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還未開始便已結束

乾淨的小餐廳裡，環境樸素，可能是週五的關係，屋內六張個餐位坐滿了吃飯的人。

角落裡，秦柯面前的餐桌上，擺放著幾份熱氣騰騰的家常菜。

“小秦，我看這個菜點的人很多，就點了兩份，你嚐嚐。”

今天馬曉婷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容，輕輕的將長髮挽起了一個髮髻，熟練地用一次性筷子一插，頭髮便固定住了。

兩個眼睛看著秦柯笑成了一個可愛的月牙，很好看。

感受到炙熱的目光，秦柯尷尬的躲開對方的眼神，低頭看著她嘴裡說的熱門菜，一陣牙疼。

兩大份生蠔炒韭菜……

躲過了枸杞，六味地黃丸，卻沒躲開你。

在你們眼裡，我一個十八歲純情男大就這麼虛嗎？

為什麼這種東西和我的緣分如此之深。

“謝謝婷姐，你多吃點，我還年輕。”秦柯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馬曉婷開啟了一瓶青島，對著秦柯晃了晃問：“喝點？”

秦柯原本想拒絕，看著馬曉婷期待的眼神和舉著酒瓶微微抖動的手。

最後還是點點頭，“就喝一瓶。”

“好。”

馬曉婷給秦柯的杯子倒滿，順手將酒瓶放到了秦柯面前。

“婷姐，我敬你一杯，房子的事情辛苦了。”

“也謝謝你，幫我完成kpi。”

兩個人碰了下杯子，一飲而盡。

“前兩天我問銀行那邊了，基本上沒啥問題了，等你們過戶完就可以辦手續放款了。恭喜你秦柯。”開始馬曉婷只是和秦柯說著那套房子手續的事情。

“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秦柯是由衷的感謝對方，畢竟如果讓他自已操作會浪費很大精力，打通其中的關係。

“你可以以身相許啊。”

馬曉婷看似玩笑的話，讓秦柯難以判斷其中有幾分真幾分玩笑，不敢應聲。

看著秦柯沒回答只顧低頭吃菜，馬曉婷自然的夾了一塊生蠔放到秦柯的碟子裡問。

“還沒問你，今年大幾了？”

“05級的，剛大一。”

“啊，十八歲？”馬曉婷很驚訝，怎麼看秦柯也不像剛高考完的學生。

畢竟這個時代的普通學生，大學前很少接觸社會。

而秦柯的表現，一點沒有從象牙塔剛入社會的青澀，導致馬曉婷一直以為他不是大三就是大四了。

“嗯。”秦柯點頭應了一聲。

“我……今年二十六了。”馬曉婷苦笑，然後又將話題轉移到了秦柯身上。

“那你將來有什麼計劃？”

秦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先完成學業吧，未來誰說的好，有可能畢業就去保安也說不定。”

馬曉婷聽後一樂，“你真有意思，大學生畢業當保安。”

秦柯心想，以後還有好多老闆去送外賣呢，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

可是現在是2005年，正處於夏國經濟高速發展的時期，大學生就業問題還是非常好解決的。

每一個畢業的人踏入社會，對未來都抱有樂觀和憧憬，馬曉婷也以為秦柯只是在和她開玩笑。

誰知道，秦柯見過整體經濟下行時的社會到底是什麼樣子，他是真有這個想法。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著。

酒越喝越多，原本馬曉婷白皙的臉上爬滿了紅暈，話題也越來越沒有顧及。

“像你這麼優秀的男孩子，學校裡一定很受女生歡迎吧。”

秦柯苦笑，“我們是理工科學校，你也看了，從咱坐著，除了你和老闆娘，你看到這屋裡出現過一個雌性嗎。”

“那你有考慮在大學找一個女朋友嗎？”

馬曉婷微笑著，目光中帶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李婉的臉，秦柯晃晃腦袋，心情複雜。

雖然看上去馬曉婷年長秦柯8歲，但是在他眼裡對方依然是個小女孩。

這種感覺很怪，很大程度上，他面對的依然是一個小他十歲的少女。

和陪伴他20年的李婉不同，雖然李婉現在只有18歲，但是在秦柯腦子裡卻是那個和他同齡的孩子媽媽。

“有過，但是有點害怕。”

不知道為什麼秦柯說出了一句自已都莫名其妙的話。

“害怕？”

馬曉婷的眼神一亮，她不知道這個有過的物件是不是自已，這個害怕是否因為年齡。

可能暗戀的人無論男女，都會自作多情吧。

“乾了杯中酒，我們走吧，時間晚了，趕不上回去的2路公交了。”

秦柯不知道怎麼回答，而是打算結束今晚的約會。

“乾杯。”

“乾杯……”

……

兩個人步行在學校無人的小路上，街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馬曉婷將身體微微向秦柯的方向靠近了一些，輕輕的問。

“秦柯，你沒想過如果太晚了，宿舍關門了……嗯，或者我沒有回去的車該怎麼辦？”

氣氛曖昧。

面對成熟的馬曉婷，秦柯不可能沒有衝動。

本著節儉的原則，兩份韭菜生蠔他一點沒剩。

作為已經年近不惑的男人，秦柯知道，對於這種女人，如果不能給她承諾就不要去招惹。

他並不是道德潔癖，只是招惹到戀愛腦的人很麻煩，傷人傷已。

有人圖名；

有人圖利；

還有一種人是奔著和你結婚去的。

馬曉婷顯然不屬於前幾種，因為明明有王震宇這個更好的選擇。

秦柯有自知之明，他就是個窮學生，起碼現在是。

有的時候，男女相處點到即止，當相處以後的成本高於那幾分鐘帶來的快樂時，不如剋制一下自已。

秦柯是個比較懶的人，如果必須選擇，李婉的機率更大。

畢竟兩個人戀愛，結婚，生活相處，需要長時間的瞭解和磨合。

主要是相比生蠔韭菜，可能枸杞更對秦柯的的胃口。

“不會的。”秦柯回覆的很堅定。

畢竟太晚了，他可能會迷路。

馬曉婷眼神黯淡，“你回去吧，我自已打個車就走了。”

“再見。”

秦柯兩手插在口袋裡，平靜的看著走遠的馬曉婷。

下次見面請自然平常，就當無事發生。

拜拜秦柯

拜拜婷姐

奇妙的夜晚，一切還未開始便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