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勝利的喜悅

落日西沉，微風吹過樹梢，樹葉互相碰撞，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在大榕樹下面，龍一郎面目猙獰的，揮舞著拳頭，打在了上條恆的臉上。

上條恆被這一拳打的向後仰頭，還沒來得及站穩身體，龍一郎就殺了過來，一把薅住他的頭髮，猛的向下一摁。

抬腿用膝蓋，直接撞在了上條恆的臉上，鼻血四濺，劇痛感讓上條恆慘叫了一聲。

龍一郎摁著他的腦袋，用膝蓋狠撞了他兩下。

上條恆也被打急眼了，雙手抱住龍一郎的腰，猛的一摔，兩個人就滾倒在地上。

龍一郎一腳踹開他，連忙起身，在上條恆還剛爬起來，還沒站穩的時候，一拳轟在他的下顎上。

可惜差了一點力氣，要不然這一拳，就能讓上條恆躺在地上，現在也僅僅是擊倒。

龍一郎雙手撐著膝蓋，趁上條恆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大口的喘息。

打架的體力消耗，是真的大，早上在街上跑了半個小時，都沒有這麼累。

但是沸騰的熱血，隨著戰鼓聲一般的心跳聲，讓龍一郎精神很是亢奮，連疼痛感都可以無視。

額頭處的傷口，流下了一道血跡，被龍一郎隨手擦掉了，身上也滿是灰色的塵土。

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的上條恆，也從地上爬起來，很是狼狽的站在對面，氣喘吁吁。

“你怕了！”

龍一郎挑釁的抬手，比了一箇中指。

“我打死你！！！”

上條恆揮舞著胳膊，滿是怒容的衝過來，一拳打出，龍一郎側身閃躲，同時一記右勾拳，打在他臉上。

上條恆臉上滿是血汙，沾著地上的塵土，雖然狼狽不堪，卻依舊體力十足，抬手又是一拳。

龍一郎再次閃躲，擺著拳擊的架勢，殺入內圍，對著上條恆的臉就是一拳。

上條恆被這兩拳打的有點愣神，看到破綻，龍一郎可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一連三拳，打的上條恆連續後退。

拉開了距離，剛站穩身體，上條恆嘴裡就吐出了一口血唾沫，咳嗽了好一陣。

體力的消耗，讓龍一郎也很是疲憊，但是眼裡卻格外清澈，精氣神也是極好的。

甚至還能打出幾下空揮拳，找一下剛才的速度和狀態感。

反觀上條恆卻有一些畏縮，連續幾拳都打空，還被打中了幾拳，身上隱隱約約的疼痛。

讓他對眼前這個龍一郎，感到十分陌生，也感到了一絲懼怕，這傢伙真的變了。

“你想站在哪裡？拖延時間嗎？怕了就跪下！別死撐著了，你就是一個……廢物！”

龍一郎滿是戰意的說著，挪動著腳步，向前靠近，拳頭揮舞了兩下，找著攻擊距離。

別人可以放過，唯獨上條恆這個傢伙，一定要徹底的擊敗，原身怯懦的記憶，他可是一點都不想再回憶了。

了結這一切，才是新生的開始。

上條恆深呼吸了幾下，怒吼一聲，衝了過來，龍一郎壓低身體，看準了距離。

閃過上條恆的拳頭，趁此時機，一記下勾拳，帶著爆發性的力量，轟在了上條恆的下顎。

胖壯沉重的身軀，停頓了一下，上條恆的腦袋向後仰起。

龍一郎嘶吼了一聲，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榨乾了最後的力量，舉起胳膊。

拳頭就像錘子一樣，重砸下去。

在上條恆驚恐的目光中，拳頭砸在他的鼻子上，鮮血頓時就像爆炸一樣，從鼻孔裡噴出來。

上條恆的身體向後倒去，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也激起了周圍的塵土。

龍一郎氣喘吁吁的看向周圍，拳頭上的鮮血向下滴落。

周圍的那些不良們，都神色凝重的看向這邊，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們是看的最清楚，就看龍一郎和上條恆的身體差距，上條恆可是佔據優勢。

