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雲洲城,尚書府內院。

“小姐還沒有死!還有救!你們不可以這樣!”

靈秀不知哪裡來的底氣,即使很清楚自己身份多麼卑微,也毫不畏懼。

那錦萍朝著侍衛們撇了一個眼色,示意直接行動。

侍衛們圍過來,幾個男人對付一個瘦弱的女人還不容易嗎,他們直接把靈秀架起來,任憑她怎樣掙扎,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你們放開我!小姐還沒有死!放開我!”

靈秀被侍衛死死壓制住,哭喊著。

侍衛們靠近躺在地上的少女,準備行動。

“這是……哪兒……?”

這時突然一個微弱的少女的聲音傳過來,周圍的人一片寂靜,愣慌了神,朝著這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溫辭微微睜開雙眼,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圍。

眼前的一切為什麼覺得這麼陌生?這些穿著古裝的人是什麼情況?她不是應該在蒼梧山嗎?

還有,身上為何會這麼痛,像是被鞭打過一樣。

周圍的人都愣慌了神,眼眸好像凝固了。

錦萍驚慌的身體直打顫,極小聲的自言自語:“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那個毒怎麼可能會留命?”

溫辭忍著身上的劇痛,站了起來。

她觀摩著周圍,沒有攝像機和工作人員,都是古代建築,身旁的人都是古裝打扮,莫非……穿越……?

“小姐,你終於醒了。”靈秀淚眼汪汪的凝視著溫辭。

溫辭看著她如此看著自己,只覺得內心充滿疑惑。

靈秀凝住淚水,倒吸一口氣,轉過頭對著那婦人義正言辭的說:“小姐現在重傷,請夫人快請太醫治療!”

溫辭詫異的看著她們,小姐?說的是我?

旁邊的侍衛見少女站起來,便不會輕率動手。

只剩那錦萍凶神惡煞的盯著她,像是憋了一肚子的不甘心,咬牙切齒的說:“沒死就好!”

說完還對溫辭兇惡的橫了一眼,重重的撇了一下袖子揚長而去。

溫辭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的背影,她誰啊?我溫辭招她惹她了?惡八婆?更年期?死丈夫了?

靈秀奔過來,抱著小姐一頓哭,一時忘記了溫辭身上的傷。

“啊——”

溫辭忍不住痛喊出了聲,靈秀才反應過來,鬆開了她,臉上掛著擔心的模樣:“小姐先回房間,奴婢去給你請大夫!”

“這麼晚了誰還在上班啊”

靈秀詫異:“上……班……?”

溫辭意識到自己的措辭,立馬蒙過去:“我是說這麼晚了,想必大夫們都已經休息了,況且我現在只是感覺傷口還有些疼痛,換藥休養就行了,不需要看大夫。”

靈秀覺得有道理,並且看小姐好像並無大礙,點了點頭:“那好吧,來,小姐我扶你回房間。”

靈秀攙扶著溫辭到閨房裡,伺候溫辭換好了乾淨的衣裳,她坐在鏡子前,仔細瞧著自己的臉。

好看是極好看的,面板白皙,明眸皓齒,尤其一雙眼睛,那句爛大街的朋友圈文案怎麼說的來著,眼裡有星辰大海?說的不就是這雙眼睛嘛。

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而且阿鳶已經死了,在那個時代沒有一絲留戀,老天爺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便……接受這份恩賜?

如果跟他們解釋“穿越”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會被相信的,老天爺既然安排讓我做那位死去的小姐,我如果不做她,那我又能是誰?

溫辭站起來對著鏡子轉了一圈,天,這也太瘦了吧?這小姐莫非有挑食的習慣?沒關係,就讓我溫辭來拯救吧!

“你叫什麼啊?”溫辭隨口問了一句,卻沒有迴音,因為……

靈秀正鋪著被子,被這句話問懵了,她哪還有閒心關心什麼被子,一副關心小姐腦子的表情看著溫辭。

“奴婢是靈秀啊,你……不記得了嗎……?”

溫辭反應過來到不對勁,忙解釋:“靈秀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救過你,我自然記得你啊。”

靈秀聽完微微一笑,轉過身繼續鋪床。

溫辭蒙對了,她緩了一口氣,她只是憑著感覺。

如果一個人對自己這般真心誠意的好,又沒有血緣關係,大機率是有恩。

就像阿鳶對自己有恩,她也是如此對阿鳶。

想到阿鳶,溫辭又想到了那條項鍊,來的時候它好像有一些反應的。

她翻起衣領,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沒有佩戴任何東西,溫辭有些慌張,那項鍊難道不小心丟了?

“靈秀,你就在這裡,我出去一下”

溫辭急急忙忙跑到院子裡,不僅僅是自己躺著的那個範圍,整個院子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項鍊。

溫辭正急的心如焚燒,只顧著悶著頭到處找,卻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裡。

一抬頭,猛然間發現有個房間透著兩個人影,溫辭悄悄走進,附耳側聽著。

房間內,錦萍和一個黑衣人竊竊私語。

“你那個毒藥根本一點用都沒有!什麼狗屁毒藥!”

黑衣人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呢,服用鶴頂紅的人,怎麼可能還能活著?”

錦萍也納悶:“我也覺得奇怪,拖出房間之前,明明已經沒有氣息了,後來又莫名其妙的站起來了,總之,我不管,一定要儘快除了這個丫頭,老爺還有三天回府,他回來了,再動手可就難了,她要真活到到了那一步,我的妍兒就再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

“這次的計劃本來也是萬無一失,再想找這麼好的機會可難咯……我就想不通了,鶴頂紅也有假貨?”

“放心吧,我明日直接開始動手。”

“那你行動可小心點。”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對付一個丫頭,綽綽有餘。”

錦萍無語:“我讓你小心千萬別暴露是我指使的!”

黑衣人沉默,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大門,縱身一躍飛過房頂消失在視線內。

溫辭全聽到了。

原來,那位倒黴小姐是被這個惡女人害死的,明天還要對自己下手?這怎麼辦?逃命?面對?

我在這個時代再怎麼逃也是頂著她的臉,還能逃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