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您沒事兒吧?”

突然,耳邊響起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聲,宛如大提琴聲般悅耳。

聲音好好聽!

溫言是個聲控,就喜歡聲音好聽的小哥哥。

她全然不顧自己眼下的狼狽模樣,循聲抬起了埋在地上的腦袋。

一抬頭,她就看到一雙深邃似潭的桃花眼,眸似點墨,眼尾微微上揚,眼睫如鴉羽,根根分明,十分捲翹。

溫言瞬間被這雙眼睛蠱住了。

這眼睛,是桃花眼中的極品。

雖然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溫言敢肯定:這是一位帥哥!

雖然帥哥戴著口罩,但還是能看出他挺拔的鼻樑和乾淨利落的下頜線。

男子見她看向自己,忙伸手去扶她,“不好意思,撞到您了。”

好有禮貌!

溫言頓時對他好感倍增,就連手心的刺痛都忘卻了,任由他扶起自己。

男人身上有股若有似無的淡淡香味,讓她聯想到凌冽冬日裡挺拔不屈的松柏。

直到重新站定到地上,溫言才回過神來。

她連忙收回自己黏在他身上的視線,攤開雙手來檢查傷勢。

只是擦傷。

但手心已經沁出了絲絲點點的血痕。

“我帶你去消消毒吧。”男子低沉的聲音中透出些許擔憂。

“好。”溫言點頭。

至於那對狗男女,老早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反正國內的安全指數比國外高出不少,溫言也不怕自己被拐走。

男人見狀,又彎腰撿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機。

溫言剛邁出一步,腳踝處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的腳,好像崴了。”

這也太倒黴了吧!

男人沒有惡意地打量了她一眼,發現她穿著裙子,不方便揹著,只好提議:“要不你稍等一下,我叫人來。”

溫言沒辦法走路,只好同意。

只見男子掏出手機,迅速撥打了一個電話。

對面一接通,他就道:“我在中心公園東門附近,你開車來一下。”

溫言這才注意到,原來這邊還有個公園。

說完,便掛了電話,又向她投來歉意的目光。

“實在抱歉,我......我會對您負責的。”

溫言雖說喜歡看帥哥,但一碼歸一碼,畢竟是他撞倒了自己,也就沒有推辭。

男子見她沒有出聲,側目望了眼不遠處的一對男女,問溫言:“這二位是您的朋友嗎?”

“是仇人!”溫言咬牙切齒。

“什麼醜人!”不曾想,傅鈺一聽到她的話就瞬間炸毛,“你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隨便罵別人醜了嗎?”

溫言眉一皺,頓覺這人腦子不好。

“你沒事就去醫院掛個耳鼻喉科,別在這兒發瘋。”

“你......”傅鈺還想說什麼,就被楊啟丹拽了下胳膊。

她貼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傅鈺才就此作罷,面色不善地攜著嬌妻轉身離去。

兩人剛走遠,一輛保姆車就駛了過來,停在了路邊。

溫言正疑惑呢,從車上跳下來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子,對著她身邊的男人喚了聲:“姜哥。”

待看清他姜哥身邊的女子時,齊峰楞了一下,但沒有說什麼。

幹他們這行的,嘴嚴是最基本的要求。

“嗯。”姜嶼安點頭以視回應。

見姜哥對他使了個眼色,他拉開後座的門後,就重新上了車。

“上車吧,車上有醫藥箱。”

“能不上車嗎?”溫言問。

她心裡還是有些疑慮的,畢竟他是個陌生人,再怎麼放心,也不能上他的車啊。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心底的想法,輕聲安慰道:“別怕,我是姜嶼安。”

溫言腦中迅速彈出他的資訊。

姜嶼安,24歲,童星出道,從3歲起就開始了演藝生涯,參演過的電視劇多達30部,其中主演了10部,主演電影4部,今年年初斬獲娛樂圈史上最年輕影帝的稱號。

這都是他在娛樂圈的成就,更重要的是,他還是......

姜嶼安見她愣在原地,以為她不認識自己,只好將手機遞給她,“不信的話,你可以搜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溫言才回過神來,“不用了,你把口罩摘下來給我看一眼。”

“好。”姜嶼安說著,朝四周望了望,見沒有其他人,便摘下了口罩。

饒是腦海中有溫語清的記憶影像,溫言還是差點被他亮瞎眼。

口罩下是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五官俊朗,劍眉星目,紅唇輕抿,唇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溫言這回信了。

這是如假包換的姜嶼安沒錯了。

“走吧。”她道。

姜嶼安重新戴上口罩,試探性地開口:“我抱你上車吧。”

雖然人家很正經,但溫言不免有些忐忑。

她在釋出會上並沒有說慌,從小到大,她的確還沒有摸過男人的手。

現在一上來就要被男人抱,還是如此一個大帥哥,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如此想著,她臉上竟不可控制地升起一抹緋色。

沒辦法,她腳是真的走不了一點兒,迫於無奈,只好點了點頭,“抱吧。”

“唐突了。”姜嶼安輕聲道,說著,便輕鬆將她打橫抱起。

溫言騰空而起,大腦瞬間宕機。

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姜嶼安的保姆車裡了。

“小齊,回伯安公館。”

“好的,姜哥。”

囑咐完小齊,姜嶼安便從座位旁拎出來一個醫藥箱,拿出碘伏和棉籤。

溫言沒有說話,乖乖地朝他攤開雙手,等他上藥。

“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兒。”

姜嶼安將棉籤伸進碘伏裡,沾了沾,接著對準了溫言的傷口,緩緩地擦了上去。

其實這點小傷不足掛齒。

她從小就捱打,按理來說根本就不會眨一下眼的。

可此時,溫言鼻頭竟有一點兒酸澀。

養父只負責打她,卻從來不曾給她上過藥。

不僅如此,他還不允許保姆阿姨給她上藥,她只能在夜深人靜時,自己去夠著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