但是除了第一拳和後面的抱摔，上條恆造成的傷害真的是……寥寥無幾。

龍一郎反倒是越打越厲害，一連閃過數拳，最後那一下重擊，讓他們也說不出什麼來。

輸了，就是輸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可以走了吧？”

龍一郎居高臨下的看向，躺在地上昏過去的上條恆，又看向了坐在臺階上，手裡夾著煙的八澤明木。

八澤明木夾著煙，湊在嘴邊抽了一口，點了點頭，“你贏了，可以走了。”

龍一郎抬起手，看著面板破裂的地方，往外滲出鮮血，用舌頭舔了一下。

嘿……勝利的感覺，真不錯啊。

轉身，走到一邊，拿起校服外套，把平底鍋塞到手提書包裡，拎著書包。

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這裡。

在僅剩的陽光下，龍一郎的背影格外挺拔，讓在場的不良，一直目送他離開這裡。

八澤明木看著龍一郎消失的背影，吐出一口煙霧，“那傢伙……叫什麼？”

周圍的幾名不良互相對視一下，一個上條恆的跟班回答道:“龍一郎，應該是坂本龍一郎。”

“龍一郎？”

八澤明木抬頭看向天空，藍色的天空上，有一道被飛機劃開的白色尾跡。

“我們塚本高，好像，又出了一個厲害的傢伙啊。叫醒他，我們該走了。”

————

學校外面。

在牆邊靠著的龍一郎，呲牙咧嘴的，用手按著破裂的嘴角，裝逼捱了一拳，是真的痛。

身上的疲憊感，也是搖搖欲墜。

但是，打贏了就夠了。

龍一郎靠牆坐在了地上，閉上眼睛昏睡過去，臉上還帶著勝利的喜悅。

陽光漸漸遠離，最後的夕陽也沉入了地平線，朦朧的夜幕漸漸降臨。

“哈……舒服。”

龍一郎打著哈欠，醒過來，遠處的天際線上只有一道白光了，深藍色的天空，在漸漸變黑。

街上的一些店鋪，已經早早的亮起了招牌。

“醒了？”

牧瀨隆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穿著一件黑色的花襯衫，坐在旁邊的鐵皮垃圾桶上。

龍一郎看著牧瀨隆史，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你怎麼在這裡？”

一邊說著，一邊連忙起身，結果坐在這裡睡覺，腿都麻了，還沒站起來的，就摔在地上。

“剛來沒多久。”

牧瀨隆史笑道，伸手把龍一郎從地上拽了起來，龍一郎伸手在腿上掐了兩下。

“打架……嘿。”龍一郎有些尷尬的笑著。

“男子漢，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很能打的！”牧瀨隆史抬起胳膊，肱二頭肌凸起，一副強壯的樣子。

“你就比我大三歲啊。”

龍一郎笑道，伸手拿起地上的校服外套拍打了一下，看著一邊地上扔著六七個菸頭。

看樣牧瀨隆史來的時候，已經不短了，只不過一直沒叫醒他，一直守在這裡。

龍一郎抬頭看向天空，心裡一陣感動。

“謝謝！”

“謝什麼，我可是你舅舅啊！”

牧瀨隆史一把攬住龍一郎的肩膀，滿是笑容的喊道:“小子！我可能辦事大大咧咧的。但是，在成為一個男子漢的道路上，我還能指點你一下的！”

龍一郎也是哈哈大笑。

兩人結伴同行，朝家裡走去。

在路上，龍一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登上鈴蘭的頂點，是一種什麼感覺？能看到什麼樣的風景？”

聽到這個問題的牧瀨隆史，愣了一下，隨後爽快的一笑，“那是……和同伴一起的喜悅，是沒辦法說出來的，不過，我們也沒有拿下那個頂點。”

說話的時候，牧瀨隆史一臉自豪的神色。

似乎又看到了擊敗芹澤後，他們踏上鈴蘭天台樓的場景，拿著噴漆在牆上，留下了他們的名字，那一刻是永遠都不會忘的。