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蘇木與奶奶兩人手忙腳亂地把黃家人都拉起來。

路美玉拍了拍黃媽媽的手,讓她安心:

“月她媽,還記得蘇蘇爸媽剛走那兩年,我們家過得十分艱難。

那時候,每到寒冬,尤其是家家吃不上東西餓死人的時候,黃月總是喜歡找蘇蘇玩。

大冬天的凍死人,哪兒有什麼好玩的,月月每次都凍得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掏出東西給蘇蘇吃。

不是給她送個餅子,就是送點乾菜。

其實我心裡都清楚,要不是因為有了你們大人的同意,黃月一個小孩,哪裡能有這麼多吃的,還隔三差五都能省下來一塊兒。

當時我跟蘇蘇就是靠著這點點滴滴的糧食,才度過了那一個又一個要餓死人的寒潮。

咱們兩家啊,一直都是相互扶持,蘇蘇這次出手也是應該的。”

路美玉的話把黃媽媽拉回到了那些艱苦的年代:

“哎,咱兩家牆不隔音。

冬天又靜,我是隱隱聽著蘇蘇餓得直哭,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小丫頭裡,心裡怎麼也忍不下去。

還說這些做什麼,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咱們……”

兩人說著又開始回憶起那些艱辛的歲月。

這邊姜蘇木與黃月也在竊竊私語:

“蘇蘇,你夜裡的時候真勇猛。

我都嚇癱了,腳軟得站不起來。”

“那些人都是色荏內厲,沒那麼可怕。你回去跟你哥學幾手功夫,有了功夫在身,就不怕那些人了。”

“真的?

我回去就學。

原來我媽不讓我學,說遲早嫁出去,怕外傳了。

不管了,我就是要學,像你一樣做個女俠。

我媽要是怕功夫外傳,大不了我不嫁人就是了!”

黃月一臉堅毅。

……

“路嬸子,我給蘇蘇買了幾件衣服和鞋子,還有這根臘肉,放了十來年了,香的很。

這些你都收著。”

憶苦思甜了一會兒後,黃媽媽把手裡的包袱塞給路美玉。

黃月艱難地抱著沉重的臘肉,也趕緊把快要抱不動的這一大根臘肉塞給姜蘇木。

姜蘇木連連擺手後退:

“月姐姐,這我可不能要。”

熏製儲存了十來年的臘肉,那可是寸肉寸金。

拿去白龍城賣,不說10000積分,最起碼賣個6000或者8000的不在話下。

“拿著吧,蘇蘇,你不拿著,我們心裡都不安穩。

而且,你快接著,我馬上要抱不動了……”

姜蘇木看黃月咬著牙抱著,馬上肉就禿嚕到地上,連忙托住。

她與奶奶兩人推辭不過,只得收下。看到祖孫二人收下東西,黃媽媽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黃月的嫂子突然笑著說:

“媽,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黃媽媽一拍大腿:

“就是!

光顧著這點子東西,忘了來跟你們是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說。

我們今天就要搬到城裡去了,那個家……”

她說著,停頓了一下,“那個家,我是一天也不想待。

房子我們不賣了。

但是因為以後我們不會再回來住了,就送給蘇蘇,省得新來的人家不知根知底,萬一再有壞心……”

“月她媽,這哪兒能啊?”

路美玉一聽急了。

那天她找到了黃月媽商量著房子價格的事情。

黃月媽的意思是,兒媳婦這邊的工友已經出了40000積分的價格要買,而且說定了時間要來看;雖然他們沒有直接同意,但價格合適,到底是有意願賣的……

現在路美玉想要以同樣的價格買下來,黃媽媽不是不相信她們有這麼多積分,而是一邊是兒媳婦的好友,一邊是多年的鄰居,她確實也是難以取捨。

這時候路美玉告訴她,如果黃媽媽同意把房子賣給她們,那麼除了積分以外,她還同意刨給黃媽媽一簇韭菜的老根,並且保證能夠種活。

如果種不活,她和蘇蘇到城裡去,親自指導黃家種。

要是種死了,就再刨一些韭菜給她們,直到確保黃家能夠把韭菜種活為止。

路美玉的一番話讓黃媽媽非常動心。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黃家到了城裡,雖然不用為了寒冬時可能會來的變異野獸襲村而提心吊膽,還能夠享受到城裡乾淨的環境,充沛的物資,但是卻沒有一件能夠拿得出手的謀生手段。

如果姜家真的願意教她們種韭菜,那麼她家總算是在城裡能有一個穩定的進項,不至於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