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鰱鱅雙尾?”

看著魏昆放流的兩條魚,小賀當場就酸了。

鰱鱅其實是一個統稱,有白鰱和大頭鱅之分。

而在北方冷水之中,則又有一種胖頭魚。

在生理構造上,其實跟大頭鱅是完全一樣的,只是南橘北枳的效應之下,外觀看起來稍顯不同。

釣這種魚,尤其是手竿,跟海竿的串鉤和爆炸鉤,以及最近流行的翻板鉤都不同,一般都是將魚餌捏在第一個鉤的子線位置。

這樣在餌料霧化之時,鰱鱅會來吸食,從而將下邊的魚鉤吸進口中,吐出之際鉤尖卡在嘴唇,造成咬鉤的狀態。

這時候揚竿刺口,往往就會有所收穫。

但大多數時間,上面的鉤子是被餌料包裹的,鰱鱅只吸食霧化餌料,根本不可能造成雙尾。

所以即便有鯉魚雙尾,大青魚雙尾,但那麼多大型比賽,諸多競釣大師,都幾乎不會出現鰱鱅手竿雙尾。

只這一竿,直接就給小賀打閉口了。

“哈哈,今晚雙尾鰱鱅,不錯,收竿了。”

魏昆心滿意足,背上釣具,道:“兄弟,你慢慢玩,我釣了大半夜了,得回去了。”

“誒,好嘞,那我就搬你釣位去。”小賀立刻來了精神。

“隨便你。”魏昆帶著馬芸芸往車那邊走。

“我也得回去了,還得去做早餐呢。”

老大爺也收拾釣具,跟在魏昆身後。

“哈哈,這大爺可真逗,明明是怕被人看穿,再把人嚇到吧?”

“那個小賀我知道,聽說釣技很一般,全靠跟人混。”

“就是,看直播就得看昆哥,流量不白花,有事他真上啊。”

“昆哥又給我找了個嫂子,真好,我好幸福。”

“……”

看著字幕,魏昆淡淡一笑,道:“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你們捧我,我很高興,但沒必要在捧我的時候,踩別人一腳,因為我怕有一天,我也會淪落到小賀那種地步。”

“不能,昆哥你絕對不能。”

“就是,根本就是兩個體量。”

“小賀那傢伙連女朋友都弄丟了,看不起他。”

“……”

得了,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魏昆也有點無奈,他這直播本就是一樂,還指望能改變誰麼?

有些網友的變態程度,連魏昆都自愧不如。

有時候,魏昆作為一個主播,即便擁有金竿不倒,但是看到那些字幕,有時候也覺得挺無助的。

回到大奔車,魏昆將大公雞丟進了後備箱,隨後開車去了那邊的墓地。

還別說,根本不需要開空調。

“沒想到我老頭子這輩子也能坐上這麼好的車。”老大爺打量著車子,唏噓不已。

“大爺,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這輩子已經完了?”馬芸芸‘好心’提醒道。

“呃……”

大爺愣了一愣,一錘大腿,“唉,都怪我喜歡上了釣魚,我也沒往那方向考慮,後來等離婚協議書遞到我面前,讓我簽字,我才意識到錯過了很多。”

此言一出,直播間水友紛紛刷屏。

“唉,釣魚三年,離婚了,說讓我跟魚過,可是我根本沒有釣魚的癮,只是想下班散散心而已。”

“就是,釣魚怎麼可能上癮,我天天釣都沒上癮。”

“我就喜歡釣魚,孩子媽讓我跟魚過。”

“樓上還好,我不太釣魚,每天辛苦上班,但三個孩子三個爹,沒一個是我的,她又有了,我該怎麼辦?”

“……”

魏昆開車速度不快。

抽空瞥了一眼字幕,直接擺擺手:“兄弟們,今天直播先到這裡了,明天不見不散。”

他直接關閉手機,開車來到了馬芸芸的墓室,老大爺也到了目的地。

魏昆將馬芸芸的屍首搬上後座,現在既然是一家人了,總不能讓她住在外面。

畢竟一旦魂體迴歸墓室不及時,就會被太陽真火焚燒得魂飛魄散。

“小兄弟,我知道這話不該對你說,可是我也求不到別人了。”

老大爺揹著釣具,神色悽苦道:“我有個女兒,在大學時常被人欺負,只因她已是孤兒,所以我想你抽空去看看她,讓她的同學知道她是有家人的,可以嗎?”

“當然。”

魏昆沒什麼猶豫的,只是有些好奇:“我說大爺,你這把年紀還有女兒在上大學,也算老當益壯了。”

“嗨,別提了,我家那個年輕時做了病,我也就一直沒要孩子,這不是快退休的時候,才在夜釣時撿到一個女嬰兒,我就當孩子養了,可惜我年齡大了,只照顧到她成年就撒手了。”

老大爺唏噓道:“那成,小兄弟,學校和地址你記一下。”

“沒問題。”

魏昆答應下來,開車返程。

馬芸芸畢竟是厲鬼,保護自己屍身不腐的本事還是有的。

此刻她迴歸肉身,開始恢復之前被消耗掉的陰氣。

魏昆幾乎買一個超級大的冰櫃,先將肉身儲藏起來,隨著他的實力不斷提升,總該有辦法解決馬芸芸厲鬼的問題。

“不要,不要……”

馬芸芸忽然驚醒,整個人坐了起來。

當然,只是魂體坐起。

“怎麼了?做噩夢了?”

魏昆停了車,看著好像瓷娃娃似的馬芸芸,心說厲鬼也會做噩夢?

夢到的該不會是人吧?

“我夢到我爸媽了,他們都早已經被馬家傳人馬向東害死,可我夢到他們又被人煉製成了傀儡,正在滿世界搜尋我。”

馬芸芸瑟瑟發抖:“我身披大紅自盡,就是為了給他們復仇,我不想我們一家人自相殘殺。”

“馬家?”

魏昆倒是聽說過這一門派,畢竟向來有南茅北馬之稱,屬於真正的名門大派了。

“我記得馬家只解決詭事,不參與其他。”

魏昆有些疑惑道:“那個馬向東敢害人,等於欺師滅祖,應該受到懲罰才對。”

“末法時代,很多規矩都變了,現在的馬家就是一個財團,為了斂財不惜一切手段。”

馬芸芸恨恨道:“只因我爸媽不同意參與進馬向東主張的餐飲業改革,他就痛下殺手,並且一直在找我,我沒辦法了,落到那人手裡,我必然生不如死。”

“唉,你也倒是個狠人,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的妾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別想太多,一切有我。”

魏昆安撫了馬芸芸一下:“我去方便一下,你安心睡,別傷了魂體根本。”

“嗯。”馬芸芸驚魂稍定,躺了回去。

魏昆小心關上車門,轉身走了兩步,正要方便,忽然腳下的路基消失了,變成了青磚。

他愕然抬頭,眼前是一座宅院,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和紅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