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錢錢來了

呼……

這夜陳鶴山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渾身就像著火了一樣。

在沈晴準備早餐的半個小時裡，勉強昏睡了一會兒，便麻利起床洗漱。

沈晴今天的任務可多，要將創業思路理理清，早早去了村委會想要和郭主任約個時間談談。

“丫頭坐這兒吧，今天也沒什麼事兒，咱們正好聊聊。”

郭主任為沈晴倒了一杯茶水。

“嚐嚐這個茶，好像叫個什麼龍井，我對這個也不太瞭解，就知道可以提神。”

“謝謝主任。”

“沒事兒，怎麼樣和鶴山商量了？打算做個什麼生意，其實鶴山現在的產業做得這麼大，你有沒有想過也做個同樣的？他還能幫幫你。”

一萬元啟動資金郭主任是知道的，那麼這個創業規模完全可以擴大！

沈晴笑著搖搖頭：

“那可不成，他是他的，我是我的，我得靠自已才成呢！”

“好，有志氣！”

“主任，我想從事女裝。”

“啥？”

“我想從事女裝的生意。”

郭主任一頭霧水，在她的思路里，一般都是養雞養鴨養花養草，或是做些食品加工甚至是小商店賣百貨，“女裝”是個什麼意思？

沈晴自然明白主任的困惑，繼續解釋道：

“我知道這個聽起來有點兒漂浮不定，還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我會做完整的商業計劃書和市場分析，而且最初的投資也並不大，我的壓力也會比儲存類少許多。”

沈晴從前可是相當有實力的設計師，還涉獵過營銷與產品開發專案，要不然她也不會過勞，那些九九六的歲月，下班後又要加班至凌晨的慘痛，至今依舊記憶如新。

“啥？啥是市場分析，什麼？”

郭主任並不瞭解這些東西，但覺得沈晴用語很“先進”，可能是從陳鶴山那裡學來的吧，想到這兒也沒有再懷疑什麼。

“就是瞄準能夠購買的目標群體……”

沈晴突然頓了頓，覺得自已話有些密了，不太像一個窩在村子裡二十幾年沒經過什麼優良教育的女孩，於是話鋒一轉解釋道：

“我那天看見鶴山桌子上有這些，就跟著學了學，就是將我要營生的小買賣做一個整體規劃。”

“我就說嘛，自家男人要是上進那可真能幫襯不少，我就不太懂你剛才說的，但如果是鶴山教的那肯定沒問題，他能將半死不活的養雞場發展成今天的規模，這小夥子有正事兒還有手段！”

沈晴笑了笑並沒有回應什麼，開始和郭主任描述自已的大致思路……

“丫頭啊，你這生意……”

郭主任欲言又止。

“有什麼問題嗎？”

“你昨天……也瞧見了，你的繼父他可是城裡的服裝廠大戶，你這方向……”

郭主任尷尬繼續道：

“我倒不是質疑你，而是如果你入了這行，要是搶生意當然搶不過人家，要是讓他幫幫忙，你也能發展更順暢不是。”

“郭主任，這不一樣，我問過關於華叔的服裝廠主要是負責加工，相當於人員工廠，按照甲方的要求生產，但他們並不是專門去設計這些衣服的。”

“啊……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做的就是甲方，擁有自已的品牌和設計圖紙，我會商談為製作付費，讓工廠按照我的意願來生產，我並不是要做加工廠。”

郭主任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好像有幾分明白了。”

沈晴頷首：

“我會盡快進行圖紙設計和樣板剪裁的！”

郭主任抿嘴：

“沈晴啊，咱們說點私人話題，也不知道會不會介意，我沒有旁的意思。”

沈晴一愣：

“私人話題？郭主任想說什麼，是……陳家發生的事兒？”

“不是不是，這麼多年鄉親，老陳家是什麼德行的人我能不瞭解嘛，包括鶴山從小到大受的委屈，咱們也都看在眼裡，心疼得很。”

沈晴嘆氣：

“是啊，我也知道一些，鶴山他……”

郭主任坐近些，牽起了沈晴的手：

“你和鶴山都是好孩子，這點我能瞧得出，其實你這些年也受委屈了，跟著後媽，還有個不靠譜的親爹，整日連門都不讓你出 就在家做活兒，什麼擦地刷碗做飯照顧弟弟……”

原來沈晴過得這麼慘……

“你這丫頭也是吃了苦了，其實你媽媽在村子裡時，雖然她也力量微薄，卻盡力護著你，她被趕出門，真是苦了親生孩子。”

“趕出門？”

“是啊，可能這些話你家裡也沒與你說，你媽媽年輕時吃苦更多，經常被趕到院子裡吃飯，下雨下雪天就讓她出去幹活，動不動在家裡就被打，咱們一起去洗衣服，她盆裡都是全家的衣裳，胳膊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在河邊用力搓……”

“……”

沈晴的拳頭不自覺緊握著，原來親生母親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還……還有呢……”

郭主任緩緩搖頭：

“原先你年紀小，村子裡也不會有人和你說這些，但你媽媽真的很難，她也並不是故意拋棄你不理的，她被趕出了門也不被允許見你，一個女人本身就沒什麼家世，再沒攤上個好姻緣，過得太苦了，好在啊離開之後你媽媽憑著手藝打工養活自已，又遇到了一位這麼有錢有勢又疼她的男人，算是不錯了。”

……

沈晴聲音悶悶：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郭主任拍了拍沈晴的手：

“沒事兒，我聽說過得挺好的，要是以後有機會你們也能見著面啊。”

沈晴唇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雖然沒有見過面，可她心底對這位親生母親很心疼……

在她僅存的記憶裡，老沈頭也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對自已苛刻又利用。

沈晴和主任聊了近兩個小時，就急忙趕回去設計圖紙，她現在渾身都是幹勁兒！

可就在她聚精會神在西屋畫稿時……

鐺鐺鐺！

“您好，我是養殖場的會計，請問沈晴在嗎？”

養殖場會計？

沈晴起身開啟門，門口站著一位五十多歲，慈眉善目的阿姨：

“是沈晴吧？太好了我還怕我跑空了呢。”

“請問，您是……”

“哦，我是養殖場的會計，是給你送分紅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