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看著曼娘,感受到了她眼中的無可奈何,她便也只能妥協。
曼娘拍了拍初棠胳膊,安慰她:“會沒事的。”
看著曼娘就這樣被押走,初棠心中苦笑著,原來真相併沒有那麼重要,那誰下的麝香還有什麼意義?他真的會認真查嗎?講道理有什麼用?
要是能直接動手就好了,這個道理又不是今天才懂。
等所有人都散了,初棠和靈秀還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靈秀才敢小心翼翼的提醒初棠:“小姐,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啊?”
初棠嘆了一口氣,仰天長望:“涼拌。”說完便朝著房間走去。
靈秀一頭霧水的跟在身後。
深夜,初凌遠在房間內正不安分的走來走去,他此刻覺得腦袋裡彷彿炸開了鍋,對今日一塌糊塗的局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傳來了可信任的侍衛問話。
初凌遠問他:“你對今日的這個案子,有何線索。”
“按照目前的情況,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哦?”
侍衛說:“依小人之見,這在青嫵夫人藥裡下麝香的人,只能是最不希望她能順利生下兒子的人。”
初凌遠若有所思著,曼娘雖說嫌疑最大,但並不是善妒的人,當年錦萍也是懷著孩子過門,曼娘也沒想過去謀害她的孩子啊。
初凌遠又突然聯想到,錦萍前幾日遇見青嫵的那個反應有些過激,難道此事也是錦萍所為?
初凌遠心中宛若撥雲見日:“我知道了。”
“大人您捋清楚了?”
初凌遠將手掌重重拍在桌上,越想越氣:“曼娘和青嫵的事居然全是錦萍乾的,這個女人簡直不把我尚書府的家規和北朝國的王法放在眼裡!在這兒竟可以隨意攪亂風雲!真是氣死我了!”
“既然知道了真相,大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初凌遠有些好奇別人的看法,他反問:“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置?”
侍衛自然是懂初凌遠的想法,拍須溜馬的順著他的想聽的說:“大人,如果真的要為大夫人洗冤,您就不得不放了大夫人,大夫人若是恢復了身份,這就等於告訴所有人,您冤枉了一個好人,這種事以大人的身份來講,要是傳了出去,小則議論紛紛,大則對您的仕途有影響。依小人之見,大人您應該繼續錯下去。”
初凌遠見有人竟支援他心中的想法,心中倍感欣慰,“你繼續說。”
“小人以為,趁此事還沒有傳到外邊去,當趕緊快刀斬亂麻。”
侍衛貼近初凌遠耳朵旁,不懷好心的悄聲提出他的“對策”。
牢房內,初妍回府後聽說了今日之事,著急的第一時間趕到牢房,她看到曼娘也在,氣的提不上呼吸,恨不得跳進去撕她的頭髮,揪她的皮肉,“你這個賤女人,你不得好死!”
“我所經歷的所有痛苦,本應該是你娘該承受的!”曼娘一肚子的冤屈,本就無處可發洩,偏偏她們竟還要步步緊逼。
初妍一聽這話更急了:“你這個賤女人胡說什麼?是你自己不知羞恥,無恥至極!你還設計謀害我娘,你那點心思還真夠陰險的!”
“妍兒,夠了。”錦萍竟制止了她。
初妍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孃親在牢裡受苦,又擔心又害怕,哭喊著:“娘,怎麼辦,怎麼辦啊。”
錦萍也不知所措,她本來自己就已經很無助了,哪裡還有心思安撫妍兒。
聽到初妍沒有意義的哭喊,錦萍此刻竟覺得有些心煩,她對初妍說:“你回去吧,事不是我乾的,我相信會還我清白。”
用錦萍的思維來分析,確實不是自己乾的,自己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那個人是死是活幹自己什麼事兒。
初妍抹了抹眼睛的淚水:“娘,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我還要做楚昭王妃呢!你知道了嗎!”說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錦萍搖了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對這個女兒很是無奈,一到關鍵時刻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只會搗亂。
曼娘不想搭理她們,獨自靠在角落裡閉目養神。
錦萍見她如此冷靜,便故意激她:“你信不信,就算你們查出了真相,老爺他也不會承認?”
錦萍見曼娘默不作聲,只好沒趣的也隨意找了個角落休息。
夜色緩緩進入最深的時辰,此時錦萍和曼娘吃過晚飯便都沉沉的昏睡過去,牢房內悄無聲息的進來了一個黑衣人,趁她們沉睡時開啟了牢門…
第二天清晨,錦萍覺得腦袋非常沉痛,她努力著慢慢睜開眼。
“啊——”
錦萍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嚇出一聲尖叫聲,此時的她,手上正握著一把短匕首,渾身都粘滿了血跡,可是她並沒有受傷!躺在身旁一動不動、渾身是血的竟是——曼娘?!
錦萍刺耳的尖叫聲驚動了獄卒,一群人速速趕到現場看見這一幕,趕緊開啟牢門,探查曼孃的情況。
獄卒將手指靠近曼孃的鼻尖,停了幾秒,立刻打了個激靈,他對其他人說:“趕緊通知尚書大人,二夫人把大夫人給殺死了!”
錦萍嚇的彷彿四魂五魄都被打散了,她立刻將手裡的匕首甩在地上,瘋了一般抓住獄卒的衣裳吶喊著:“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是我殺了她!你怎麼能胡說八道呢!”
獄卒推開錦萍的拉扯,立刻起身,出去後反手將牢門鎖起來,警告錦萍:“你這殺人犯,跟我嚷有什麼用,還是留口氣跟大人解釋吧。”說完便理都不理就走了,任憑錦萍在後面無謂的喊冤。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初凌遠帶著一幫人趕到,錦萍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爬到初凌遠腿邊,抓住他的褲腿奮力解釋著:“老爺,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啊!”
初凌遠一腳將她踹開,憤怒道:“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
“不是的,不是我…”錦萍臉上的血和淚水凝成一片,她拼命的否認這個“罪名”。
“不是你嗎?你敢說謀害青嫵的不是你?陷害曼孃的不是你?!你敢說你無辜嗎?”
面對初凌遠的質問,這幾個問題就像一根根銀針般紮在心口,她邊哭著邊搖著頭,卻不敢說出一番話來直接否認。
“你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些罪,便想魚死網破殺了曼娘,你的手段之狠毒!真是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