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一路之上自然是一帆風順地來到了長安城,本來打算截殺江流的眾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到了最後都偃旗息鼓了。
到了長安城中之後,江流直接就住進了殷開山的府邸之中。
“江流啊!你在外面鬧出的動靜可是不小啊!不少人都知道了你的事情!而且這次還驚動了三五位高人,道家儒家的人都被請動了!”
殷開山坐在正位之上,貌似嚴厲地訓斥江流,兩人面前正是殷夫人多年來鑽研出來的海中特產。江流感覺是難以下嚥,反倒是一向錦衣玉食的殷老大人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恐怕今日就不是在自家府邸,而是在大獄之中見面了。”
“咳咳!咳咳!”殷開山被江流這句話給氣得嗆到了,臉色通紅。江流急忙為老人家拍拍後輩,“彆著急嗎!我只是隨便說說!”
“你啊!”殷開山將湯碗一放,收拾了一番,指著江流笑道:“還是你小子機靈!
你知道嗎?陛下本來是打算借道門和儒家的力量將你除去的,但是兩方的掌門人卻是都沒有同意!
所以,現在朝廷乃至是大唐仙門,對於你的態度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殷開山似笑非笑地看著江流,把他看得心中直打鼓:“喂!看您老這樣子,似乎朝廷也沒有給我什麼好差事啊!”
殷開山親切地拉著江流的手,把他拉近到自己身邊,臉上的笑容要多真誠有多真誠,但是江流卻是更加不安了。
終於,在江流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中,殷開山開口了:“乖孫啊!你們那群小傢伙在海州做的事情陛下已經派洪烈大人前去處理了。憑他和你們的關係,後面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江流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起了心,能夠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把江流幾人的事情揭過,後面一定是要提條件了。
“陛下知道先前準備對付你是委屈了你!所以準備將女兒嫁給你!”
“啊!”江流吃了一驚,這翻轉也太快了一些,上一刻拿著菜刀準備砍死自己,下一刻就要把閨女嫁給自己。這裡面怎麼看都透著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
殷開山不待江流開口,就說道:“不要著急發問!這件事情已成定局,在你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訊息放了出去。否則,你以為這一路之上的人都是畏懼你的威名不敢截殺你嗎?”
江流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還真是以為自己虎軀一震,就把各路牛鬼蛇神給嚇退了。
“先去見見你祖母,然後準備婚事吧!明日大婚,我會派人跟著你的,四周也都有宮中和仙門的眼線,你就不要想著逃跑了!”
殷開山站起身,正準備離去之時忽然又轉身過來了:“對了!你母親的這東西做的真是不怎麼樣,孝心還是不錯的!
正好趁著你的婚事,我派人將他們接了回來,這件事情陛下也很重視,估計明天就能夠見到他們了!我已經老了,晚來能夠有兒女終日侍候,就是明日歸去我也能夠瞑目了!”
“呵呵!”江流心中一陣無語,看著這個口口聲聲說著自己老了的外祖,似乎自己昨日還聽說他老來得子,加上又納了一房妻妾,還是雙喜臨門呢!
無論如何,江流還是待在了殷府之中,仔細思考著這幾天的事情。
從殷開山的嘴中,江流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皇家和道家儒家之間的矛盾。而現在向著自己示好,或許是因為唐皇已經知道了那個計劃,那就以為著唐皇明著還在依靠道家和儒家,但是在暗中已經聯絡了第三方,至於是誰恐怕已經不言而喻了。
天色亮了,再度昏暗了下去,整個府邸之中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場面,到處披紅掛綠。除了這場鬧劇的真正主人公江流之外,所有人都十分高興。
包括殷開山已經千里迢迢從海州趕來的陳光蕊夫婦,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由衷的喜悅,至少表面如此。
夜幕降臨,江流走進了婚房,看著面前蒙著紅巾的女子。到現在自己還不知道究竟是誰來當這個犧牲品,忽然,江流心中升起了一股好奇。
緩緩挑起了紅蓋頭,江流看到了一陣冷漠驚愕的面孔,他心中一抖,慘叫道:“怎麼是這個女人!”
幾乎都沒有思考,江流再度把紅蓋頭蓋了回去。
這下子可把明黃公主給氣得夠嗆,一把扯下了紅頭巾,朝著江流劈頭蓋臉地就罵了出來:“哼哼!想不到是你這個傢伙,若是知道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嫁的!”
