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還有扮演,羅安等不到劉頌的第三次從地球歸來了。

這次登入了這麼久,既是什麼事兒都沒幹,靈性也消耗巨大,返回肉身後還要休息一會,才能應付晚上的演出。

其他人還要繼續等。

特別是阿米爾·汗,一直嚷嚷著要給華夏佬一個教訓,他也不看看其他人的反應,就是查爾斯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有些失態,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也沒像他這樣喊打喊殺的。

為何?

一是,木已成舟,源質已經消耗了,挽回不了。

二是,劉頌這次回來,源質必定增長,這第三次就不是剛剛超過半數了,肯定是大幅度的超過所有人的總和。

在其他人第二次通幽、不知道能“偷”回多少源質的情況下,誰都不會撕破臉。

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羅安才不耐煩再待下去了。

以後的日子還長,不急著一時半會。

靈體迴歸,在旅館的樓梯間醒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

又休息了半個小時,稍微恢復了一些靈性,郊狼離開的藏身地,向戲團趕去。

等到了地方,已經是下午六點。

輕車熟路的跳進二樓的公寓,艾琳娜已經等候多時了,“啊,菲力蒙先生!”

這位三十多歲,徐娘半老的團長大人如盼雨露,一看到郊狼就是大喜過望,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羅安端起非凡者的架子,嗯了一聲,問:“那個裝聾作啞的老頭呢?”

艾琳娜馬上顯出憤憤的尷尬之色……

“大,大人,我在,我在這!”,布幔後出來個老傢伙,一照面就跪在了地毯上,皺起一臉的褶子,媚笑。

後面還有第三個人。

卻是個畏手畏腳的小姑娘,十一二歲的年紀,跟個小乞丐似的,一身麻袋裝,全身上下髒兮兮的,頂這個雞窩頭,裸露的面板全是汙垢,看不出膚色,唯有一雙淡藍色的眼睛,極其的靈動和漂亮。

“怎麼回事!?”,羅安語氣很不好的問。

“大人,請讓老約翰成為您的奴僕吧……”

“老混蛋閉嘴!”,艾琳娜厲聲喊住老頭,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跟羅安解釋起來。

原來這老頭是個常年混跡在貧民窟的流浪漢,由於貫會裝痴賣慘,倒一直沒餓死。

偶然機會,聽說有人要僱用個聾啞人,就想辦法矇騙了中間人,獲得了一個“面試”的機會。

時間太緊,艾琳娜也不能精挑細選,更不能做到萬無一失,就這麼選中了他,才有了後面的事兒。

至於這小姑娘,是老頭幾年前收養的孤兒,用他的話來講,是一口黑麵包都要讓給她吃的那種!

本來艾琳娜是準備下狠手的,不用懷疑一個長期混跡在三教九流間女人的素養,但看到這小姑娘,尚為完全冷硬的心腸被觸動了。

“菲力蒙先生,我是這樣考慮的,這老傢伙雖然奸猾,倒也能派上一些用場,有他配合的話您的身份……”

“行了!”,羅安說:“就這樣吧,留下他!”

“嗷,索菲亞聽見了嗎,大人留下我們了,母神在上,我就說大人有顆金子般的心……”

“閉嘴!”

一聲吼宛如一記悶雷,郊狼展現了非凡能力,粗暴蠻橫的支配了老頭的身體,讓他的意識陷入到巨大的驚恐中,才解除支配,讓他像灘爛泥那樣癱軟下去。

“從現在開始,你們都是裡世界的居民了,過幾天會有人聯絡你們,認真聽他說的每一句話,要小心,準備好承接知道世界真相後的代價!”

艾琳娜臉色慘白,聽完後全身一軟跌坐下來。

“你叫索菲亞!?”,郊狼走到女孩面前,問。

“是,是,是的,先生!”

“他是你的祖父?”

“……我…我……”

“勇敢,女孩,他已經不能對你如何了,從現在開始,你屬於我!”

“他不是個好人,先生,但他確實撫養我長大。”

郊狼點了點頭。

“就這樣吧,準備工作!”

……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裡世界那麼多的普通人是怎麼來的?

那個非凡者身邊沒有一些這樣的知情者?

讓奧倫報備一下就好。

自然有人來教他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知情者。

只是以後羅安就要承擔他們的連帶責任,如何管理,從現在開始就要入手了。

——晚上的扮演如期展開。

節目還是昨天的節目,不用排練,羅安很投入,有了老約翰的配合,效果應該說更好了。

看臺上的觀眾也比昨天多,可扮演消化的效果卻不如昨天。

是因為今晚的觀眾有很多回頭客?

只有這個解釋了。

話說,這扮演消化的原理是什麼?

回家的路上,羅安都在想這個問題。

今晚又有1磅4蘇爾的分賬。

4蘇爾給了約翰和索菲亞,從兩人的反應來看,這收入肯定是有水分的。

艾琳娜是在投資啊。

她也做起了成為非凡者的夢。

由她想起了菲力蒙,摸著背脊裝裡的骨灰盒,郊狼望著馬車外的街景,眼神有些閃爍。

——今晚休息,明天開始第二次通幽。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11點,奧倫還在一樓的客廳等著。

“組長對我的課題很有興趣,準備上報。”,奧倫揚了揚手中的信紙,笑吟吟的說道:“也許還能申請一份專項資金什麼的……”,他看羅安的情緒不高,下意識想到的是非凡特性的負面影響,問:“怎麼遇到麻煩了?”

“沒有,就是有些累了!”,郊狼在他的對面坐下,笑著說:“專項資金有沒有我的一份?”

“只是累了?”

“要不你以為呢?”,羅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怎麼感覺你一直盼著我出事兒?”

“咳咳,那能呢……我們開始吧?”

郊狼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懶洋洋的說:“快點完事兒,困了。”

奧倫拿起筆開始記錄,“……今天有沒有感覺某種躁動或者發洩的慾望?”

“沒有!”

“有沒有特別生氣的時候,因為某個人,某件事兒?”

“沒有!”

“有沒有出現過幻聽,就好像隔著很遠很遠距離發來的某種呢語,或者說呼喚?”

羅安的心中一動,但還是回道:“沒有。”

“有沒有感覺到魔藥的明顯消化,那是一種刺激,清涼中有一種通透和微微的酥麻?”

“有!”

“呃……是什麼情況下發生的?”

“表演節目的時候。”

奧倫愣住,好一會才換了張紙:“仔細說說。”

“我感覺在表演的時候,形成了一種很奇怪的……不好解釋,感覺能左右所有觀眾的喜怒哀樂,影響他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能支配他們的思想和行為,我知道這是一種錯覺,但沉浸其中,產生一種微微喝醉了的那種……你懂的,然後魔藥就開始消化了。”

“這真是……讓人意外……好吧,下一項,你感覺序列9的魔藥會在什麼時候完全消化,按照現在的進度?”

郊狼聳聳肩膀,說:“不超過兩個月。”

這下奧倫徹底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