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

姜淼抑制住瘋狂上揚的嘴角,眼含笑意地回她。

說著,她朝姜嶼安投去個“你小子真行”的眼神,然後上前一屁股擠開了姜嶼安,好讓自己幫溫言推輪椅。

“美女姐姐,我是姜嶼安的妹妹,我叫姜淼,你叫我淼淼就好。”

溫言見她如此熱情,不由感到受寵若驚。

“我叫溫......溫語清。”溫言差點兒脫口而出自己的本名。

姜嶼安聽到她這麼說,默默將她的名字記在了心裡。

“你的名字真好聽。”姜淼一邊推著她往客廳走,一邊興致勃勃地誇她。

溫言笑了笑,“謝謝,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兩人商業互誇的間隙,姜嶼安隻身走去吧檯。

本想下意識地倒杯紅酒,想了想,還是放下了酒瓶,在飲水機上接了杯溫水。

“語清姐姐,你的腳怎麼崴著了?”

姜淼推著溫言定下,蹲下身子,看著她的腳詢問。

溫言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被你哥撞的。”

“呃......”姜淼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衝姜嶼安的方向剜了一眼。

心裡不由吐槽道:我哥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懂憐香惜玉!

溫言卻不甚在意,任由姜淼檢查她的腳。

姜淼神情嚴肅,瞧起來頗有專業素養。

她小心地碰了一下溫言的腳踝,問她:“疼嗎?”

“不疼。”溫言搖了搖頭。

姜淼聞言,輕輕地握住她的腳踝,剛想朝上抬起,就聽見溫言倒吸一口涼氣,“嘶”了一聲。

她心裡頓時有了判斷,“語清姐姐,你是踝關節扭傷了,應該沒傷到骨頭,具體情況還需要拍個片子。”

溫言疑惑地“啊”了一聲,眉頭輕輕蹙起,“那現在怎麼辦?”

“別怕。”姜淼抬眼衝她笑了笑,“我先給你冰敷一下。”

她說著,便作勢要脫掉溫言的鞋。

溫言下意識地縮了下腳,腳後跟碰到輪椅,疼得她又“嘶”了一聲。

姜淼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連忙安撫她:“語清姐姐別怕,我只是想幫你脫掉鞋而已。”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溫言尷尬地笑了一下。

她向來沒什麼安全感,被溫政男打怕了,要是沒做好別人碰她的心理準備,就會像剛剛那般下意識迴避。

姜淼大概猜到了她邊界感比較強,便站起身,語氣溫柔道:“語清姐姐,還是你自己來吧,我去拿冰袋。”

溫言點了點頭。

她只傷到了手心,俯下身,輕鬆用手指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整齊地擺放在了輪椅旁。

姜嶼安將一切看在眼裡,走了過來,語調稀鬆平常,問她:“喝水嗎?”

溫言側目望了他一眼,心想確實有點兒喝了。

但她注意到姜嶼安拿著紅酒杯,便疑惑地問:“這是?”

“溫水。”

姜嶼安說著,將水杯遞給她。

溫言用沒接觸過鞋的左手,避開手心,小心地接過高腳杯,一飲而盡。

姜嶼安見她喝完,自然地接過空杯子,擱到了茶几上。

溫言剛想道謝,姜淼便拿著冰袋過來了,“語清姐姐,你要不坐沙發上吧。”

“這.......”溫言一時不知道如何定奪,“必須要去沙發上坐著嗎?”

她的腳不能走動,若是要坐沙發,恐怕又要麻煩姜嶼安。

今天已經被他抱了兩次了,溫言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的。

“冰敷的時候要儘量少動,躺在沙發上會舒服點兒。”姜淼解釋道。

溫言倒是不怕。

“沒事兒,我就坐輪椅上吧。”

她自小練鋼琴,坐在沒有靠背的鋼琴凳上,動輒三四個小時,早就習慣了端坐著。

姜淼沒有再堅持,蹲下幫她冷敷腳踝。

冰袋觸到腳踝的瞬間,溫言還是感到一陣痛意,好在她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反應很大,只是稍稍皺了下眉。

“語清姐姐,這兩天你怕是都不能走動了。”姜淼處理妥當,起身囑咐她。

“好。”溫言不得不接受這個悲催的事實。

忽地,她想到了什麼,接著又問姜淼,“那我現在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姜淼表情誠摯,認真回她:“先冷敷一會兒,十五分鐘後再觀察,若是腳踝沒有繼續腫脹,就不用去。”

說完,她便去洗手了。

溫言將她的話記在心裡,順便祈禱千萬不要傷著骨頭。

還有不到半個月,《怦然心動的我們》就要開始錄製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好不容易有了賺錢的機會,她可不想因為身體原因放棄。

姜嶼安見她凝目蹙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沒敢貿然打擾。

想了想,他便走去冰箱取出一串葡萄。

到廚房洗了完,剛想擦手,就陡然聽到姜淼驚呼了一聲:

“語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