而在此時,一陣鬨鬧之聲從外面傳了過來,然後在一陣轟響之中,江流的房門就被人給直接踢翻了。
走進來的正是李妙音,此刻她俏面寒霜,明黃一見到她就撲了上去:“姑姑!你終於來了!”
李妙音冷冷地看了一眼江流,把他看得十分尷尬。
“哼!明黃我帶走了!你自己一人在這裡洞房吧!”
第二天,江流就聽到了一個訊息,唐皇的妹妹妙音公主入了佛門,具戒出家了。明黃公主為了安慰她,拋棄了七情六慾,也隨著在寺廟之中吃齋唸佛,為大唐祈福!
本來這件事情是一個可以當作茶餘飯後談資的事情,但是當自己變成了故事中被拋棄的男主之後,事情就不是那麼有意思了。
本來很好的一次聯姻,就這樣被李妙音給攪黃了。但是,令江流更加措手不及的事情是接下來的事情發展。
幾乎是在李妙音出家的訊息傳來之時,唐皇立即就傳了一道旨意,讓江流同樣在城外洪福寺剃度出家。
“呵呵!呵呵!真是會玩啊!”江流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再度被送到了洪福寺之內出家。
當然,自己本來就是已經掛名了,現在只不過是重新換上了一身袈裟而已。
披著袈裟坐在洪福寺的大殿之中,江流看著長安城的方向,等待著事情的後續發展。
從這裡開始,江流就已經明白了,西遊之路已經正式開始了,只不過沒有想到幕後的推手是當今唐皇。
在江流於洪福寺出家一月之後,長安城內傳來了訊息,街市之上出現了一顆龍頭。
江流只是稍微打聽了一下,就知道這件事情之中還是袁守誠在長安城之中的算命攤惹出的由頭。
當初江流和劉道一兩人為袁守誠取來了茅龍,他在長安城之中擺攤算卦更加是測盡人間禍福。只是,這次挑了一個倒黴的主顧。
按照誓言,涇河之中的那條蛟龍死了,而袁守誠此生也再也不能這樣在街市之上算卦了。
算起來,涇河之中的那條蛟龍還真是冤了。他本來是人族招攬過來的,但是現在卻是因為一件小事給殺了。
然後就是江流被請到了長安城之中,為唐皇驅逐龍魂。
江流還沒有到達,光是氣息就把這條孽龍給嚇跑了。皇宮之中無數修士護衛,加上人族氣運濃厚,江流怎麼也看不出這條孽龍有突圍進去的可能性。
但是,等到他離開之後,卻是聽說了唐皇受了驚嚇,夢遊地府的情形,然後說出了選派人手前往西天求取大乘三藏真經的事情。
於是乎,江流這位落寞的前駙馬,當今的玄奘大法師就自然而然地被提到了。然後,唐皇一錘定音,給江流加上了一連串的名號就派了三千鐵甲來護送江流前往西方。
江流直接就呵呵了,這是在監督自己還是在護衛自己啊!只是看著統軍大將那副諂媚的樣子,江流就知道了,唐皇和自己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這些人守不住自己,只是唐皇派來給江流提醒的。提醒自己時刻都在唐皇的監督之下。
出發之日,江流首先去了長安城,然後見到了早就等在那裡的唐皇。
他手中捧著一方玉璽,江流能夠看出來上面閃耀的濃厚氣運,在這些氣運的籠罩之下,三丈之內相當於一方隔絕的天地。
拱了拱手,江流毫不講究什麼禮儀,唐皇也沒有在意,反而是笑呵呵地看著江流。
“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要問我吧?”
江流搖了搖頭,開口就是一股篤定的語氣:“該知道的,我已經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你們隱藏的太深,我也不可能知道!”
唐皇點了點頭,事情的確是這樣。
“不瞞你說,這次幫助佛門進行這場西遊之事,他們給我的條件很簡單!”
江流看著遠方,口中吐出兩個字:“長生!”
“不錯!正是長生!”唐皇有些癲狂,眼神之中滿是血絲:“你們這些修仙之人不問世事,整日裡只是修煉,尚且能夠長生久視。但是,寡人心懷天下,兢兢業業數十載,為什麼到頭來只是一黃土,為什麼不能像上古人皇一樣修天地大道,成長生之果!寡人不服!”
江流嘆息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
“你們都不想要寡人長生,所以我就只能向佛門求援了!等到佛法東傳之日,看道門那些傢伙是不是還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唐皇的聲音像是一陣風,在天地之間掀起了一陣風暴,席捲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