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城西小藥鋪

“姨媽早啊。”式微和王大媽打了招呼，就去旁邊幫忙端菜了。

“早啊，昨天晚上睡得好嗎。”王大媽也在案邊忙碌著，眼睛瞟見了式微的胳膊，連忙拉著式微胳膊，“你胳膊怎麼青了？”

“哦，昨天晚上睡覺半夜聽見有人尖叫嚇醒了，翻了一個身掉床下了，可能不小心磕到了吧。”式微睜眼就開始說瞎話。

“哎呦，晚上哪來的尖叫，做夢魘住了吧，來來來，姨媽給你擦擦。”王大媽趕緊從旁邊拿了紅藥水，給式微胳膊擦了擦，揉了揉。

“可能是我做夢了吧。”式微也不追究，笑呵呵地揭過這件事。

“娘，飯還沒好嗎，我現在好餓。”王正午當更回來，倚靠在廚房門框上，飢腸轆轆的。

“就知道吃，都不說關心一下妹妹，妹妹手臂都摔青了。”王大媽揉著式微的胳膊，抬頭瞪了他一眼，王正午委屈的揉了揉肚子，“好了好了，把粥端在桌上就可以開始吃了。”

三人坐在一起吃飯，式微咬著筷子想了想還是說了：“姨媽，我想出去找點活幹。”

“好端端的，出去幹嘛？”王正午嚥下嘴裡的飯，問道，手上的功夫也不停。

“去你的。”王大媽桌底下給他踹了一腳，王正午癟癟嘴，繼續夾菜，“女孩子有點事業心是好的，想去試試就去試試，失敗了，姨媽永遠在家等你回來。”

“嗚~姨媽你最好了。”

式微放下碗筷撲在王大媽懷裡，兩人親親熱熱的抱在一起，留王正午孤零零一人在夾菜。

“那姨媽我出門了~”式微揮揮手，“等我賺大錢回來養你。”

王大媽一臉慈祥的看著式微的背影，擦擦手，“我也該出門去買今天的菜了。”

“歸鴻出去打工，你也要去打工打聽訊息嗎？”小南現在覺得自小養大的孩子，現在有點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了。

“去看看再說，本就是想多找點藉口出來調查的。”式微說，“先去城西轉轉。”

城西不同王大媽巷子那邊一樣的熱鬧，人跡罕見，顯得幾分寂寥。

“你覺得昨天晚上那一聲慘叫是城西哪邊發出來的？”式微邊走邊觀察四周。

“再往深處走一點。”小南努力回想昨天晚上聲音的方位。

“是這裡嗎？”

式微在一座宅子門口站定，宅子門口燈籠的籠布已經破了，屋簷下燕子搭了窩，一塊匾還是乾乾淨淨懸掛在上面，看得出主人還是對此很重視。

“趙府。”

式微後退半步辨認匾上的字，主人雖時常擦拭，但匾上的字已經褪色，更顯落寞。

式微走上前，想敲敲門進去拜訪一下。

“小孩，你過去幹嘛？”

一道蒼老聲音喊住了式微，式微扭頭髮現對面藥鋪裡坐著一個老人，拄著拐注視著她。

“初來乍到，覺得這裡與周圍相比比較輝煌，來詢問是否招工。”

式微走近發現老人目光空洞，眼神無光。

“是個盲人啊。”小南輕聲道。

“你來這裡應聘可真是找錯地方了，城西一片荒蕪，你不如去城東轉轉，興許還能找到一些工作。”老人冷笑一聲。

“怎麼會，這宅子看著不就挺豪華的，我手腳利索的，說不定能進去當個粗使丫鬟。”式微蹲下身，和老人平視，知道老人應該知道些什麼，故意逗弄說。

“這宅子都荒了兩代人了，哪來的豪華，我看是落魄吧。”

老人不想和她多說，站起身離開，式微也跟著他。

“你跟著我一個糟老頭子幹啥。”老人感覺身後式微跟著，沒好氣的扭頭看著她。

“我這不是善心發作，怕您磕著絆著嗎。”式微笑嘻嘻的湊過來，伸手虛虛做了一個扶的動作，“您請。”

老人默默看了她一會，轉身繼續往前走，到內室便聽見身後式微倒吸了一口冷氣。

“怕了？現在走還來得及。”

“怕什麼怕，我這人從小膽大。”式微最大的優點就是嘴硬。

內室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昏迷不醒，頭的兩側血淋淋的，細看就可以看到耳朵邊彷彿用極細的線，想要割斷耳朵。

室內還有一個男人，年齡看著剛及冠，看到老人走過來後趕忙扶住，老人拍開他的手，徑直走向藥櫃前的托盤。

“白芷、乳香、紅花……”老人將藥材拿起來放到鼻下細細的聞著辨別，“再加一味延胡索就行了。”

“哇，好厲害。”式微在身後發出小小的驚呼。

老人眼中彷彿略帶得意輕輕瞟了一眼式微，扭頭吩咐道，“吳所味，你先把藥拿下去熬一下。”

那男子便端著藥材去庭院內熬藥了，走之前還瞪了式微一眼。

“他瞪我幹嘛啊。”式微和小南吐槽道。

“說吧，這裡就咱倆人還醒著，你來這裡幹嘛？”老人輕輕倚靠在櫃檯。

“早就聽聞了這裡有位大師醫術高明，我就是來這裡想和您拜師學藝的。”式微搬來椅子放在老人旁邊，“大師您坐。”

“哼，我眼盲心不盲，你來幹什麼你覺得我吳老頭不知道？”老人伸手摸了摸椅子方位，坐了下來。

“就知道我剛剛在那趙府前的一系列小動作瞞不過您。沒錯，我就是想引起您注意力的。”式微一副你打死我我今天目的地就是這裡的表情。

吳老頭見說不過她，擺擺手，“到飯點了，我這裡可不管飯，你明天再來吧。”

“哎，好嘞，明天見。”式微見人家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逗留，爽快的離開了。

式微走後，無所味端著藥走了進來。

“把藥放這裡吧，稍微涼一下就餵給她。”吳老頭說。

“師父，您真打算收下她？”吳所味把藥放下，躊躇了一會還是決定問問，“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會，一點也不知。”

“我現在收一個人還要和你彙報？還有沒有大小了？不如這個師父給你你做？”吳老頭看了他一眼。

“弟子不敢。”吳所味悶悶的說。

“她敢聽，敢做，說不定到會是最後的殺手鐧呢。”吳老頭說，“你現在與其想這麼多，不如想想中午給我做什麼飯，快餓死老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