭間的那隻眼睛十分突兀,其中“下弦伍”的字樣無比清晰。
“哥哥!”
岐夫太郎愣住了,他被抱了個結結實實。
“還記得我嗎,我是梅啊。”疏影大哭著。
“梅?!”
岐夫太郎腦海中零碎的閃過一些記憶片段,“梅?是誰?”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適感,本能地伸手搔抓自已臉上那令人作嘔的蘚斑。然而,就在手指滑破臉部的一剎那,他突然意識到此刻自已正寄生於遊女的身軀之中。
鮮血沿著遊女的臉頰流淌而下,一滴滴墜落,染紅了下方疏影那原本白皙如雪的面龐。與此同時,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盪:\"殺了她,這是個陷阱。\"
剎那間,一陣銳利刺耳的破風聲響徹四周。只見兩把被鎖鏈緊緊相連的寬闊彎刀如閃電般迅速出鞘,閃爍著陰森寒光的黃色刀刃徑直朝著遊女劈砍而去。
面對如此凌厲的攻勢,岐夫太郎卻毫無躲閃之意,反而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濃濃的戲謔笑容。他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彷彿這場殺戮不過是一場無趣的鬧劇。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他臉上的戲謔神情驟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愕和難以置信——他驚恐地察覺到,自已的寄生狀態竟然莫名其妙地解除了!原本瘦弱不堪的軀體不受控制地從遊女的體內被硬生生地排擠了出來。
轟!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地面彷彿被撕裂一般,剎那間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宇髓天元身形矯健,雙手各提一人——正是疏影和已陷入昏迷狀態的遊女。只見他動作敏捷地向後跳躍,迅速撤出瀰漫的煙塵之中。
\"沒事吧?\"奕孤鳴平淡地問道。
\"啊,還好。\"宇髓天元嘴上應道,但話音未落,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他頭上的寶石護額竟突然裂開成兩半,鮮血從額頭汩汩流出,如斷線珍珠般沿著臉頰滑落,染紅了他的眼角。
疏影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她淚流滿面,對著那片仍未消散的煙霧歇斯底里地哭喊起來:\"哥哥,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明明已經過上了安穩的生活,可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啊?\"
宇髓天元則默默走到疏影身前,將其護在身後,並轉頭對奕孤鳴大聲呼喊:\"你趕緊帶著你的妻子前往安全之地,我先撐住!\"
\"喂喂,我說你啊,還是趕緊處理下自已的傷口比較好哦!你看看他那把血鐮,上面的血痂都堆積得那麼厚了,一個不小心感染了可就糟糕啦,搞不好會直接暴斃身亡呢!\"
而且要我說,僅僅只對付他一個人的話,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搞定。\"話音未落,奕孤鳴已然如閃電般衝入了瀰漫的煙塵之中。
\"臭小子,別說大話了!\"岐夫太郎憤怒的咆哮聲從煙霧中傳出:\"血鬼術·跋弧跳梁!\"
剎那間,數不清的血色斬擊呼嘯著席捲而來,如同一陣腥風血雨,將煙塵吹散開來。岐夫太郎施展出血色斬擊,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企圖抵擋住奕孤鳴那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的密集攻勢。
然而儘管他的動作已經快到極致,但身體依舊不斷被擊中,鮮血四濺,傷痕累累。
兩人的戰鬥很激烈,光是戰鬥的餘波就已經讓四周的建築傾覆,屋內的人們尖叫著,在火光中,煙塵中,四散而逃。
猶如遭受千刀萬剮般痛苦的酷刑一般,奕孤鳴並未立刻將岐夫太郎斬殺,而是巧妙地運用日之呼吸所產生的灼熱火焰來灼燒敵人身上的創口,以此遏制惡鬼那驚人的恢復能力,並持續不斷地削弱著他的力量。
此刻的岐夫太郎感覺很無力,只能不斷被動防守,唯有親身與奕孤鳴交手後,他方才深刻領悟到其他上弦口中所言“對方宛如一個怪物”這句評價竟是如此恰如其分!
“這到底是何等絢爛華美的戰鬥技巧啊!”一旁觀戰的宇髄天元已然目瞪口呆、驚愕不已。
先前雖曾耳聞過奕孤鳴以一已之力獨戰四位上弦之事蹟,當時只覺得此人實力頗為高深莫測,但卻缺乏一個具體而明確的衡量尺度。
然而如今親眼目睹他如同戲弄幼童般輕鬆自如地壓制住一名上弦之鬼,令其束手無策之際,宇髄天元終於真切感受到這份震撼人心的強大力量。
如果他願意這麼做的話,或許在兩人碰面的一剎那間,惡鬼的首級就會應聲落地吧!對此,宇髄天元從未有過絲毫質疑之意。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如此輕而易舉便可手刃敵寇,他為何卻遲遲未動呢?思及此處,宇髄天元下意識地轉頭望向身旁正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疏影,心中已然明悟一切緣由所在。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得快些疏散人群!”宇髄天元晃了晃腦袋,上前開始救助逃難的人們,引領他們撤出此地。
此時此刻的岐夫太郎早已記不清自已到底身中幾刀了,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處傷痕都好似被烈焰灼燒般疼痛難耐,其強大無匹的自我修復能力受到日之呼吸限制,難以發揮作用。
然而伴隨著體內力量源源不絕地流逝殆盡,一些支離破碎、如同拼圖碎片似的記憶片段竟也漸漸湧上心頭,並於他腦海深處逐一顯現出來。
而那些,都是他身為人類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