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仰望之際,那巨蟒眼見被鳳凰的氣息所壓制,竟也用力抬起蟒首,衝著飛在半空的鳳凰一聲盡力嘶吼,一股腥風席捲二人,蛇群突然向二人快速游來。
就在此時,鳳凰一個縮翅下撲,伸出利爪抓向蟒蛇首,巨蟒一個後仰,堪堪躲避。那鳳凰見一擊不中,又飛向高處,巨蟒氣憤地又是一聲吼叫。
“衝出去!”周震見此良機,揮劍斬斷彈跳起來攻擊二人的一條小蟒蛇,大步衝刺。
人的潛力在生死關頭果然還是無限的,二人左劈右砍,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蛇群撕咬大都咬在了作戰靴的高幫上,隔靴搔癢。
“哎呀,什麼東西絆我!”劉大山在前殿神像前摔了個狗吃屎。
周震跑近一瞥,見地上有一匣子,燈光照去通體碧綠,正擋在劉大山逃跑的腳下。
顧不上多想,拿手電筒的手,一把將匣子摟在懷裡,繼續逃命,一路奔跑竟到了來時的地下河邊。
“下水!”見劉大山尚有猶豫,周震直接跳了進去。此處河水冰涼刺骨,蛇類是冷血動物,行動必然會因低溫而大打折扣。
果不其然,二人躍進水中時,蛇群果然駐足在河邊,只得伸頭來衝二人張牙吐信。
此時周震回頭望向正在刁斗的巨蟒與鳳凰,二者似乎對雙方進攻技巧甚是熟悉,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快上岸!”周震拽走站在水裡看打鬥的劉大山。
“哎呀我滴媽,怎麼又追過來了!”劉大山一聲嚎叫,快速涉水上岸。
周震回頭一看,心中凜然,那巨蟒當是知曉一時間分不出勝負,竟然捨棄與鳳凰的纏鬥,轉而向二人追來。
被如此龐然大物追趕,令得周震頭皮發麻,只覺心臟狂跳。
來不及多想,持劍上岸狂奔。
耳邊已然聽見巨蟒遊過地下河濺起的水花聲,周震看見劉大山只留半個屁股在來時的狹小縫隙處,一腳踹了去,直接將劉大山飛踹進洞,隨即一鑽進洞。
二人一看對方無恙,撒丫子就跑,要多快有多快,來時洞內有一處高一丈左右的斷崖,周震從未見過劉大山翻越障礙的動作有那麼高效,這時卻一蹬直上。
一直到二人一口氣跑出山洞口,感受到外面熱氣,二人才敢扶著洞口大樹向後看。看到巨蟒沒跟來,周震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快地喘息幾口,爬起來接著跑,一直跑到營區院牆外的柏油路,二人一下子癱那兒了。
周震只覺渾身冰冷,渾身癱軟無力,林中此起彼伏的蟲叫才讓周震感覺到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
劉大山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菸,摸出打火機,點了好幾次才把火苗點上,猛吸幾口,長吐幾個煙柱。
周震掐過劉大山嘴邊的煙,也猛吸幾口,嗆得連連咳嗽,又還了回去。
“老周,你見過那麼大的長蟲嗎?”緩過神,劉大山心有餘悸。
“從來沒見過,”周震連連搖頭,“我連蟒蛇都只在電視上看到過”。
“那鳳凰不會是假的吧?”劉大山想起了剛才赤鳥變鳳凰的場景。
周震搖頭,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他急需冷靜頭腦,安定思緒。
“那鳳凰會不會被長蟲吃了?”劉大山還是很擔心。
“不會,”稍微平復之後,周震起身,“鳳凰會飛,巨蟒抓不到它”。
聞聽此語,劉大山放心很多,不過哪怕是擔心鳳凰的安危,他也不會再跑進洞自尋死路。
“幾點了?”冷靜過來的劉大山發問。
周震抬手看錶,此時已經凌晨兩點多,二人足足在洞中待了好幾個小時。
“回去吧,”周震將青銅劍扔給了劉大山,他一把接住,周震此時手中還挎著那綠色匣子。
“這我帶回去往哪放,”劉大山哭喪著臉,冷靜下來的他終於想到了二人面對的問題。
開山刀也丟了,就在周震低頭研究怎麼拔劍時,放在了樹幹旁邊,被巨蟒的突然襲擊搞得措手不及。
“先放櫃子裡,以後再說,”周震皺眉說道。
“那咱遇到的那長蟲以後要是出來咬人了咋辦?”劉大山還挺有責任感。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周震不耐煩,他現在只想回去睡覺。
不過頓了頓,還是耐著性子寬慰道,“可能性不大,那巨蟒在那估計有段日子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它出來,怎麼那麼巧就有人遇到,不過鳳凰倒是變小出來過。”
劉大山聞言點頭,周震見此又與其商量了若干細節,說是商量,實則是周震自顧自地讓劉大山回去別亂說,要知道,光是損壞文物一條就夠二人喝一壺了。
磨蹭半晌,二人翻過營區圍牆,各自回到了自已班裡宿舍,那青銅劍卻被劉大山埋在了圍牆下的泥土裡頭。
由於今晚驚嚇過度,周震回去簡單將頭上血跡沖洗一下後倒頭就睡,碧玉匣子直接往床底一扔。
次日早晨,周震是被剛來的新兵給搖晃醒的,“周班長,周班長醒醒。”
“什麼事,”周震迷糊著問,還沒醒透。
“你的頭流血啦!”
聽得此話,周震一個起身坐了起來,回頭看向床鋪,殷紅的血跡將床單被子還有枕頭大片染得斑斑點點。
“可能是流鼻血了,呵呵,”周震自顧自地解釋。
新兵看著周震頭上的一個鮮紅口子一臉震驚。
無奈,起床去了醫務室找軍醫縫了幾針,這單位的軍醫個個手藝好像那獸醫,年輕小夥身體再怎麼抗造,也不能不打麻藥直接上啊。
疼得齜牙咧嘴,周震捂著腦袋回了班裡,去找劉大山不在,方知今天是週末,劉大山大早晨便請了假回家去了。
周震這才放心,這傢伙還有心情請假出去玩估計沒什麼大問題,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大精力,肯定又是去找哪個相好的去了。
胡亂想了一陣,又拿手機跟家裡開一會兒影片,父母對周震頭上頂著的白色繃帶心疼非常,好容易安撫完父母,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塞進床底的那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