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橙做了個鬼臉,“吃飽才有力氣減肥!”

陳唐昭笑了笑,在燒烤上桌前就去把賬結了。

凌橙點那麼多肯定是吃了幾口的,到最後三分之二都進了他的肚子。

兩人在燒烤店裡大快朵頤一頓,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七七打包一份。

走過小吃街,再穿過一條馬路,對面就是玉蘭園了。

凌橙踩著月光走在前面,陳唐昭拎著一盒燒烤悠哉悠哉地跟在後面。

突然,陳唐昭停下腳步。

“閣下已經跟了我們一路了,難道是想搶在下手裡的燒烤嗎?”

凌橙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後趕緊退回到陳唐昭身邊。

只見玉蘭園某處別墅的房頂上赫然站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白色唐裝,身後揹著一把長劍,清風拂過他的衣角,配上臉上淡漠的表情,莫名感覺很...

裝x...

張遷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陳唐昭,內心萬般不屑。

就這麼個鄉巴佬,穿著某xx保佑的衛衣,下面一條黑長褲,還有洗到褪色的板鞋,怎麼看都不像是身懷絕技之人。

“燒烤就不用了,我是來向陳兄討教兩招的。”

陳唐昭挑眉,討教?

他的目光落到張遷身後背的那把長劍上,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估計也是張家人士,不過看氣息,張遷要比半吊子水的張百萬穩得多了。

陳唐昭搖了搖頭,“不打。”

張遷一愣,搞半天他搞了那麼大逼格的出場,為了給陳唐昭奮力一擊,結果搞半天,人家居然拒絕參加?

張遷臉上的表情快要掛不住了。

他平生難得一次反問道:“你怎麼不打?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陳唐昭無所謂地攤攤手。

“現在是法治社會,要以德服人。咱們無冤無仇,打什麼打。”

這模樣實在是太無賴了,張遷忍無可忍,直接拔劍道:

“別找藉口,婆婆媽媽的,是男人就跟我幹一場!”

陳唐昭雙手環抱著自己,一臉驚恐地看向張遷。

“亂說什麼呢你!我可不是彎的!”

一旁的凌橙本來還有點小緊張,擔心大師跟眼前這個舉止古怪的男人打起來

但是聽到陳唐昭這麼說,她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師那張嘴,可真是越來越毒了啊...

“你!”

張遷也沒想到這人是這般無賴,正當他開口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嘴皮子居然被粘在了一起。

“嗚嗚!嗚嗚!”

陳唐昭領著凌橙走了,他背對著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張遷揮了揮手。

真誠地送上一句:“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吧...”

張遷感覺自己身體都不是自己的路,他發動劍意,想衝破這種奇怪的束縛。

只是陳唐昭話音剛落,他對身體便直直飛了出去,一直砸到玉蘭園中心的噴泉裡。

十月底夜晚的噴泉水凍得張遷一激靈。

真.哪裡涼快.哪裡待著...

“哎呀,這什麼聲音?該不會玉蘭園遭賊了吧?”

“叫安保,趕快點...”

張遷聽力異常敏銳,聽著周圍別墅裡傳來的驚呼聲,他也顧不得渾身溼透,幾乎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回到別墅後,陳唐昭先是給凌橙的房間把陣法加固。

甚至又佈下一道警戒的陣法籠罩在了整個別墅周圍。

做完這些,他才回了自己房間。

被子上的七七看見陳唐昭進來後很快便化成了人形。

陳唐昭把手裡的燒烤遞給她,“趁熱吃。”

“哇塞,謝謝哥哥~”

七七馬上就要長出第四條尾巴了,現在她的作息都是晝夜顛倒的。

白天陳唐昭上課時,七七就窩在房間裡睡覺,為長出尾巴積攢靈力。

而晚上她就會精神抖擻,站在窗臺上吸收月光的力量。

這個是靈貓一族的特性,七七說只要長出六條尾巴後就能恢復作息了。

陳唐昭只是時時刻刻注意著七七的身體,此外並沒有過多幹涉。

紫霄此刻也盤在軟墊上小睡,和七七不同,他修煉到這個地步已經不需要吃食物來維持體徵了,吸收天地精華即可。

這是紫霄為自己定製的化龍之路,要是他身上殺孽過重,是抗不過雷劫的。

陳唐昭蹲下身,小聲叮囑七七道:“今晚別墅可能不安生,要是感覺不對勁兒就來搖醒我,千萬不能一個人行動,知道了嗎?”

七七抱著羊肉串,鄭重的點點頭,“嗯呢!”

陳唐昭放心的睡了,再不濟還有紫霄呢。

一個紫霄,十個張遷都不夠看的。

*

陳唐昭猜得果然不錯。

一身狼狽從噴泉裡上來的張遷,滿臉怒意地用內力烘乾了衣服。

他目光緊盯著陳唐昭進入的那座別墅,眼底盡是暗芒。

張遷拔劍直逼別墅。

既然陳唐昭不願意光明正大和他決鬥一場,那他就逼得陳唐昭不得不和他決鬥一場!

身為張家新一代第一人,張遷身上自然有自己的驕傲。

他不想父親和長老們的目光都被這個鄉巴佬給吸引走。

還想入張家,做他父親的乾兒子?

這簡直是在做夢!

張家可不是他這種外門邪道高攀得上的!

張遷計劃著先進入別墅,在一間一間的找陳唐昭的房間。

可正當他想翻牆進去時,卻發現有別墅外面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著。

張遷頓時咬牙切齒,“這個陳唐昭,真是陰險狡詐!”

張遷握緊了手中的劍。

“金海一式,入尾!”

他反轉手腕,將手裡銀色的長劍鋒刃一揮。

銀刃劈出,在觸及到那道無形的屏障時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見。

張遷赫然瞪大了眼睛。

怎麼回事!

他不信邪,連著又來了好幾下,可是結果卻沒有一次例外。

張遷頓時審視起自己的劍,怎麼會失靈呢?

這可是他最驕傲的金海劍法啊!

張遷此刻就算再傻也意識到了那屏障的不對勁兒。

他抿抿唇,然後收了劍。

待在原地靜默一分鐘後,張遷揹著劍離開了原處。

別墅的窗戶邊上閃過一道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