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美好嗎?
無能假太子,感謝當年不娶之恩 一顆維西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沈時宜把陸景行的態度告訴了吳知府,吳知府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
“大師兄你不知道,那個太子張口閉口就是沒銀子,我倒覺得他像個奸商,不想著怎麼幫助百姓,眼裡就只有銀子。”
許盛夏嘰嘰喳喳地吐槽著陸景行,路明非沒有接話,只是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沈時宜。
正在發呆的沈時宜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對他笑了一下,“看我做什麼?”
“受不了,”許盛夏起身,“你們繼續眉來眼去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許盛夏出去以後,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起起伏伏。
“那個……”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
兩人不由得笑起來,剛才緊張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很輕鬆,路明非寵溺地看了一眼沈時宜,先開口了。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可以收留一批孤兒送到藥王谷去,不管怎麼樣,藥王谷還是能給他們一口飯吃的。”
“嗯。”沈時宜點點頭。
“賑災需要銀子,那我們就想辦法掙銀子,藥王谷有許多名貴的藥材,還有很多珍貴的藥方,這些都能換銀子,等換到可銀子,我們就開始實施你的計劃。”
“不可!大師兄,我們做該做的就好,銀子的事讓太子去操心吧。”
“為何?”路明非不解地問:“若是他不肯想辦法,難道就任由百姓們受苦嗎?”
“我會想辦法,但是此事絕不可以把藥王谷牽涉其中,太子心胸狹隘,要是我們搶了他的風頭,以後藥王谷恐怕會成為他的眼中釘。”
“可……”
“別說了大師兄,再說了,我們能籌集到的銀子對於賑災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一切還是得靠官府,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還是先想想去哪裡弄到藥材吧。”
“你還要去找陸景行嗎?時宜,我不喜歡你去見他。”
察覺到路明非的話有點越界,沈時宜提醒他,“大師兄,要去見誰是我的自由,你似乎無權干涉。”
“是啊,”路明非苦笑了一下,“我確實沒那個權利,那我先走了。”
沈時宜長舒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傷人,但是無法回應的感情還是早點斬斷比較好。
仔細在腦海裡思考了一下,沈時宜想起之前外祖在信裡提過,現在皇上對陸景行越來越不滿意,或許,這會是一個突破點?
思及此處,沈時宜又起身去找陸景行了,進了院子,他還在悠閒地喝茶。
沈時宜走到他面前,盯著他手裡的杯子,“上好的羊脂玉茶杯,每年產量只有百斤的金瓜貢茶,太子殿下,不知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聽沒聽過, 與你何干?”陸景行的臉色變得有些慌張,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
“聽說現在太子殿下的日子也不太好過,這次賑災,若是太子殿下沒有做出什麼成績,怕是難以向皇上交差吧?”
一番話說得陸景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有些事還真被沈時宜說中了,現在父皇對他越來越不滿,他爭取這次機會本來也是想立功的。
但真到了這個地方才發現要做這些事有多難,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什麼都要靠他自己,他哪裡會啊?
即使知道父皇會對他失望,但陸景行也不想考慮那麼多了,反正到時候母后會為他求情。
認識了這麼多年沈時宜一眼就看出陸景行在想什麼,她微不可察地搖搖頭,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能做太子。
“殿下,皇后娘娘不可能一輩子護著你,等未來你繼承大統以後需要解決的問題比這多多了,趁現在還有時間……”
話沒說完就被陸景行打斷,“我做什麼需要你來教?不如這樣,你來做我的太子妃,以後遇到事情可以幫我出主意,怎麼樣?”
“殿下,你按照我說的先去遊說一下富商,許他們一點好處,讓他們捐點銀子先度過眼前的難關,這樣皇上也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真的嗎?”
看到陸景行鬆口,沈時宜也鬆了一口氣。
“是真的,殿下,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你現在是數十萬災民的希望,千萬別讓他們失望啊。”
沈時宜的一番話把陸景行捧得高高的,讓他不禁有些飄飄然,欣喜之餘馬上就叫吳知府去安排。
吳知府對著沈時宜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就急匆匆去通知那些富商了,院子裡一下子只剩下沈時宜和陸景行兩個人。
“時宜……”陸景行走過來想抓住沈時宜的手,但被她躲開了。
“太子殿下,我先告退了。”
“等等,”陸景行拉住她,“時宜,剛才我說的話你考慮一下,難道當太子妃的生活不比你在藥王谷那個窮鄉僻壤好嗎?”
沈時宜一把拍開他的手,“太子殿下,請你自重!”
“時宜,難道我們以前的那些美好回憶你都忘了嗎?”陸景行看起來很受傷。
“什麼美好回憶?”沈時宜盯著他的眼睛,“是我被繼母苛待需要你的安慰,可你卻勸我忍耐的時候嗎?”
“還是我被沈琉璃搶了心愛的手鐲找你訴苦,你卻勸我應該大度,不要跟自己的妹妹一般見識的時候?”
“亦或是我被退婚顏面盡失,你卻大張旗鼓帶著沈琉璃出城賞梅的時候?甚至為了救他不惜捏造證據威脅我的時候?”
“你覺得這些回憶美好嗎?陸景行,你真是個爛人!”
陸景行從沒見過沈時宜這個樣子,他一直以為沈時宜是溫柔的,以至於有些逆來順受。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這個女孩不是沒有脾氣,只不過以前自己總是勸她忍耐,所以她才不斷忍讓。
“對不起。”陸景行小聲說。
這句遲來的道歉已經激不起沈時宜心裡的水花,沈時宜不再看他,轉身走了。
那些前塵往事已經不會再影響她的心情,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趁現在陸景行對她存有愧疚,正是讓他多做點事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