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任家鎮西郊的樹林裡。

兩道身影快速穿梭其中,很快他們便來到一座古井旁。

兩人正是林鳳九和陳凡。

此時古井的井口冒著紅色的光芒,陳凡剛想要下井一探,卻被林鳳九攔了下來。

“師父……”陳凡不解地叫到。

林鳳九一手持羅盤,一手掐算著什麼,在攔下陳凡後說到:“裡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先別下去。”

說完林鳳九便從懷裡掏出一隻黃色的紙鶴,紙鶴上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咒語。

林鳳九口中念動咒語,而後看向陳凡問到:“上次教你的,還記得嗎?”

陳凡點了點頭,從林鳳九的手中接過紙鶴,也是念動咒語。

唸完後陳凡便把紙鶴丟進了井裡。

接著師徒兩人便閉上了眼睛,跟著紙鶴的視角向井中探去。

紙鶴也彷彿真正活過來了一般,張開翅膀在井中飛翔。

陳凡向井壁看去,原來井內之所以冒出紅光,是因為井壁上刻畫的陣法被激發了。

紙鶴朝著井內出現的密道尋去,良久後,飛進了一個溶洞之內。

接下來的一幕便徹徹底底地震撼到了陳凡。

只見偌大的溶洞內,密密麻麻地站著數以萬計的鬼。

而且俱有身形,只不過皆是殘缺不全,有的還流膿,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從地下爬出來的快要腐爛的屍體一般。

而後陳凡又看到了令他作嘔的一幕,溶洞中央,一處斷裂的石碑處,幾隻鬼聚在一起共同分食著幾具人類的屍體。

就在陳凡感到不適時,一隻缺掉半張臉的鬼突然看向半空,視線停留在紙鶴上。

“吼——”他的一聲吼叫驚動起一旁的鬼。

一隻鬼吐出捲舌,像青蛙一樣吐向紙鶴,很快紙鶴便被其吞入腹中。

井外。

林鳳九和陳凡都是一陣眩暈,很快視覺便轉換了回來。

“嘔——”陳凡直接是吐了出來。

林鳳九也不好受,面色蒼白,但卻沒有吐出來。

良久,陳凡緩了過來問到:“師父,這次怎麼辦啊?”

林鳳九眉頭緊鎖,也是一陣頭疼說到:“先回去再說。”

說完,林鳳九便扶起陳凡回義莊去。

回到義莊,林鳳九當即便開壇做法。

很快一隻畫著符咒的孔明燈飛上了天空。

“師……師父,這,這有什麼用啊?”文才憨憨地問到。

林鳳九看了他一眼,這次竟然沒有翻白眼。

只見林鳳九踱步說到:“根據洞中的石龍碑,還有那場景,讓我想我派禁術中記載的一種陣法。”

“什麼陣法啊師父?”文才繼續問到。

林鳳九一臉嚴肅地說到:“相傳在滿清入關時期,清廷命鑲白旗旗主多鐸征討江南,此時清兵剛剛入關,滿清根基不穩,為了穩定江山,便著他尋了九九八十一處福地,做了個九九歸一大陣。”

文才聽得那是懵懵懂懂,什麼鑲白旗,什麼入關,不能說是一點沒懂,那也是沒懂一點。

見文才沒有再追問,陳凡於是問到:“那師父,什麼是九九歸一大陣?”

林鳳九回到:“簡單來說就是聚八十一處福地的福氣化為龍氣,以達到助長國運的目的。”

陳凡這下大致明白了,如今大清吃棗藥丸了,這是有人把大清最後一點的龍氣給洩了啊。

林鳳九嘆了口氣說到:“這八十一處福地破了也就破了,原本倒也沒什麼,但關鍵是我們這裡的這處福地可不僅僅是福地。”

陳凡瞪大了眼睛,林鳳九接著說到:“我們這裡是九九歸一大陣的陣眼所在,根據我派秘志所寫,這裡的陣眼是用一萬條鮮活的生命鑄成的。”

說到這裡,林鳳九看了看陳凡和文才說到:“也就是說這井下可能養出了一萬隻惡鬼了,大清要是亡了,他們也就出來了。”

“一萬隻?”文才驚撥出聲:“那……那師父,我們是不是現在收拾東西準備開溜?”

林鳳九終於是又恢復了“正常”,白了文才一眼說到:“跑什麼跑,你師父我在這兒,你怕什麼。”

林鳳九抬頭看著已經快高到看不見的孔明燈說到:“我已經通知了你們的師叔師伯們,到時候大家一起坐下來商量一下,總能想出辦法,這大清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林鳳九還是囑咐陳凡去井口布了個紫霄鎖鬼陣,免得有什麼鬼玩意意外跑出來。

陳凡布完陣,此時也到了大概凌晨四點多鐘的樣子,也就是過了丑時到了寅時了。

這個陣以驅鬼符為基,以雷符為引,只要有陰邪之物靠近,便會遭受到電擊,成為電擊小子。

陳凡擦了擦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接著便打算回家睡覺去了。

可他剛一轉身,便發現自已一下子就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裡,關鍵是這裡面還是紅色系的裝飾。

陳凡面前正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個身材曼妙的,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

鬼新娘?

陳凡汗顏,啊這……怎麼辦?

陳凡嘴裡下意識的冒出一句話:“娘子?”

剛說完陳凡就後悔了,是不是有些唐突啊,這娘們不會等下把我殺了吧?

鬼新娘並沒有因為陳凡叫她娘子而生氣,相反的是,鬼新娘反而伸出手來輕撫起陳凡的臉龐。

又來?陳凡發現自已此時動不了了,這娘們有病吧,要殺就殺,老是摸自已的臉算個什麼回事?

就在陳凡哭笑不得時,一道軟糯的聲音傳入陳凡腦海中。

“相公快些離開任家鎮,有多遠走多遠,莫要再回來。”

“這裡……很危險。”

陳凡一臉懵逼,眼珠子轉了轉,好像也沒別人啊,是鬼新娘在說話?

陳凡弱弱地問到:“那個……是您老在說話?”

鬼新娘微微地點了點頭。

而後鬼新娘的聲音繼續傳入陳凡的腦海中:“這具分身上次受了重傷,導致我無法開口說話,總之我是不會害相公的,相公記住有多遠走多遠。”

陳凡慘淡一笑說到:“倒也不是我不想跑,只是我師父師弟們,還有任家鎮的鄉親們都在這兒,這裡是他們的家鄉也是我的家鄉,怎麼說也要保衛自已的一畝三分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