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從天才到廢材

此時姜禾也很納悶。

她都演成這樣了，要不是沒帶血包，恨不得能吐上一升血，怎麼還沒人來接她離開？

按理來說這天梯就算作入門考核之一，最起碼會有弟子在外記錄她的表現，看到她走不上去了不是應該帶她離開麼？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姜禾從未參加過什麼入門派的考核，只是大致聽說過流程。

回想起天衍宗處處奇怪的模樣，姜禾心想，難不成是沒人在記錄？

姜禾心一橫，算了，直接走上去吧。

就賭一把沒人在看她。

她決定速戰速決。

此時水鏡外的眾人催促著讓柏海親自去帶人回來，可柏海卻抿著嘴說道：

“你們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再看看！”

或許陣法不是壞了，而是那人有意隱藏，不想繼續走下去？

天衍宗的考核陣法與其他宗門不一樣，只要還有餘力，便不會自動把人放出來。

柏海決定再看看情況。

許多雙緊張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水鏡，終於，裡面的人動了。

姜禾重新站在了臺階上，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視若無物地抬腳。

一階，兩階，三階……

再也不是之前那種慢悠悠地走，而是飛快地跑了上去。

她甚至嫌麻煩，一步跨個兩階或者三階。

水鏡前的眾人張大了嘴。

“不是，這威壓一點也沒影響到她？”

“掌門，是不是陣法壞了！”

“快看，她跑得好快！”

水鏡跟著姜禾移動，裡面的人影似乎還產生了殘影。

“這得什麼修為了？元嬰期也不能這麼跑啊？”

“山哲。”柏海聲音有些顫抖，“你說她多少歲來著？”

山哲壓下心中的驚訝，“她說她十六歲。”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我靠！”

姜禾沒花多久，就走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階。

壓力是一點也沒有的，但腿是一點也走不了的。

爬了這麼久的樓梯，就她現在的修為，換成誰不腿疼啊？

她站在終點，看著前方，長嘆了一口氣。

白玉柱子雕砌而成的山門，兩邊是栩栩如生的玉獅子，正中央懸掛的門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天衍宗。

唯一有些不足的是，這山門好似很久無人打掃，白玉都快變成黑玉了。

換成不識貨的人，估計看見這山門就想跑。

議事大廳內鴉雀無聲，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直到有人小聲說道：

“人已經到了，我們是不是該去看一看？”

柏海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剛才卜卦的結果，忽然大笑了出來。

“走，快去看看！”

眾人也顧不上儀態了，直接各顯神通，立馬往姜禾所在的地方趕過去。

姜禾正站得好好的，忽然敏銳地感受到了許多不同的氣息朝她所在的方向湧過來。

她垂下眼眸，手指卻捏成團，背脊挺直。

下一秒，緊張的氣氛卻忽然破了。

像氣球被輕輕紮了個口子，氣一點點漏掉。

姜禾哭笑不得。

一位仁兄猛地從她腳邊的土地鑽了出來，姜禾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卻聽到有人說：

“小丫頭別怕，我沒嚇到你吧？”

“二長老，你怎麼從土裡鑽出來？”

柏海從身上揭下疾速符，馬上開始嘲笑他的師弟。

“我土靈根怎麼就不能鑽地？”

在他們二人說話時，又有許多人到了，其中還有姜禾認識的山哲。

“師父師伯，別吵了，正事要緊。”

祝玲出來打圓場，順便也是提醒。

姜禾這才注意到，山哲旁邊有個不認識的女修士。

“你叫姜禾是吧？”柏海努力做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我是天衍宗的掌門，歡迎你加入天衍宗！”

“這就加入了？不用測靈根？”姜禾挑了挑眉。

“你過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階，天賦自然是不必多說。”柏海理所當然地說道。

姜禾心想，這幫人還怪好的嘞。

她抬眼，看了一下四周，一字一句說道：“要不還是測一個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已的靈根是什麼。”

柏海大驚，“你不是散修嗎？”

姜禾搖頭，“不是。”

此時眾人猛地驚醒，調動神識去檢視姜禾的氣息，卻發現她現在的實力最多是個煉氣期。

難道是自學之後引氣入體的？

那更更更是個天才了！

二長老和三長老偷偷傳音：“煉氣期就能走完這九千多階了？”

三長老倒是一言不發，只冷漠地回道：“別高興得太早，先看看情況。”

此時柏海已經讓人取來了測靈石，這塊石頭通體透明，在陽光的照射下還會反射出漂亮的光芒，一看便是高檔貨。

“來，把手放上去。”

姜禾照做。

一旁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然而，他們想象中的畫面卻沒出現。

不是快閃瞎人眼的單色光芒，而是一團五顏六色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光芒。

那比巴掌大些的透明的大石頭裡，就出現了指甲蓋那麼大的光芒，其中五種顏色交替閃爍。

眾人猶如被潑了一大盆涼水。

“這……”二長老嘴唇發抖。

山哲和祝玲不死心，又湊近去看，還是這個結果。

怎麼可能會是五靈根？

而且光芒這麼黯淡……這靈根恐怕還是殘缺的。

“山哲，你不是說光芒快閃瞎你的狗眼了嗎？”祝玲湊到山哲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狗眼有這麼小嗎？”

山哲平時慣會說話，此時卻也啞口無言了。

眾人齊齊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掌門。

殘缺的五靈根，在其他門派中，是連外門弟子也做不得的。

可她偏偏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階！

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

二長老還在與三長老傳音，此時幾乎在尖叫：“我的天才，我的美夢，一同破碎了！”

三長老卻沒回他，反手給掌門傳音：“現在該如何？過了天梯按規矩便要收進天衍宗，可是……”

柏海似乎沉浸在某種情緒裡，旁人也不敢催促。

掌門平時性格好又好說話，但大事面前大家還是怕他的。

祝玲有些心疼姜禾，前面吹足了話，這要是被趕過去，那得多傷別人的心。

就在這種尷尬的氛圍下，柏海終於開口了。

他拿出龜殼，有些慌張地說道：“莫慌，讓我先來算上一卦！”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