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穿越了,很狗血的那種穿越。

他畢業後做了一名外賣小哥。

倒不是他願意當外賣小哥,只是丈母孃要求太高,彩禮給不起,做這行來錢快。

他不是不知道送外賣的風險,他原以為自已會死在送外賣的路上的。

但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已沒死在送外賣的路上,倒是死在了停車走路回家的路上。

他那天剛停好小電驢,正打算坐電梯上樓,眼看就要走到電梯口了。

突然,一輛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車,成功將他送到了另一個世界。

當他再醒來時,發現自已穿越成了一個小乞丐。

他晃了晃腦袋,一條又大又粗,而且髒不拉嘰的辮子耷拉了下來。

天氣很冷,他穿得很是單薄。

路邊還有這些許積雪,陳凡估計這小乞丐是被凍死的,然後自已就魂穿到他身上了。

路邊的建築都顯得有些復古,街上也沒什麼行人。

當務之急倒不是搞清這裡是哪兒,而是如何活下去,別剛來這兒就要被再次凍死了。

他環顧四周,看見一名老乞丐躺在地上。

他悄悄地走上前去,試探了一下這老登的鼻息。

嗯,確定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陳凡雙膝跪地,鄭重地向老乞丐行了個大禮,然後乾淨利落地扒下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已身上。

好人一生平安。

陳凡站起身來,然後就找了個巷子窩著。

這裡面還有許多像他一樣的人,還算是暖和,這種天氣亂跑是會死人的。

等到日上三竿,太陽公公出來了,陳凡才用草搓成繩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出巷子打探情況。

大街上人來人往,陳凡拽住一名身穿錦衣,神態有些疲憊的中年胖男人問到:

“這位,大……老爺,今昔是何年,這裡是哪兒?”

中年胖男人先是嫌棄地看了眼陳凡,隨後聽見陳凡彬彬有禮的詢問,以為他是名落難的讀書人,也是擺正態度,說到:

“這位小兄弟,今年是光緒三十年啊,這裡是湘省的省城郡沙啊。”

“哦,哦”,陳凡點點頭頷首說到,“光緒三十年啊。”

陳凡大驚失色,喃喃的說到:“光緒三十年?湘省?郡沙?”

中年胖男人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到:“是啊,是光緒三十年啊,我沒記錯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陳凡不敢相信,他緊緊地抓住中年胖男人的雙臂,眼睛睜得溜圓,大聲說到:

“光緒三十年?”

“怎,怎麼了?”,中年胖男人被陳凡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搞得不知所措。

陳凡低著頭,搖了搖腦袋,痴痴地說到:“光……光緒三十年?”

“我大清還沒亡?”,陳凡不解地說到。

?,中年胖男人眼睛睜地極大,裡面充滿恐懼,他顫抖著說到:“你……你再說一遍?”

陳凡此時也有點懵,下意識地繼續說到:“我大清還沒亡?”

“造反啦!”,中年胖男人恐懼地大叫一聲,隨後屁滾尿流地跑開。

周圍人一聽是造反,紛紛迅速收起東西,關門地關門,跑路地跑路,實在不好跑地就找兩個簸箕把自已遮起來。

街上霎時間就變得空無一人。

陳凡也意識到不對,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陳凡也搞不清楚,只是知道街上多了許多官兵到處抓人檢查。

陳凡的潛意識告訴他,一定要避開這些官兵,這些丘八上陣打仗啥的不行,殺良冒功倒是有一套。

躲到晚上,估計官兵也意識到可能是什麼烏龍,或者是賺夠了油水,所以也便撤走了。

陳凡摸了摸自已乾癟的肚子,從一處人家家裡的柴火堆後走出來。

此時這家人家裡的大黃狗正一臉兇相地看著他。

或者說是一臉兇相地看著自已和一條受傷的白狗。

窩草,這黃狗發起瘋來這麼猛?

陳凡心裡想到,看樣子這白狗是黃狗的兩倍大小吧?

陳凡眉頭一皺,悄悄退至白狗身後。

他早就看這黃白二狗互鬥良久了,要不是自已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說什麼他都不會出來。

陳凡斜眼偷偷看了看周圍的土牆,好像也不是很高的樣子。

他摸了摸旁邊的柴火,藉著柴火堆直接翻牆跳了出來。

陳凡拍了拍手,身上的衣服又被刮破了幾處。

“哎。”

他嘆了口氣,別人穿越過來不是王侯將相,就是富商巨賈啥的,就自已怎麼就穿成了一個小乞丐。

他又緊了緊草繩製成的褲腰帶,拍了拍自已的小肚子說到:“別急,等會就餵飽你。”

陳凡環顧四周,此時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瑪德,這到哪兒去找吃的。

!,他突然想到裡面不是還有條快死的白狗嗎?

瑪德,一不做二不休,管它是誰家的,把白狗拖出來烤了吃了先。

想到這裡,陳凡縱身一躍爬到土牆上。

只見那大黃狗,似乎在畏懼什麼,徘徊著不敢上前,只圍著那白狗不停地吼叫。

屋裡的主人似乎被黃狗的叫聲吵到了,大罵了兩句。

黃狗看了看白狗,又看了看屋子,最後朝白狗吼叫了幾聲,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跑到了自已的草堆裡窩起來,但目光依然死死地盯著白狗不放。

又等了許久,陳凡見黃狗差不多睡了,隨後便躡手躡腳地翻了進來。

他看了看黃狗,還好,沒有吵醒。

隨後他便偷偷把白狗舉著慢慢丟過土牆,然後自已也翻了上去。

就在他翻到牆頭上時,他突然感覺自已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

只聞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年輕人,有時候救錯東西,是會給自已惹上禍端的。”

陳凡猛然回頭,隱隱約約看到黃狗身後站著一道似有似無的人影。

陳凡身上雞皮疙瘩頓起,他呆滯地點了點頭,然後一下子就清醒過來,跳下牆頭拖起白狗就跑。

直到跑到一處荒廢的宅子,陳凡才停下來,靠著柱子大喘氣。

剛剛那是什麼?

鬼?

人?

應該是那家的老人吧,不過那也沒用,這白狗到誰手上就是誰的。

陳凡看了看四周,宅子裡雜草叢生,破磚碎瓦一大堆,而且一片寂靜,頗有些恐怖片拍攝現場的即視感。

就在這時陳凡只覺背後一道罡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