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簡晚才從簡桃口中得知,朱文一幫工的酒樓乃是寧家產業。

簡桃也是從寧藍玉口中得知簡晚的訊息,這才來了上京城。

簡晚這才想起來,昨日從大哥顧明則那裡得來寧家的訊息。說是為了救出宋家,寧家四處奔走,大有一副耗盡家財也在要將人救出來的架勢。

寧宋兩家乃是世交,一家落難,另一家傾囊相救,這份情義讓人感動。

白夫人聽說簡桃來了,忙讓人提著禮盒過來,以表感謝。

禮盒裡全裝著金銀。

簡桃拒絕了,她並不是來要銀子的,只要看到簡晚過得好便安心了。

平淡的日子她不怕,她只怕所在意的親人失去。

白夫人被簡桃感動。直道:“是個善良的好孩子。”難怪能一直幫助簡晚。

簡桃已經有孕四月餘,小腹已經隆起。

二日,簡晚在千香樓約見了寧藍玉兄妹二人。看到兄妹二人一臉疲憊的模樣,簡晚心裡不是滋味。

“放心吧,宋大哥會沒事的。”簡晚的話並未讓兄妹二人放下多少心。寧藍玉眼睛紅腫不堪,想必是哭得多了。

寧辰心裡很擔憂宋宴周在牢中的安穩,想求簡晚幫忙讓他進去瞧上一眼。但又顧慮良多,不便開口。

見寧辰這般模樣,簡晚便知他有請求。

“寧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寧辰思量再三,終是開了口:“顧小姐,我,我想去牢中看望宴周,不知顧小姐能否幫上這個忙。”

“不瞞寧大哥,昨日我去了天牢,宋大哥沒有性命之憂。”

“可有用刑?”這是寧藍玉最關心的,她好擔心他,怕他撐不住。

“用過,大燕律法有規定,每個入獄者都會受到鞭刑。”

聽罷,寧藍玉哭得更兇了。

簡晚也不方便透露太多。只一個勁兒的表示會盡最大能力救出宋宴周。

寧藍玉不相信,一直在那裡哭。

寧辰卻是突然想起來簡晚如今已是未來五皇子妃,也許真有辦法也說不定。

他知道宋宴周入獄只是因為立場不同。

與兄妹分開之後,簡晚去了白家,她每日都會前往白家看白僵。

看他與昨日比起來有沒有變化。

結果讓她失望了,白僵依舊不死不活地躺著。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冰封起來了一般。

白如冰從起初一直拉著他的手與他說話,到後面直接當著他的面繡起喜服來。

用她的話說:“等白僵醒來後就成婚,到時怕來不及繡喜服。只有親手繡的喜服才吉祥。”

上官宜擔心她的精神狀況,每日讓府醫前來問診。簡晚也來陪她說話。

“表姐,你得保重自已的身子,白僵若是醒了,看到你這樣,怎麼高興得起來?”

“他會高興嗎?”白如冰朝簡晚看來,淚水奪眶而出。

“會的。他若不高興,又怎會偷偷吃你送的點心。”見白如冰這般模樣,她是真擔心她的精神狀況,所以,她不得不說出這個善意的謊言。

“他真的偷偷吃我給他的點心?”白如冰難以置信自已聽到的,轉而喜極而泣。

不管他是抱著何種心態吃的點心,但他吃了呀,是她送的。

“嗯。你也知道他是個不愛表達的人,他喜歡將一切藏在心中。”簡晚繼續勸她

白如冰又哭又笑,“我會很聽話的保重自已,晚妹妹,謝謝你。”

簡晚很欣慰,只要她聽進去了就好。

懷景遲近日很忙,忙到見不著人。

“娘,大哥,不好了。要變天了。”三日後的一個早晨,顧明軒急匆匆跑進浮翠閣,連身上的甲冑都未換下。

“怎麼了?”這幾日,皇城中人大致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連街上的行人都很少。

白夫人心下顫抖著,感覺擔心的事要發生了。

顧明軒面露驚恐之色,哆嗦半天才道:“林副將要我們明日在宮門外待命。”顧明軒在軍中任職,得到訊息的他第一時間趕回來告知家人。

同日,晚間,五皇子讓人給簡晚送來一套官服,說是讓她去上朝,請她看戲。

五皇子此舉正中簡晚下懷,她自然是要去看戲的。

簡晚淺淺地算了下從五皇子被從詔獄放出來的時間,至明日整整八十一日。也就是說,刑崈給燕帝下的子母蠱要九九八十一日才能生效用。

所以,明日他便要收網了。

原著中,懷家除了懷景遲外其他男子皆推出午門斬首。這次,懷景遲沒有瞎眼,所以,五皇子便是想當著簡晚的面將懷家滿門斬首。

而太子也會住進宗人府。

他想讓她餘生都活在悲痛中。

這一夜,顧府很安靜,不止顧府,整個皇城都安靜得可怕。

快天亮時,簡晚看到了一道讓人意外的身影,北恆玉容。

他竟是給了她一顆假死藥丸。說:“若是太子那邊的計劃失敗,你服下這枚藥丸,我送你離開。”她大概是不想嫁給蕭寧肆的。

北恆玉容不知道太子和懷景遲的計劃成功與否,這是他唯一能為簡晚做的。

“不用。你太小看懷景遲和太子了。”她說。

“你保護好自已吧。”北恆玉容一直想離開南宮,但後來看到蕭寧雪中毒,他反而沒走。

還極力地想方救她。

完了,簡晚再冒出一句:“你比我想象中要有良知。”

北恆玉容:......

二日一早,簡晚早早起來換上官服。她以為自已是最早的,卻是不想,一開門便看到自家娘和兩位哥哥都等在門口。

“晚晚。”白夫人聲線哽咽著。

在她看來,簡晚這段時間並不快樂,臉上的笑都是裝出來的。燕帝一心偏袒五皇子。他們根本沒有辦法。

簡晚明明心中討厭五皇子到了極點,這幾日卻是未曾說一句不字,也從未在他們面前說一句:“我不嫁。”

簡晚換上男人的官服,看著還像那麼回事。上次扮男裝,衣服極度不合身,這次五皇子送來的衣服像是為她量身定製。

簡晚笑笑,將頭上的官帽扶正,再將繩子固定。一切做完之後,再伸手進衣袖中,從空間中取出保命符。

“娘,別擔心,女兒真的沒事,五皇子也不會得逞。今日誰看誰的戲還不一定呢。”

母子三人只道簡晚是在安慰她自已,臉上的強顏歡笑,是那樣讓他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