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未知的代價

徐小橋看著她，完全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在學校裡面她們欺負我孤立我的時候，是你挺身而出，主動與我做朋友，你曾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我心裡一直懷有感激。”

所以，即便心裡再恨，她都沒有想過要把事情做絕。

只因為曾經的林瑤給過她溫暖，在她心裡佔據過最重要的位置。

“哈，哈哈！”林瑤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很大，充滿諷刺意味。

“我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不那樣做怎麼能跟你做朋友？怎麼從你身上撈到好處？不過也確實如我想的那樣，你不是一般的蠢，我只要表現出一點點對你好的樣子，你就感動的不行，我要什麼你都給我。”

林瑤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擦動的橡皮，終於把她對林瑤的最後一點感情都擦拭了乾淨。

“不管你怎麼對我，我心裡對你還是有感激的，張二癩他死有餘辜，我卻不想你真的為了那樣的人陪葬。我之前聽說過一件事，有人犯了罪，但她卻被查出精神有問題，那麼她也就不用負法律責任了。”

看著林瑤逐漸明亮起來的眼睛，徐小橋垂下眼眸，將所有的情緒都掩去。

有些事情，可沒有她想象的美好，自以為得到了完美的解脫，卻不知道終將會陷入更加無邊的地獄裡面。

“這是作為朋友我唯一能幫你的，以後你好自為之。”

徐小橋才轉身，忽然看見身後站著一個人，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嚇的她差點叫出聲來。

“高隊長走路都不帶聲音啊？”

高為民挑眉：“是你們聊的太投入了，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們在聊什麼？”

徐小橋朝他笑笑：“抱歉，跟案子無關的事情無可奉告。”

呵，還是個錙銖必較的小丫頭。

“我們發現了新線索，基本可以排除程鎮平的嫌疑，很快他就會被放出來了。”

徐小橋又驚又喜：“真的嗎？”

“真，真的。”

高為民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些心虛的意味，甚至牙也開始疼起來。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請神容易送神難。

“什麼時候？今天嗎？”

看著她期待的目光，高為民目光遊離，最後咬著牙說：“嗯，回去就辦。”

目送著徐小橋離開，高為民轉頭將目光落在林瑤身上。

昨天從這裡離開之後，他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總感覺林瑤的反應不像是害怕看見死人，反倒像是看見他所以才害怕的。

“怎麼樣？經過一晚上有沒有想起什麼？或者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林瑤驀地握緊手心：“我，我不明白高隊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為民忽然抬手指了指晾衣繩上粉色的半袖襯衫：“見張二癩那天穿的就是這件衣服吧？”

林瑤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高隊長你可真會開玩笑。”

高為民辦案多年，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任何罪犯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張二癩死的位置距離這裡不足兩百米，前幾天剛下過雨，樹林裡泥土比較溼潤，我是順著腳印過來的。”

看著他如同探照燈一般的眼睛，林瑤幾乎要崩潰了，關鍵時刻她忽然就想到了徐小橋臨走時的那句話。

逃避法律的唯一辦法就是裝傻。

想至此，她忽然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下午，徐小橋上課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看一眼腕上的手錶，猜測程鎮平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

而此刻她心心念唸的人，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刑偵大隊的長條椅上面。

“那個誰，你可以走了。”一個穿制服的小年輕叫了他一遍見沒有反應，走過來又叫了一遍。

“你可以走了。”

程鎮平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頭：“第一，我不叫那個誰，我有名字我叫程鎮平。第二，你們利用完人說讓我走就走，這跟提了褲子翻臉無情的人有什麼區別？想白嫖啊？”

小年輕沒見過像他這樣態度囂張又言語粗俗的人，一時間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如何回他。

“小李你去忙吧，我來跟他說。”正不知所措，高為民大步走過來，小李如蒙大赦，趕忙溜了。

“怎麼個情況，還沒走？”

看他明知故問，程鎮平嗤笑：“高隊，再裝就沒意思了，我要求也不高，怎麼把我帶來的怎麼把我送回去，陪你這三天全當我無私奉獻了。”

高為民遞了根菸過去：“行啦，知道你心裡有氣，我心裡記得你的好呢，不過我今天實在太忙了不能陪你，剛把你們村一個知青送醫院去，馬不停蹄又回來處理你的事情，算哥們兒欠你個人情，今天我就不送你了。”

聽到知青，程鎮平坐直幾分：“誰啊？”

提到這事兒高為民也頗為頭疼：“……林瑤知青，我才問了兩句人就暈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沒醒呢。”

程鎮平拍了拍他肩膀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站起身往外頭走去。

“哎，真走了？”

程鎮平頭也沒回的擺擺手：“不走你也沒有供飯的打算，走了。”

有些事情，偶爾鬧一鬧是情調，鬧過了就成了不識好歹。

從公安局出來，這個點也沒有回村的客車了，他只能往城外去。

幸好有出城的馬車，搭了一段順路車。

到村裡的時候大概下午三點多的樣子，都去田裡幹活了，路上沒碰見兩個人。

在裡頭待了三天，感覺整個人都要餿了，怕老太太和徐小橋擔心，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擦洗身體。

徐小橋回來，聽見他房間裡面有動靜，立馬高興的推門進去：“你回來了？”

程鎮平上頭光著膀子，下面的褲子因為沾了水幾乎貼在身上，露出挺翹的屁股和緊實的大腿。

徐小橋下意識就要轉身，被程鎮平叫住：“你來的正好，幫我擦下後背。”

徐小橋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程鎮平將手中的毛巾給她，便轉過身體背對著她。

他的肩膀很寬，肌肉線條緊實，腰身勁瘦，褲腰的位置隱約能看見兩個腰窩。

徐小橋別開目光，將手中的毛巾貼上去。

程鎮平有些不滿的說：“沒吃飯嗎？用點勁。”

徐小橋嗯了一聲，開始用力幫他擦背。

可她都累的兩條手臂痠痛了，他依舊嫌棄力氣小。

徐小橋僅存的一點耐心終於耗盡了，丟下毛巾說：“你自已弄吧。”

正要離開，手腕被捉住，力道太大，身形不穩她整個人都朝著對方身上壓了下去。

鼻子撞在結實的肉牆上面，一陣泛酸，眼睛也不禁紅了。

她抬起頭有些委屈的控訴：“你是石頭做的嗎？怎麼這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