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鬥

“強哥，您說這地界真的有大墓嗎！”。

這是一行五人，為首的漢子魁梧身形，一臉橫肉。

其餘四人也是一臉貧苦夾雜著狠厲。

“前幾日碰著幾個倒斗的傢伙，我聽到他們就是往平來嶺來了”。

為首魁梧壯漢強哥淡淡道。

他本是二十里之外的榮江鎮的地痞，平日裡仗著身強體壯，加上手底下有幾個同樣是地痞的小弟。

在鎮上小偷小摸，也就欺負欺負老實人，稍大一點的權貴都不敢招惹。

如今世道混亂，軍閥林立，物價也一天一個樣。

如今湘西有很多地方的平民百姓都會不下去成為了難民。

他們在鎮上酒館偷聽見幾個外地來的人討論平來嶺有一座大墓，正商量著怎麼盜取墓中陪葬的冥器。

“老大，我記得平來嶺上有座義莊，我們現在義莊裡住下，然後慢慢探查那夥倒斗的人在哪裡”。

一個小弟連出主意。

“那義莊裡全是死人，老大你可千萬不要聽猴子的餿主意！”。

一人心中膽怯，連忙反駁同伴的提議。

為首強哥認真想了想，開口道：

“猴子的方法也不錯，但是先找到那夥人再說！”。

“大哥說的對！”。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一行人往山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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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義莊不遠處的一個山坳裡，十幾個人正在佈置場地。

“湟爺，已經準備好了！”。

湟爺身寬體胖，一副富家老爺的打扮。

臉上總是掛著樂呵呵的微笑，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樣子。

“三兒，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動手吧”。

一旁站著的三兒點頭哈腰，諂媚笑著：

“得勒，爺！您瞧好！”。

“開工！”。

說完轉身對著在場的所有人發號施令。

“等等！”。

一道帶著東北口音的聲音響起。

“湟爺，這次咱們合夥下地，得先將規矩說清楚吧”。

明顯在場從人分兩撥人，被稱為湟爺的帶著一夥人，這些東北的為一夥人。

湟爺臉上不動聲色，眼底冷芒閃動。

這一幕被三兒正好看的正著，他不由得渾身一顫脊背發涼，嚇得他連忙低下頭。

湟爺本名水湟，來自沙城的倒鬥世家，往年挖墳倒鬥靠著陰狠毒辣在這個行當裡混出名聲。

人到中年，性格也開始變得穩重。

平日裡湟爺總是笑臉迎人，但是三兒跟了他好多年，心裡清楚湟爺的脾氣一點沒變，反而更加陰沉。

在沙城行內的老人都稱呼他笑面虎。

“馬老六，你放心。我說過五五分成就五五分成，一分都不會少！”。

水湟轉過身對著東北漢子笑道。

“那可不行，您湟爺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誰知道下去之後會不會在身後捅上一刀！”。

馬老六也是心直口快，直接點出水湟的外號。

“俺在沙城可打聽過了，您的名聲可不太好，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你們只能下去和我們一樣多的人！”。

水湟眼角抽搐一下，深吸一口氣道：

“這墓是你們找上門來合作的，現在臨時變卦，似乎不合道義吧”。

馬老六不管不顧，只是和身邊的同伴亮了亮手裡的傢伙，態度堅決。

一時間場面僵持下來，雙方人馬劍拔弩張。

水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念頭，開口道：

“馬老六，既然你態度堅決，那我們就按照你說的方法來”。

馬老六見水湟同意，心裡一喜，連忙開口笑道：

“湟爺，既然您答應，那麼我們就開始動手吧，早點完事早點回去”。

說完也不管水湟的臉色，馬老六開始招呼身邊的人開始打盜洞。

“湟爺！”。

三兒小心翼翼的看著水湟，這個時候他生怕自己說錯話。

“開工！”。

水湟陰沉著臉，心裡卻開始暗暗盤算。

對方這幾人都是來自東北的鬍子，對於倒鬥行當瞭解不多，不然也不會找到他合作。

“等進了墓裡，有你們好看的！”。

這墓裡各種機關陷阱，門門道道，外來的闖進來不先脫層皮，哪有那麼容易。

此時馬老六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雖然他們不懂倒斗的技術，但是他們手裡藏著火器，平日裡自己也是殺人放火的主。

下墓之後這些沙城倒斗的還不任他擺佈！

之前提出雙方相同的人數下鬥，也不過謹慎起見，順便再試一試這水湟的深淺。

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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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們還留下一部分人在上面，這怎麼辦”。

在不遠的樹林裡，猴子小聲說道，他們這個地方能聽到那馬老六的話。

“特麼的，人算不如天算！”。

強哥有些不甘心，他這一趟也不過希望能跟在後面撿一些好處罷了。

讓他們自己去和那些亡命之徒拼命，他們可沒這膽量。

“那大哥，我們還在這裡等下去嗎”。

“等，等他們大部分人下鬥了，我們再看看有沒有機會”。

強哥想來想去，還是下定決心試一下。

時間一點點過去。

水湟帶來的人馬確實都是倒斗的貫手。

半夜時間，一個平整的盜洞就被挖開。

強哥看到遠處大部分人舉著火把，一個個進入盜洞。

場中只剩下六七個把守在外地駐紮。

他對比了下人數，心裡暗暗著急，卻沒辦法，只能繼續等待。

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

在強哥望眼欲穿的目光中，留在外面把守的幾人，也開始進入盜洞。

“老大，他們也怎麼進去了！”。

猴子小聲問道。

“哼，你是不是傻，他們明顯不是一夥的，之前那個人說要留人，現在他自己早下去了，上面的人還不想下就下”。

“恐怕這兩撥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強哥一臉睿智，顯然根據之前的情形看出什麼來。

“那老大，我們下不下？”。

“下，但不是現在下，等他們黑吃黑搞得差不多了再下！再等等！”。

強哥按耐住，開始繼續等待。

這一等天色就慢慢明亮起來。

“老大，醒醒！”。

強哥感覺被一陣搖晃，耳邊傳來小弟的聲音。

他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什麼，動作一頓，連忙問道：

“怎麼樣，到現在有人出來了嗎？”。

“老大，到現在也沒人出來！”。

“時時刻刻都盯著嗎？”。

“老大，我們幾兄弟輪流盯著，確實不見有人出來！”。

強哥再也壓制不住激動的心，恐怕這兩撥人在墓裡鬥得差不多了，墓裡的機關陷阱應該也被躺平了。

“兄弟們，該我們了，弄到好寶貝，鎮上的宜紅院直接住進去”。

“住進去！”。

“……”。

其餘幾個小弟也一臉興奮。

強哥一馬當先，衝出樹林，往盜洞方向跑去。

其餘一眾小弟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