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鎮郊外。
一輛腳踏車行駛在鄉間樹林裡的小路上。
“文才加油蹬啊,不然女鬼就追上來了啊。”陳凡坐在後座一臉壞笑地說到。
為了趕路早點回到任家鎮,他們師兄弟二人斥巨資在一個路過的縣城買了一輛腳踏車。
至於回去怎麼向林鳳九交代,考慮個雞毛啊,林鳳九又不是不通人情的死老摳,自已徒弟被女鬼追殺,還需要考慮錢嗎?
文才聽陳凡說女鬼在後面追殺,嚇得那是拿出吃奶的勁,全力地蹬腳踏車。
天色漸晚,陳凡也怕文才騎到溝裡去,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我說師弟啊,倒也不用騎這麼快,慢點開,沒事的啊。”
“什麼,不夠快?”由於風大,文才誤聽,以為是陳凡嫌他不夠快,便更加賣力地蹬腳踏車。
很快便有一小段的下坡路出現。
現在可不是如前世一般,華夏人民有基建狂魔buff加成,目前這個時代的路還是很爛的。
“師兄,坐穩啦!”文才緊緊地抓著腳踏車喊到到。
接著兩人便跌跌蕩蕩地快速地向著坡下面衝去。
“文……文才,前面有人,快避開!”陳凡大喊到。
只見前面出現一老一少兩個人,一個小的揹著一個老的。
“啊——”很快文才便超過那一老一少,接著就帶著陳凡一頭栽進路邊的一處溝裡。
“窩草。”陳凡痛呼一聲,獨自爬出溝來。
下面的文才伸出一隻手來,急切地叫到:“師兄,拉……拉我一把。”
陳凡拍了拍身上的泥巴,隨後便伸手將文才也拉了上來,兩人順便還把腳踏車給弄了上來。
還好,還能騎。
兩人整理好東西,回頭卻看見之前那一老一少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陳凡尷尬得哈哈大笑到:“車技不好,見諒,見諒。”
隨後陳凡便招呼文才繼續趕路,這次換陳凡騎,文才坐到後面。
就在陳凡上車欲走時,後面的那個少年出聲喊到:“那……那個,兩位兄弟。”
聽那少年的聲音,似乎是有些顫抖,甚至還帶著些許恐懼。
周圍的樹林一片昏暗,蟲鳴聲此起彼伏,少年那背上的老人白髮蒼蒼,面容枯槁,顯得有些古怪。
陳凡看出了些端倪,但還是裝做啥也不知道的樣子問到:“怎麼了?小老弟。”
少年滿頭大汗,看著陳凡與文才二人,欲言又止,最後目光灰暗地說到:“那……那個,沒什麼事,你們……走吧。”
陳凡沒想到這少年還有幾分良心,沒有選擇拉他和文才下水,那這樣的話,陳凡還就非救他不可了。
陳凡笑著說到:“沒什麼事你叫我?那肯定是有事了,莫不是你背不動你背上的老伯了?要不讓他坐我們腳踏車上,我來載他?”
還沒等少年回話,少年背上的老人卻是用沙啞的聲音說到:“不……不用了,我一把老骨頭怕是坐不了你們那個車哦,還是得要有人背才好。”
陳凡眼珠一轉,笑嘻嘻地說到:“那不如我來背老伯吧。”
說著陳凡便上手去要把少年背上的老人接過來。
“你……”少年不忍地叫到,但見陳凡那暗示的眼神,還是沒有說什麼。
少年背上的老人見狀嗤笑到:“孫兒,那小兄弟想幫你,你就讓他幫嘛。”
說完老人便挪動身體欲要從少年身上下來,少年彷彿一下子卸掉了巨大的壓力,竟然一下跪坐到地上。
陳凡見狀也是急忙在少年身旁做出下蹲的姿勢,準備接過老人。
就在老人雙手接觸到陳凡肩膀之際,陳凡突然是一個轉身,從懷裡掏出一個八卦鏡照向老人。
八卦鏡發出一陣光芒,老人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陳凡見狀又是脫下自已的外衣翻轉過來,只見外衣裡面正是一件道袍。
老人正欲逃走,就被陳凡一件道袍迅速蓋住,然後道袍下,那老人便發出一陣撕心裂肺地慘叫聲,接著便化作一陣灰飛消失。
文才被嚇得早已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傻傻地不敢動彈。
陳凡扶起少年,少年此時渾身無力,但還是強撐著對陳凡說到:“多……多謝小道長。”
他看剛剛陳凡的操作也大致猜到了陳凡估計是什麼民間行走的道士。
陳凡將少年扶到腳踏車後座上坐著,接著便讓文才推著走。
而後陳凡便問起少年的身份和今晚的事情。
少年心有餘悸地說到:“我叫秋生,家住在任家鎮上,昨日去我舅舅家,今日回來的晚了,便……便遇上了那……那個老人。”
秋生?陳凡驚訝到,隨後便又仔細地瞧了瞧這個少年,窩草,還真是記憶中的那個秋生,只不過年輕了太多。
秋生見陳凡不說話,以為他還想讓自已接著說下去,便繼續說到:“我見那老伯一人癱坐在地上,便……便心下發善,問他家住哪兒,揹他回去。”
“接,接下來呢?”文才頗感興趣地問到。
“這,這位老叔,容我緩一緩。”秋生喘了喘大氣說到。
老叔?文才滿頭黑線,老子今年才十三歲好不好。
陳凡也是尷尬地說到:“那個……文才今年才滿十三歲。”
秋生看了眼陳凡,又看了眼文才,這特麼是十三歲?
秋生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轉移注意力接著說到:“可誰曾想,我一背上那老伯,那老伯就像是突然增重到了兩百斤似的,變得極重,我一下子就變得非常吃力,那老伯趴在我背上說,若是我揹他不回去,那就等下一個來揹我自已。”
“我,我當時就明白自已,自已這是撞邪了。”秋生說到這裡頗為恐懼地說到。
陳凡拍了拍秋生的肩膀安慰到:“都過去了,不要想那麼多,傢俱體住哪兒,我和文才送你回去。”
於是秋生便具體說了自已家住哪兒。
陳凡和文才也是送佛送到西,把他送回了他家。
“姑姑……”秋生敲開一間店鋪的店門,見到裡面一婦人便哇哇大哭。
婦人見秋生後面還跟著兩個半大的少年,便問秋生到:“怎麼了,秋生?”
於是秋生便把今晚遇到的事情給自已姑姑都說了一遍。
秋生的姑姑聞言,也是心下駭然,叫出自家丈夫。
在安慰好了秋生,秋生的姑姑和姑父這才對著陳凡和文才表示感謝,並邀他們進去坐坐。
陳凡見時間也不早了,在晚,到了深夜鬼新娘真追過來怎麼辦,便拒絕了秋生姑姑的邀請。
秋生的姑父披著一件外衣,拱手說到:“小道長家師何人?貴觀何處,我改日好帶著秋生親自去拜謝。”
陳凡推著腳踏車笑著說到:“家師林鳳九,沒有道觀,要尋我們,去鎮外的義莊找我們便是。”
說完,陳凡便載著文才,揮了揮手離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秋生的姑姑和姑父站在門口和秋生目送陳凡和文才兩人離去。
秋生的姑姑感慨著說到:“還真是九叔的高徒啊,品行那是沒得說的。”
秋生的姑父也是附和到:“是啊,品性高潔,名師出高徒啊。”
秋生的姑姑這時說到:“不若……不若就送秋生去拜九叔為師吧。”
秋生的姑父看了眼秋生說到:“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