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缺平日裡脾氣算是好的,因此被越昊刁難也沒有當場生氣,只是試圖和他講道理,並告訴他後面還有許多修士在等著。

可越昊那人不講起道理來是什麼也不聽,他就是看見天衍宗的人就心煩,明裡暗裡都要使絆子他才高興。

後面的修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就把火藥對準林無缺,責備他不按規矩辦事,人家說不行他還要在這裡死皮賴臉。

天衍宗小分隊一聽可就不樂意了,再加上山哲又是個愛耍嘴皮子的,於是當場就要對罵起來。

樂心和其他宗門的帶隊老師都不在此處,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準備,因此這件事只能靠自已解決。

“你算個什麼東西啊?”山哲翻了個白眼,“你只會在這裡胡亂卡我們登機,有本事直接讓我們參加不了宗門大比啊?”

越昊聽的牙癢癢,他恨不得讓天衍宗這群人全部滾蛋,但宗門大比不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甚至不是玄天劍宗一個門派能說了算的。

就在兩方恨不得快打起來時,忽然有一隻手越過山哲身旁,精準地往桌上探過去。

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姜禾直接將越昊手下那本登記名單給搶了過來,靈力化作筆墨,將天衍宗的參賽名單給寫了上去。

她搶的又快,寫的也快,五個名字不過瞬間就寫上去了。

且字型比越昊寫的還要大上個一倍,一眼望去十分醒目,幾乎將這張紙佔了一大半。

這本登記弟子名單的書冊是特製的,一旦將名字寫上去,就代表參賽成功,且不能再更改。

宗門大比之後,這本名單是要由掌門親自檢驗,各門派的代表進行簽字,而後作為孤本入藏書閣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載入史冊。

這本名冊每次宗門大比只有一本,再無備份,越昊本不該在此做這些登記的活兒。

他是特意別人的活搶來做的,就是希望在這本名冊上能多出現幾次自已的名字。

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

天衍宗這五個人的名字佔了一大半的位置,尤其醒目,上面還散發著微微的金光。

他們出盡了風頭不說,越昊自已可能還要再受一次責罰,想到這裡,他便咬緊了牙,惡狠狠地看向姜禾。

“醜八怪,你做了什麼!”

姜禾聞言,輕笑了一聲,那聲音散漫而又漠然,“我看你寫不動字,所以我來幫幫你呀。”

她沒什麼表情,可在越昊看來,就是數不盡的嘲諷。

他指節都快捏成了白色,旁邊的師弟師妹們不敢說他什麼,只好小聲勸道:“師兄,不可私鬥啊!”

在姜禾眼裡看來,越昊在努力忍著自已的怒氣,像一條即將要咬人的狗。

可姜禾並不怕狗。

她在越昊彷彿要吃人的眼神之下,將那名冊扔在桌上,隨後從一旁拿了不多不少正好五個通行令牌。

一連串的令牌在手中碰撞著,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響,像是在啪啪打著越昊的臉。

姜禾再次微笑:“謝了。”

她拿起令牌,轉身就走,天衍宗其他人也連忙跟上,一路擠出了人群。

眾人看了這麼一場好戲,連忙開始低聲耳語,無一不在吃瓜。

一般情況下,各個門派之間就算有再多的矛盾,也不會當著其他門派打對方的臉,下對方的面子。

像這種宗門大比還未開始就火藥味濃到快要打起來的,而且還是在對方的地盤上,還是第一次見。

“剛才那個是什麼門派?竟然敢和玄天劍宗的越昊叫板,佩服佩服!”

“剛才我看那女修士寫的名字,好像是天衍宗吧?這個門派我也沒聽過……”

“嗯?我好像有點印象,這不是前段時間修仙小報上說明年開始招收外門弟子的門派嘛,我當時還以為是個野雞門派呢!”

“哎哎哎,剛才那個女修的動作好帥,你們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切,也就是個煉氣期的修士罷了,我看這個宗門根本沒什麼用,說不定第一輪就淘汰了。”

宗門大比開始前的倒數第三天,天衍宗在眾宗門中脫穎而出,獲得了一個“史上最勇敢的野雞門派稱號”。

而這稱號的始作俑者姜禾,還沉浸在被師兄師姐們誇讚的喜悅中。

“小師妹剛才那一手厲害啊,那越昊鼻子都快氣歪了!”山哲就差沒有捧腹大笑了。

“低調低調。”姜禾覺得自已重活一遭,身上的氣息又開始鮮活起來。

不過玩歸玩,鬧歸鬧,這次的魁首她必須拿到。

至於玄天劍宗的仇,她記在心裡,總有一天會報!

……

三日轉瞬即逝,這三日天衍宗小分隊在玄天劍宗內過的其實並不算好。

除去靈氣濃度不如天衍宗高之外,還有玄天劍宗的食堂一點也不好吃,以及玄天劍宗的某一部分弟子,怎麼那麼討人厭。

各個宗門之間摩擦也不斷,比如御獸宗和百音島之間就產生了矛盾。

起因是御獸宗某個弟子養的毒蛇貪玩,半夜鑽到人家百音島的音修被窩裡去了,把那女修嚇得尖叫連連,然後暈倒在地。

關鍵是御獸宗的人並不覺得自已錯了,什麼那毒蛇還是個孩子,你就讓讓它吧這類的話張口就來,於是兩個門派就這麼結下了樑子。

還有九轉門和杏林谷的醫修們也十分不對付。當然,並不是因為在玄天劍宗內產生了矛盾,而是這兩個門派都能醫治傷者,卻互相看不上對方的手段。

丹修可以煉丹,譬如有回春丹補氣丹這類能夠快速恢復靈氣的低階丹藥,當然,也有能夠起死回生的九轉還魂丹,這也是九轉門名字的來源。

可醫修卻不屑於用丹藥救人,他們用靈力,用針灸,用靈草和藥草等各種方法,以及特殊的醫修法訣等等。

這兩個門派用的方法完全不一樣,可以用死對頭三個字來形容了。

許多個門派之間互相看不慣,這就導致不斷的摩擦,又不能私鬥,眾人心裡都憋著氣,只等著宗門大比儘快開始,他們好正大光明的鬥。

於是在這種氣壓之下,宗門大比終於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