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坦白一點點,歸鴻覺得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瞬間有了了一百二十分精神,樂呵呵地跟著式微。

“你知道你口中的八爪魚在哪嗎?”歸鴻在背後看著她,眼神亮亮的。

“哪裡最亂,哪裡就有他。”式微揚了揚頭,“看到那邊了嗎?亂最一團他肯定在那邊藏著。”

兩人趕到後,四周藤蔓遮蓋了天日。

“不行啊,這裡藤蔓太多了。”歸鴻一邊躲避藤蔓,一邊試圖攻擊。

“你們鎖彝宗不是有一招很出名嗎?別藏著掖著了,要不然咱倆說不定要折在這裡。”式微拿出來一沓爆破符,準備佈陣。

“總感覺你對我好像很瞭解,我對你卻一無所知。”歸鴻拿著劍嘟囔著。

“你說什麼?”式微沒聽清,“聲音大點。”

“沒什麼,我要上了!”歸鴻調整心情,語氣輕鬆,“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

歸鴻一劍朝天,到達半空後,像雍容華貴的牡丹,忽然綻放,劍夾著火光落到地上,式微布的陣也被髮動,每一道劍光落到藤蔓上,都帶著爆破符的威力。

“不愧是鎖彝宗的獨門秘籍啊,夠絢麗,夠費眼。”小南戴著墨鏡,欣賞著空中的視覺盛宴。

“找到了。”

感受到自已有一道爆破符被改變軌跡,式微感應到了王正午痕跡。

自以為躲掉了爆破符的王正午,殊不知下一刻,更多的爆破符撒到了他的眼前。

“好久不見啊。”式微落到被炸的灰頭土臉的王正午面前,蔑視的看著他,“八爪魚。”

“藤蔓都是從他腳下出來的,真的好像八爪魚啊。”歸鴻從後面趕了過來,好奇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王正午。

“你知道什麼!”王正午捂著傷口試圖站起來,卻被歸鴻看穿意圖,一腳踩在了地上,邀功地扭過頭看著式微。

“說吧,你不是王正午,你究竟是誰?”式微蹲下來,盯著王正午的眼睛。

“你不是很牛逼嗎?你怎麼不知道我是誰啊。”王正午趴在地上,朝著他吐了口口水。

式微閃頭,躲過了口水,忍無可忍,揪住他的頭髮,拎起來,再狠狠地砸到地上。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聽的歸鴻都感到頭皮發麻。

歸鴻:果然不能惹女生,女生生氣後好可怕。

砸了一刻鐘後,式微拎起來他的頭,“還不肯說?”

“有本事你給我打死!”王正午鼻青臉腫,將嘴裡的血水吐出來,也不肯說。

“行啊,那就別說。”

式微將他頭往後拎,兩人雙眼對視,下一刻式微的神識入侵到王正午的神識。

“不,不是,姐,這招修真界不讓用啊。”歸鴻慌了,但不敢輕易打斷他們兩個,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

“姐,你這路子怎麼這麼野啊。”歸鴻長嘆一聲,叼根草守著神識出竅的兩人,“算了,出去以後我罩著你吧。”

“王二麻!在這裡傻站著幹嗎!”

記憶中的王二麻被人一腳踹開,穿著破爛的衣服,蓬頭垢面與另一群衣衫襤褸的人站在一起。

“老闆,你這次拐的小孩質量不行啊,怎麼看起來痴痴傻傻的。”

周圍都是戲謔聲,人群的黑影像是要把他吞沒。

“行不行哪輪得到你們定奪,帶去新月,讓老闆看過才算數。”被嘲笑的人不服輸的頂嘴,帶著王二麻去了新月樓。

一路上,王二麻並不受待見,路過的人稍有不順心,看到他的裝扮就上手,就連路過的狗不順心都來踹兩腳。

一路畏畏縮縮的,終於來了新月樓。

“就這種貨色?沒人要的。”

“老闆你再看看,他還有個木靈根呢。”賣家還在努力推銷。

“木靈根,最不值錢了。”

一句話,輕飄飄的給他定了死刑。

帶他過來的人將結果的怒火全部撒在他身上。

在拳頭落下的那一刻,有人握住了拳頭,將他拉到了身後。

從此他也有了家,和這戶剛搬到這裡的趙家一起。

他們很有錢,在城西蓋了一戶富麗堂皇的宅邸,宅子裡養了一群貓咪。

槍打出頭鳥,鎮子上的人不僅沒放過他,更不想放過他們,經常指使他偷趙府的金銀財寶。

他們威脅他說,如果拿不到,就把他囚禁起來,把他是如何在人吃人的村子裡逃出來的事,告訴趙府,肯定沒有人會為此傷心。

趙府的主公和主母人很好,狸奴也很活潑,那時他滿心滿眼想的都是留在這裡,所以他做了。

可是,趙家撞破了鎮子拐賣人口現場,想要去報官,被全鎮的人追殺,危難時刻,他抱著剛出生的少爺,趙家父母擋在了他倆身前。

無窮無盡的火燒盡了一切罪孽的痕跡,他彷彿看見狸奴咬死了許多人,最後被殺死,屍體被丟出了鎮子。

他看見自已被打進地牢,日夜關押。

小少爺被仇人養大,笑著喊他們叔叔阿姨。

後來,鎮上巷子裡搬進了新的一家,那家的孩子火靈根,每夜在鎮上打更。

再後來,他在水牢裡找到了一本功法,殺人來滿足心願。

最後,半夜三更,他將打更人騙至地牢,殺死,奪舍。

“那趙理做錯了什麼?王大媽家又做錯了什麼?”

式微從他神識中出來,惡狠狠地揪著王正午,不,應該是王二麻的頭髮。

“事已至此,是我敗了,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你。”王二麻放棄了掙扎,閉上了雙眼。

“姐,你冷靜點,你現在好像惡毒女配啊。”歸鴻死死握住式微拿劍的手,怕她做出傻事。

“鬆手。”式微皺眉。

“我不……”歸鴻視死如歸。

“松……”式微橫了他一眼。

“……不勞您費力,我來,我來。”

歸鴻臉上笑嘻嘻,心裡淚流滿面,雙手握住了自已的劍,對準了王二麻的脖子,沒殺過人,手不斷的顫抖,“我能問一句,他做錯了什麼嗎?”

式微見他哆嗦的樣子,利落的斬下王二麻的頭顱,“該死就是該死,哪來的那麼多的廢話。”

歸鴻目瞪口呆,思考了一秒自已應該沒有得罪過式微,腦子還沒下達指令,身體已經行動了。

歸鴻單膝跪地,牽起式微的手,深情款款,“姐,從此以後,你,是,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